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个人被绳子绑成了一串,五个护卫举着强弩看管他们,没一个人敢逃跑。因为人家说了,但凡他们发现有人想要逃跑,就会立刻把所有人全都杀掉。
反正都是一群人渣败类,死一个也是死,死二十个也没什么区别。
这是那个极其嚣张的家伙说出来的原话,大家心里愤怒,却也无可奈何。别人说的没错,自己做的事情确实不招人待见……
冲突结束之后,唐宁就派了人去县城里面通知官府,让他们派衙役把人领走。
自己还要去河间府,没时间在这里继续逗留了。
在路边歇息了一阵子,林威还没回来,官府的人倒是先到了。骑着马的,架着板车的,看来他们并未怀疑这件事的真实性。
不过那些衙役的态度却让唐宁皱了皱眉头,他们跟被捉住的二十余帮凶说说笑笑的,浑然不把唐宁一行人放在眼里。
甚至还有衙役把他们的身上的绳索解开了。
唐宁顺手抓过一个在旁边默不作声的衙役道:“你们这处理犯人的态度有问题吧?他们可是想打劫我们的强盗,你们怎么能对他们这么宽容?”
那衙役上下打量了一眼唐宁,目光在他的靴子上停留了一阵子,最后又转回唐宁的眼睛上,低声道:“这位军爷,您莫非是镇国军的?”
驴唇不对马嘴的反问让唐宁眉头一皱,他咳嗽了两声,问道:“你怎么知道?”
“整个河北东路,能穿这么好的皮靴的出了镇国军,还有谁啊?”那衙役笑了笑,随后他压低声音在唐宁耳边道:“军爷,小人劝您一句,还是莫管这里的事情了。
虽然这里的事情也与镇国军有关,但是这里面涉及到……”衙役说到这,神神秘秘的伸出一根手指头指了指头顶:“……不少大人物呢,您最好还是回去跟丹阳侯禀报一声,让丹阳侯出面吧。”
“与镇国军有关?”唐宁若有所思的问道。
本以为只是一次普通的官匪勾结,但听这衙役的意思,这里面似乎还有别的猫腻。本来他还不想管这里的事情,可如今看来,这件事他不管也不成了。
“怎么个有关法,你给我细细说来。”
衙役摇了摇头道:“军爷,这小人可不能说。”
“为什么不能说?”一直竖着耳朵偷听的齐复忍不住了,一个健步窜上来,挑着眉毛问道。
衙役脸上露出尴尬的笑容,窘困的道:“要恰饭的嘛……”
齐复一
把捉住衙役的脖领,使劲的晃了两下,狞声道:“你说不说!”
两旁的护卫很默契的上前一步把齐复挡在身后,前方的衙役有转过头来张望的,但最后却也没看见什么,一切都发生在那两个护卫的背后。
衙役被齐复拽住脖领,老脸一下子憋得通红。
唐宁在一旁咳嗽了两声后,劝诱道:“你大可放心,你今天在这里跟我们说的,不会传入其他人的耳朵里,这一点,我可以用我的人格担保。”
衙役心说你谁啊,你的人格值几个钱啊?不过眼下自己连口气都喘不上来,衙役还是向形势屈服。
他连连点头,唐宁这才让齐复放开衙役。
衙役喘着粗气,惊惧的看了眼齐复。到底是镇国军里面的猛汉,自己还从来没遇到过手劲这么大的人。
见衙役迟迟不说话,齐复抱着膀子在一旁冷声道:“可别放你下来你又不说了,也无妨,我们刚才都看到一个小衙役往树林里面走了。
说句老实话,我挺担心他会不会走丢的。”
“你们……”衙役又惊又怒,指着齐复的手指头直哆嗦。
唐宁翻了个白眼,在一旁说道:“你放心,只要你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们,我们又何必伤害你呢?强盗在那边,我们是军人。”
衙役心说就那边的强盗也不比你们蛮不讲理,叹了口气,他便低声道:“打劫你们的人是万家的兄弟俩,一个在外面当强盗,一个在城里当客栈的掌柜。
一旦遇到肥羊,城里的客栈就会打听肥羊的行程,然后通知外面的强盗,最后就像今天这样,在外边动手。
只不过今天他们栽了,遇到了几位军爷……”
“说重点。”齐复皱着眉头,不满的强调:“这件事怎么跟镇国军扯上关系了。”
衙役肚子里把齐复的祖宗十八代都骂了个遍,开口却道:“好好好,是这样的。
万家两兄弟勾结县老爷,县老爷又跟咱们河北东路的转运使严大人有所往来。如果您深究此事,必定会牵扯到严大人出面调停。
然而严大人对你们镇国军是心中有愧的,说不定就会派人杀你们灭口啊。”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齐复瞪大眼睛道:“转运使好歹也是朝廷三品大员,怎么会做这种事?您说是不是,姐夫?”
唐宁抿着嘴道:“那要看他心里的愧疚有多深了……你继续说,为什么他会因为这点小事就派人杀我们灭口?”
衙役吞了口唾沫道:“军爷,小人跟您说了,您可千万千万,千万千万不能告诉别人,这件事是小人跟您说的。
小人不是跟您卖惨,但凡让别人知道这件事是从小人这里泄露出去的,小人全家的人头都不保啊!”
见他说的认真,唐宁也不由严肃起来。伸手从袖中一套,摸出一沓百两的交子。
抽出三张来递给那衙役,轻声道:“如果你真的担心,这三百两银子足够你带着家人迁居到其他地方,开始新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