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两银子一只的红烧竹鼠,没能挡住人们争先恐后预定的热情!
这些人中,有的是来请客的,这客人都说好吃了,那咬紧牙关也得点;有的是看别人点了,那自己也不能认怂的,咬紧牙关跟着点;还有的嘛,那是真吃得起也觉得好吃的,眼睛都不眨一下,一只两只三只地点!
如此一来,十桌里倒有八桌都定了。
秦筝喜笑颜开,她早已和谢掌柜说好,如果卖得出去,便一人一半,她收七两五钱银子一只竹鼠;如果卖不出去,她便原封不动地将竹鼠拎回去。
一共是六十三只竹鼠,送的算谢掌柜的,秦筝便又拿到了近五百两银子。
秦筝心里扪清:竹鼠的生意才刚刚开始,物质颇显匮乏的时代,又是限量供应,这些有钱人,吃的不仅是美味,更是面子!
这样边教边帮忙,等大厨、伙计们都学会了,一切步入正轨,秦筝拿到银子时,已经是正午了。
谢掌柜当然热情地准备了饭菜,等秦有强来了,大家便大快朵颐起来。
饭吃到一半,秦筝便觉得有些晕晕乎乎的,以为是自己还没完全好。
再看秦有强和小兰,他俩竟不知何时趴在了桌上。
秦筝此时才心中一惊,想起怕是中了毒,深深懊悔一来自己太过信任谢掌柜,二来近来也疏于防患、警惕性远不如前世、……
飘香楼里间,一张床上,秦筝和小兰被胡乱扔在上面,两人都毫无知觉。
在房间内磨拳擦掌,口水流成河的,竟是那尖嘴猴腮、色利熏心的伍财主。
谢掌柜在旁边直催促道:“姐夫,你要就快点。等下人就该醒了。早点生米煮成熟饭,好为我们所用!特别是这个叫秦筝的小姑娘,简直浑身是宝,等你收了她,我们就该富甲天下了!”
谢掌柜催促着、憧憬着。
“你不出去,在这里看着啊!就知道催我!”伍财主贼眉鼠眼地瞪着谢掌柜。
这谢掌柜很明显唯伍财主是从,一听他如此说,忙地走了出去,还将门关得严严实实的……
他刚一转身,便被人一脚踢出去数丈远,一下子便动弹不得了。
门,哐当一声,便被踹开了。
伍财主正色眯眯、弯腰弓背准备靠近床边,一见门被踹开,正要破口大骂,来人又是一脚,将他踢得从这个房间穿墙而过,飞到了另一个房间。
忙有人送来一个小**子,来人急切抱起秦筝,便将**子放到了她嘴边。
不久,秦筝便醒了过来。
早有人将伍财主、谢掌柜带到了他们面前。
秦筝睁开眼睛,第一眼便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他正用温暖的手怀抱着她,给了她无限的力量;他有着星辉般的黑眸,月华般的神采,一袭潇洒飘逸的白衫……
再一眼,她瞥见了昏迷的小兰和一张床,地下跪着的伍财主和谢掌柜,以及侍卫们……
她看了看自己和小兰,衣衫完整,毫无破绽。
她心里便明镜一般的了。
本不想哭,可是,可是,心底深处那十多岁的小姑娘却跑了出来,告诉她,今日逃过一劫,在慕容舒怀中,是可以哭的,可以哭的……
秦筝泪流满面,呜呜咽咽,将头一直往慕容舒胸口埋,埋得很深很深,鼻涕眼泪肆意地蹭在他胸口,不带一丝一毫犹豫。
慕容舒任由她发泄着,只是轻轻抚着她的背,温柔安慰道:“秦筝,好了,别哭了。我说过,我会保护好你的!”
这一刻,秦筝在他怀中鼻涕眼泪地直点头。
不过片刻之后,秦筝抬起头来,胡乱擦了擦眼睛,好使自己看得清楚些。
旋即,她出奇冷静地问道:“各位大哥,我四叔呢?那些饭菜呢?”
“秦筝姑娘,你四叔在餐桌上,我们没有妄动。那些饭菜,我们的人也守着,没人敢动!”领头大哥汇报道。
“铭杨,看牢点!绝不能再出任何差错!”慕容舒急切说道。
“慕容舒,”秦筝突然从怀中掏出他送的话本,翻开来,指着上面的印章,一字一顿地说道,“我记得你曾说过,拿着它,可以去任何衙门找你。如果,今天,我要你帮我,不知道可不可以?”
“小傻瓜!”慕容舒低头看着眼前这个只柔弱了片刻,便变得异常冷静清醒的小人儿,真希望她能多依赖他一些,不禁有些苦涩地摸了摸她的头,笑道,“我说过的,便一定能做到!你想要怎么办?”
秦筝便附在慕容舒耳边,说了几句。
慕容舒不觉点了点头,看向谢掌柜。
谢掌柜被他一脚踢得晕晕乎乎的,一直耷拉着脑袋。
慕容舒看了看,确定他并没有清醒,便将秦筝给的一叠银票,全部塞进了他的怀中。
而后,秦筝扶着小兰,慕容舒跟着,直接去了刚刚吃饭的包间。
奇怪的是,出门时,秦筝也好,慕容舒也罢,都没有对同样晕过去了的伍财主多看一眼。
一切整理完毕,秦筝将自己收拾停当,便给秦有强和小兰都喂了药水。
两人喝过之后,没多久,也都醒了。
两人醒来之后,都觉得云里雾里。
秦筝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对秦有强和小兰说道:“四叔,小兰,吃好了我们就走吧!”
说着,便站起身,径直向门外走去。
小兰和秦有强迷迷糊糊的,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可又想不起来任何事情,只得作罢。
秦筝今日本就想着卖了竹鼠,给小兰买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