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筝说可以原谅慕容云天,但却有两个条件。
慕容云天问她是哪两个条件。
“一,回头罚抄‘约法三章’,直到你好了为止;二,以后一定要听爱你、关心你的人的话,不要再让大家担心了!”秦筝像个小大人般,语重心长地说道。
“我只会听你的话!”慕容云天毫不犹豫地回答。
“拜托!慕容云天,这个世界上,有不少爱你、关心你的人!”秦筝不觉扶额。
“你呢?你是爱我、关心我的人吗?”慕容云天直白地问道。
“咳咳咳……咳咳咳……”秦筝被问得目瞪口呆,一口气没喘过来,咳得差点背过气去。
“更何况,连我自己都不确定的事情,你怎么能确定?!”幸而慕容云天并没有穷追猛打,只是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冷冷说道。
秦筝终于缓过气来,猛喝了一口水,幽幽说道:“至少,我知道,门口那个人,是真正爱你、疼你的人!”
说着,她的视线,不自觉地定格在了门口,那个一只脚在半空中,犹豫着是否可以进来的中年夫人身上。
锦衣华服却身形消瘦,面带笑容却神情凄然,那一抹绝望之色,不知怎的,瞬间让秦筝想到了当日她们母女五人无家可归之时,自己娘亲秦章氏那绝望的神情。
然而,眼前的这位贵族夫人,却绝不会为衣食无着而失落绝望,她又是为哪般呢?为这个动不动便寻死觅活的儿子?!
想到这里,秦筝的胸口又再一次地痛了起来。
她不自觉地便迎向了那位夫人,笑道:“夫人,您请进!我刚要和您辞行!”
“秦筝?!”慕容云天不耐烦地喊道。
秦筝也不理他,笑着对那夫人说道:“夫人送来的衣服,特别的合身。侍女们梳的发髻,也真是漂亮。我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自己变好看了。只是,那些首饰都十分贵重,我这不值几钱银子的脑袋可戴不起。多谢夫人了!”
那夫人只是笑笑,却并不说话。
慕容云天冷哼道:“你哑巴了!”
秦筝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见慕容云天如此说话,冲着坐在椅子上的他就是一拳,往他脸上招呼而去。
慕容云天偏了偏脸,却并没有刻意去躲,下巴还是被秦筝打中了。
“能不能别每次都打脸!”慕容云天狠狠地瞪了她一眼,却无厘头地说出了这样一句话。
“天儿!姑娘!”……
“云天哥哥!秦筝姑娘!”……
“你这个人好大胆子!来人啊!”……
喊“来人啊”的,便是那被嫣然唤作“欣然”的小姑娘。
然而,侍卫们是闻声赶来了,刚要进门,慕容云天却牵起了秦筝的手。在秦筝一脸懵逼之中,只听他断声喝道:“你们给我听清楚了,谁要是敢动她一根汗毛,上天入地,我也要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此言一出,秦筝发现,中年夫人、嫣然、欣然、慕容舒、任羽……每个人都不知何时赶了来,每个人的脸色又都是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秦筝不禁苦笑连连。
“慕容云天,不要把每个人都当成仇人!夫人,我从昨夜出来,还没有回家,我爹娘一定十分着急了。我这就告辞!多谢夫人了!”秦筝说着,落荒而逃。
慕容云天便跟在了她的身后。
秦筝实在是哭笑不得。
慕容云天走不走、能不能走,大概都由不得她做主吧!
就这样,简直浩浩荡荡地队伍,又跟着她到了门口。
门一开,冷风一吹,秦筝不禁打了个寒颤,又一阵猛烈的咳嗽席卷而来。
秦筝觉得脸上火辣辣的,耳朵也嗡嗡地响,咳得肠子都快翻出来了,整个人只觉得冷。
慕容云天只穿着渗血的里衣,便跟着走了出来,既没梳头,也没换装。
早有丫鬟给他送来了斗篷,他却连想都没想,便给秦筝披上了。
秦筝也实在是冷,如同抓住救命稻草一般,忙用斗篷将自己裹成了粽子。
幸而马车已经到了跟前,秦筝也不扭捏,直接上了车。
又见有丫鬟抱着她昨天的那身衣服和另一件黑色斗篷走了过来,慕容云天一一接了,披上斗篷,拿着秦筝的衣服,毫不犹豫地正准备上车。
忽听一个稚嫩的声音说道:“云天哥哥,我姐姐好歹是你的未婚妻,你这样跟着别的姑娘走,无论如何,也该和我姐姐交代一下吧!”
秦筝掀开马车帘,看见那个欣然小姑娘义正言辞地说着,不禁点了点头。
嫣然虽没有说话,但显然,慕容云天确实欠她一个解释。
“嫣然,你很清楚,我不会娶你的!”慕容云天冰冻三尺的声音传入秦筝的耳朵。
“云天哥哥,你觉得你做得到吗?你别忘了慕容爷爷和整个慕容家!”欣然冷哼道,声音娇俏震耳、字字铿锵。
秦筝难得见到如此有底气的小姑娘,不免多看了两眼。
她约莫和自己差不多大年纪,一身珠翠掩不住英姿飒爽,似有女中豪杰的潜力。
难怪说话如此直截了当,令人侧目。
“如果我死了,整个慕容家和我爷爷,便不用受到牵连了,对吧?那好,嫣然,我今天就成全你!”慕容云天此话一出,忽然飞身拔出侍卫腰中的宝剑,便要去抹自己的脖子。
变故来得太过突然,慕容舒、任羽和门前站着的所有人,都没能反应过来。秦筝更是迷迷糊糊,晕头转向,哪里想得到慕容云天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