一大早,楚柯便起床收拾好了东西。
大厅里众人都在,一见到楚柯都围了过来。
楚柯挤出一个微笑看着围着自己的人们,果然,下一秒众人便都开始了自己的交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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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其实什么都没听进去,只是微笑点头嗯。
楚柯心里偷偷想,至于吗,自己又不是没和楚云夭一起出去过,怎么兴师动众做什么。
楚云夭看一堆人这样絮絮叨叨,脸上有些挂不住,清清嗓子咳了一声:“够了,用不着如此,该做什么就做什么去。”
她这一说人们也无法再说什么,都散了开来。
蒹葭趁四下无人时悄悄交代了楚柯:“小心点帝师,别让他与主子独自相处。”
明明帝师的身份与楚柯相比更为保险,她却不知为何更相信楚柯,她也清楚的记得楚云夭要收楚柯为徒时自己的反对,可能是相处的久了,也可能不过是看楚云夭相信他罢了。
偏袒一个人,哪里说的清什么理由呢。
楚柯蹙了一下眉,很快又恢复正常,他点头郑重道:“好,我知晓了。”
蒹葭笑了笑,走开了。
大厅里的人一个接一个的离去,只余楚柯和楚云夭两人。
楚云夭毫不怜惜的奴役楚柯,将一大包东西扔给他:“喏,你抱着。”
她没有前兆突然就扔了过来,楚柯一惊,反应倒也敏捷,将包裹捞回怀里,还嘴道:“说的好像哪次是你拿了东西一样。”
楚云夭会不好意思吗?当然不会。
“你一是男生二是徒弟,论情论理都该是你拿着。”
感情情和理都在她那边了,楚柯懒得和她继续斗嘴,撇着嘴别开脸,楚云夭就像赢了一般,颇有几分得意的挑起眉。
后面屋子里,云影和蒹葭目睹了一切。
云影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眸色却深深沉下:“多像以前。也只有在他面前,主子才会如此吧……”
蒹葭毫不客气的打断了他:“做好你本分的事,不要去多嘴,不要去多事。”
云影冷笑起来:“本分,什么是我的本分,什么又是你的本分,蒹葭你来告诉我。”
蒹葭张开的嘴动了动却什么都没说出来,最后叹口气,有些疲惫有些不忍:“不要去肖想不属于你的东西,那对谁都不好。”
云影不与她多言,转身便要离去:“谁都可以,只他不行,惟他不行。”
因为那样,会让他嫉妒,嫉妒的发狂,嫉妒的控制不住自己,凭什么呢,就凭你长的与那人想像吗,可那又不是你本来的相貌,你连外表都是偷来的不是吗,你凭什么靠偷来的东西去得到不属于你的东西呢。
“云影!”蒹葭提高了声音唤他,声音冰冷无奈,含了隐隐的警告,“你要成为下一个上尊吗!我们苦苦求的,难道不是她的快乐吗?”
快乐。她快乐吗,就因为他?
云影顿住了脚步,却是什么都没有说,停了一瞬继续向前走去。
义无反顾。
其实这个组合很奇怪,楚云夭不想和淇澳好好说话又不想在楚柯面前阴阳怪气,就干脆闭了嘴阂上眼养神。
淇澳心里对楚柯很是有几分好奇,想与他聊一聊,便询问了他几句对当朝形势的看法,谁知楚柯见解很是独到,一来二去两人竟侃侃而谈了一路,甚至大部分是楚柯在说淇澳在听。
楚柯知道淇澳和楚云夭是一派的,因此除了一些敏感的话题避开不谈,其余的并没有很忌讳。
早上坐上车,一直到中午两人都没有停歇,直到马车缓缓停住,车夫敲敲车厢,两人才堪堪停下。
淇澳眼里隐隐兴奋,语气满是赞赏:“云夭你的弟子很好,非常好,见解非常独到。”
楚云夭睁开眼,她都听到了,心里也很是惊叹,面上却只点了点头。
淇澳先行下了车,楚云夭看着楚柯本来想夸夸他,楚柯却先一步说了话:“见解独到有什么用,什么都被瞒着什么都不知道,你说是吧,云夭?”
话音刚落他便下了车,随着车帘一起落下的还有一句冷哼。
楚云夭几乎被那一句云夭惊的外焦里嫩,她消化了好久才咽下这句话,一时间面色十分复杂。
她好像把一个孩子养坏了……
午饭是在一个小餐馆吃的,餐馆不大,收拾的倒还算干净,几个人点了几个菜草草用了便继续赶路。
下午的时候楚柯和淇澳继续闲谈,从朝堂谈到治国,从治国谈到屯田,从屯田谈到安民,越谈越兴奋,楚云夭听着无聊,加上前些日子有些劳累,睡意来势汹汹,靠着车板睡了过去。
她操劳多日,一直没有休息好,如今得了闲,便熟熟的睡了过去,大有天塌地陷也不醒的意味。
她顺着车板滑了下去,身子砸到淇澳身上,然而她只换了一个位置就又睡了过去。
她这一砸把淇澳和楚柯的注意力都吸引过去,淇澳僵了僵想轻轻扶起她,楚柯见状道:“我来吧。”
他半弯着腰站起身,越过淇澳,一手扶住楚云夭的腰,一手揽住她的肩,轻轻支起她:“帝师大人坐我那里吧。”
淇澳抿着唇移到了最拐角:“把她的腿放上去,也舒服些。”
楚柯扶着楚云夭坐好,脱下她的鞋把她的腿放到塌上,好在塌宽的很,将她的腿往里面窝一窝刚刚好,又将她的头放到自己腿上,两手按在她的太阳穴上轻轻打转。
淇澳看着他一连串的动作,眼里多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