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叶芃敷衍道,懒得理这个没智商的人。
萧寅信了,顿时觉得无趣。
夜深人静时,叶芃见隔壁床上睡得昏沉,悄然坐直起来,一只紫鹤在暗夜中无声无息地出现,身上闪着微微的光。
叶芃跟着纸鹤来到一处断崖,断崖一望无际,只有厚厚的浓雾,在黑夜如会吞噬人的野兽,断崖中间有着星星火光以及呼喊声,是侍卫们搜索的身影。
叶芃走到一处无人的地方,纵身跳了下去。
有纸鹤的指引,她轻易就找到了楚元廷的身影,看见楚元廷完好无损的样子,叶芃才大大松了一口气,他是她推翻大秦政权的唯一筹码,绝不能出事。
叶芃隐在暗处,看到围在火堆旁的不仅有楚元廷,还有一名黑衣女子,女子肤白如雪,却不是白里透红的白,而惨白无血色的白,这是常年不见阳光的结果,她神情冷漠,眼神毫无波澜,似乎连眼珠子都不怎么常转动,显得有些呆滞。
楚元廷将果子递到她面前,女子理所当然地拿过,甚至不给楚元廷一个眼神。
叶芃几乎可以断定这女子应当就是那名女刺客了,一个被组织训练出来的杀人机器自然不会懂得人情世故。
叶芃奇怪的是楚元廷为何不杀她或者杀了她,反而对她颇有几分照顾?
再往女刺客脚下看去,见她赤着脚,裸露着小腿,小腿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给咬了,伤口处泛着黑青,显然是中毒了,这就合理了,楚元廷是君子,当然不会对一个失去反抗能力的女子动手。
知晓楚元廷无事,叶芃这才放下了心,很快消失在黑夜里,来去无踪,恍若鬼魅。
回到帐营里,萧寅还是睡得死沉,叶芃觉得他可真心大,他哥生死未卜,难为他还能睡得如此香甜,但再一想,她开始品出点不对劲来了,萧寅不像是这么没良心的人啊。
叶芃踱步到萧寅床前,探向他的额头,果然滚烫滚烫的热,整张脸烧得跟猪头似,眼睛紧闭,嘴唇颤动,似有呓语些什么。
叶芃凑近一听,听的他声声喊着‘娘’,似哭似笑,带着无尽的哀思与怀念,一声声,情深意切,凄婉悲凉,叫得令人心里都觉得难受。
她想起她也是见过萧寅生母的,陈燕飞,那样一个娴静善良的女子,可惜了。
叶芃不欲吵醒别人,自个打了盆水进来,用毛巾浸湿了冷水,敷在他的额头上,萧寅的体质到底太弱,受点小伤就发高热,萧寅绝对是她见过最弱不禁风的男人。
折腾半夜,叶芃也困乏,转身想去睡,结果她的屁股刚离了床了,萧寅就抓住她的手,喊得更加急切:“别走,不要走……”
叶芃试着抽了抽手,没抽出来,反而被他抓得更紧,昏睡中仍紧皱着眉,十分痛苦的模样。
叶芃看着他,心不知怎么就软了,一个二十岁的少年,娘亲早死,父亲无视,一路坎坷,也是可怜,便顺从地坐在床边,一只手被他抓着,另一只手覆在他背上,轻轻拍打,如同照顾孩子那样。
当年她如果有孩子,大概也差不多同萧寅一样大吧,看着别人十月怀胎,娇儿可爱,她不是没有过羡慕的。
大半夜过去了,萧寅仍然睡得不安稳,抓着叶芃的手却始终没有放松过,叶芃却是撑不住了,倒头就睡他身边,临睡前迷迷糊糊地想着,她怎么有种养了个儿子的错觉。
清晨,太阳冲破云层,露出了照射大地的第一缕光,萧寅缓缓睁开眼睛,只觉得这一觉睡得很累,手臂好像被什么压住了一样,压得都麻了。
低头一看,身子一抖,什么鬼,一颗毛茸茸的头枕在他的手臂上,再认真一瞧,这该死的神棍怎么睡会他身边,虽然这个神棍睡相很秀美,但再怎么秀美也掩盖不了‘他’是个男人的事实,跟个男人睡一张床上,他的名节还要不要了?
萧寅伸手就想推开她,一抬手发现自己还与她手牵着手,并且是十、指、紧、扣。
萧寅吓得甩手,一把就把叶芃的手给甩开了。
“谁啊,烦不烦?”叶芃火大的睁开眼,一眼就看到见了鬼的萧寅,想起了昨夜的一切,她不甚在意地站起来,伸展了一下筋骨,窝着睡了一夜,浑身酸痛。
“你,你对我做了什么?”萧寅一脸惊恐地看着她,一副被人玷污了的模样。
“呵呵,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叶芃淡定地整理头发衣服。
“你……”萧寅披散着头发,黑发如墨,面如白玉,唇红齿白,再加上那悲愤委曲的小眼神,叫人更有凌虐他的冲动。
“行了,赶紧起来吧,侍卫们应该已经找到你表兄了。”说着,叶芃也不管他了,径自掀开帐帘出去,徒留萧寅一人捂着屁股愤愤不平。
明明很想把人灭了,却偏偏打不过人家,这真是个悲伤的故事。
楚元廷毫发无损地回来,与他坠悬崖的女刺客却消失了,叶芃心知是楚元廷将女刺客放走了,为君者,可对百姓仁爱宽厚,但太心软却非好事,还是需要磨砺些。
苏琬看到楚元廷平安归来,松了一口气,本就罪责在身,万万不可再出事了。
苏琬再将目光一转,见太子从营帐出来,手臂缠了厚厚的绷带,吊在胸口处,这一刀是她亲自划的,到底还是怕真的伤到,也就是表面流的血多,却终究不敢冒险,堂堂太子绝不可以是一个残废。
朝廷那边催得急,太子等人就算受着伤也得赶路,萧寅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