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恒奇怪地看了他一眼,嘀咕了句什么鬼,不过也没放在心上,跟着路过的于杨一起去厕所。
陈随坐在椅子上,等阮软回到座位上,他才站起来,拎起桌上的东西递给她。
阮软没反应过来:“这是……”
“早餐。”他抬了抬手,往她怀里一塞,“给你的,拿着。”
“啊?为什么……”给我。
陈随拧了拧眉,但还是耐心地解释了一句:“默写本我看到了。”他双手插兜,垂着眼看她:“谢了。”
阮软摇摇头,说:“没什么,你以前也帮过我。”虽然她知道这种还人情的方式并不妥当。
陈随扬起半边眉毛,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又听见她说:“过段时间就要月考了,你还是少逃点课,认真复习一下吧。”
陈随笑了下,想到什么,说:“怎么?怕我拖你们的后腿啊?”
他指的是小组内的学习成绩,因为每次月考过后,老彭都会把小组的成绩单独统计出来一份,然后进行班级内学习小组的排名,排名倒数第一的小组,要承包一个星期的大扫除。
阮软一怔:“不是……”
陈随看着她怔愣无措的样子,莫名觉得心情有些舒畅,“我开玩笑的,不用当真。”
“哦。”
阮软回到座位上坐下,撕开包装袋,拿着蛋糕小口小口地吃了起来。
刚上完厕所回来的江恒伸手搭上陈随的肩膀,正要说话,余光突然看到前面阮软手里拿着的东西,立马又转头一脸震惊地看向陈随:“你……”
陈随抖开他的手,瞥了眼前面的背影,淡声警告:“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不要乱说话。”
江恒笑着冲他挤眉弄眼,声音压得很低:“你怎么知道我要说什么?”
陈随头也没抬,随意从旁边抽过一本书翻开:“无论是什么都给我憋着,哥很忙,没工夫搭理你。”
江恒:“……”
还真没看出来你在忙什么。
——
周屿森自从那天要到了阮软的联系方式后,便时不时地给她发消息找她闲聊。阮软平时虽然会把手机带在身边,但几乎不怎么玩,除了有什么正经事要打电话,所以周屿森发的消息她经常要隔好久才能看到,然后回复。
后来周屿森便换了策略,每天在她上自习课或是回家闲暇的时候,在手机上拍照问她问题——名曰,学校要考试了,他想考好一点。
他态度好,阮软也不好拒绝,每次他问什么问题,她都认认真真在草稿纸上演算几遍,然后再拍照发给他,长此以往,占用了她不少的时间。
这天的自习课,陈随照例把书本摊开放在桌上,耳朵里塞着耳机,正准备趴着睡一会儿,就看到前桌的阮软掏出手机看了看,然后,拿出一张新的草稿纸,开始演算。
陈随皱了皱眉,如果没记错,前几天的自习课他也看到她总是在看手机。他想了想,直起身扯下耳机,拿出手机点进qq。
陈随收起手机,抬头往前头看了一眼,看到阮软拍完照片之后就把手机,他把耳机拿出来,想到什么,又放回去,随手拿出一本习题册,戳了戳阮软的背:“诶,组长。”
阮软转过身来:“有事吗?”
“这道题……”他在书上点了点,“怎么做?”
阮软有些意外地看了他一眼,对于他竟然会主动问自己问题实在是觉得稀奇又惊讶,不过她没太表现出来,哦了声,便低头去看习题册上的题目。
这是一道很简单的三角函数题,阮软看完题目就大概知道怎么做了,她拿过草稿纸,在纸上画了个三角形,便开始给他讲了起来。
讲完,她抬头,问他:“你听懂了吗?”
其实一个字都没有听进去的陈随:“嗯,懂了。”
阮软也没怀疑,继续说:“其实这种题型很常见的,你只要把正弦定理、余弦定理记住,知道三角变换的公式,就可以很快把题目解出来了。”
她把习题册往后翻了一页,认真地看了一会儿,然后用笔圈出几个题目:“这几个都是三角函数里比较典型的题目,你可以做一做。”
陈随目光在她身上转了一圈,低头看着习题册,突然笑了出来:“组长。”
“嗯?”
他好笑地看着她,笔尖在习题册上点了点:“你怎么对谁都这么热心?”
“……”
这样想着,车子正好也到站了。
下车,看到旁边的文具店,想起自己的笔芯正好要写完了,便进去买了一盒。
文具店的老板是个四十几岁的叔叔,阮软来这买过好几次东西,老板也认识她了。
阮软笑着向他礼貌问了句好,付完钱,拿着笔芯盒就拐进了巷子。
巷子里的路灯已经修好了,虽然灯泡是旧的,光亮不大,但勉强还是能够看清路。阮软刚走过一个拐角,恍惚间好像听到前面有人在说话,还有狠戾的骂人声。她脚步顿了顿,觉得有些奇怪,不自觉放轻了脚步,猫着腰,慢慢又往前走了几步,躲在墙边,小心翼翼地探出个头往那边看。
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惊得愣住了。
路灯下,有三四个穿着怪异的男生围在一团,正在对一个半蹲在地上的男生拳打脚踢,一边打嘴里还一边骂骂咧咧:“你他妈上次不是挺能耐吗?有本事站起来还手啊?老子我说不会放过你,就一定不会让你有好果子吃……”
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