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让晏启明以为他现在什么也不知道,如他原本一样,当一个简单的高中生。

晏楚早晨下楼晨练时小区里没有再看到可疑的人影,几天前的那个身影再也没来过。

他有一天没忍住跑到公安局外墙往里看一看,看到一片平静和安宁,他又原路返了来。

时间临近春节,气温一再降低,小区里在外活动的人显得稀少,只有在夜晚的时候那些细碎的声音才会如同浅潮一般涌上来。

晏楚按照学习计划做完了试卷和作业,按部就班地锁好了门窗,躺在床上时静静听着。

深夜了仍有人上下楼梯,有人在他家门口稍稍停顿,或者有人了根烟,划了一下打火机,有人咳嗽了一声。

他分辨着这些并没有辨识度的声音,而这些声音都会成为他难以入睡的理由。

仿佛那些声音是有人在和他对话,清楚地触碰他内心深处隐隐恐惧着的位置。

终于等到了第四天,他发觉站在他家门口抽烟的那个人停留的时间有些长,并且那个人大概是在用指甲抠着门板,被黑夜放大的声音如同蚂蚁一般钻到了他的耳朵里。

晏楚忽然翻身坐起,没有穿鞋,只拿了客厅墙边的一根木棍走到门口,一鼓作气打开门锁,将门推了开来。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对方在火光里看到他的脸,第一反应竟是转身往楼梯口跑去。

返校前一天下了场雪,不久,也就一晚上加一上午,屋顶一层白的程度。

晏楚趁雪化之前拍了张照片发给了晏启明。

但晏启明迟迟没有复,一直等到了半夜,晏楚才又忍不住轻轻打了几个字。

“爸,你什么时候能来呢”他问。

“计划有变,我暂时还不知道,能去我一定争取。”晏启明的消息是凌晨过来的。

再后来,晏楚追问缘由,晏启明没再说一个字。

和晏启明的联系也卡的一声,又断了。

到学校拿成绩单兼下发寒假作业,短暂的放纵结束,很多同学都将进入水深火热的补课及培训期。

正经在校上学的时间远达不到期望水平,便只能关在密闭的小房间里和名师对或者和三五个与自己一般资质的陌生的同龄人一同接受恶补。

程历接到通知,吉利中学的足球队在寒假有几场比赛,如果赢了这几场甚至能到省里争得一番荣誉,所以他这几天已经开始投入到集训当中,逃过补课一劫。

而晏楚从来都没有参加过培训班,他对学习有自己的一套方法,成绩单上的比拼从不需要老师操心,甚至也得到默许不必参加高二的寒假补课。

“要说还是晏楚你比较爽了,这种冰雪冻人的天气,训练也是很苦的啊。”程历将寒假里,叹着气说。

“为了逃避补课的时候,你可不是这么说的。”走出教室。

刚考完那两天晏楚不知接到程历多少个电话,听程历在电话里抱怨说他妈就把他的耳朵给揪断了,他一打开电脑就开始上演河东狮吼,害得他打电话的时候都有些耳鸣。

眼看着他妈一手给他安排的从放假第一天补到大年三十的补课酷刑就要上演,程历接到校足集训的通知时宛如中了六合|彩头等奖。

被晏楚一提醒,程历又眉开眼笑,蹦跳着往晏楚的身上扑了过去。

“晏楚晏楚,如果我们打赢了市里的比赛,你去省城帮我加油呗”程历搂着晏楚的肩膀说。

“不去。”晏楚捏着程历的手腕往旁边一甩。

程历揉着手腕哇哇大叫“我这都是为你着想啊晏楚,你不是很想去看看上次晏警官领奖的地方么他那会儿还接受了电视台的采访,你天天盯着电视看了几天放,你忘了”

晏楚的脚步顿了顿,步下后一级台阶,他忽然看着某处,眼睛微微眯了眯。

程历一个刹车不及,差直接一头撞在晏楚的背上。

在程历正要委屈抗议时,晏楚简单地给了他一个指令“嘘。”

程历马上捂住嘴,顺着晏楚的眼神往前方看了过去。

高三教学楼楼下停了一部车子,一旁站了几个手拿相机的不明身份的人。而徐浩志正站在车子前,衣着整齐,表情恬静地冲着镜头。

“那就是徐浩志的那个当官的老爸”程历伸手指了指从高三教学楼楼梯上走下来的几个人。

除了吉利中学的校长和几位资历深的老师,另有一个西装革履满面笑意的中年人。

“一看就是,咱们刚进学校的时候不是听说徐浩志他爸刚捐了栋教学楼吗这一次搞不好又捐了个什么,毕竟他宝贝儿子要毕业了,得和校方搞好关系。”程历附在晏楚耳旁小声说。

晏楚看着徐浩志往那个中年人迎了过去,被几位老师热情洋溢地拉在身旁边竖着大拇指说着什么,一副天之骄子泰然自得的模样。

“也许他的目的并不是从这里毕业。”晏楚若有所思地说。

“也对,他连高考都不用参加吧,直接转到国外就行了,”程历啧啧两声,“虽然人家是一团烂泥,但是人家家里的墙可是用金子筑的呢。”

晏楚被他呼出的气惹得耳朵一痒,连忙走开了几步“你别离我这么近。”

晏楚刚走到教学楼之间那个花坛旁边,就忽然听得围绕在高三教学楼前忙着接受拍照和采访的几个人发出了惊呼声。

他们猛然在地上蹦了起来,狼狈地捂着头顶,朝着楼上喊“谁往楼下浇水都不看看楼下有没有人吗”

晏楚也顺着他们的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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