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芃想得入了神,一只手从后面拍了拍她。
“你在想什么呢,本公主叫你,你怎么都不应。”小公主何时被人这样冷落过,必定是要刷一刷存在感的。
“公主有事?”
“没事就不能唤你吗,本公主愿意跟你讲话,是你荣幸好么?”
“好,贫道深感荣幸。”
还是那副嬉皮笑脸的样子,但女人天生的第六感,让苏琬敏感地察觉出她的语气有点冷淡,心想自己是不是说话太凶了,一个跨步挡在叶芃面前。
她拽着手帕,别别扭扭地说道:“前面黄沙多,最易伤皮肤,这个给你,每天擦一下,便不会被风沙伤到了。”
一个小盒子递到叶芃面前。
“贫道鄙陋,用不得公主的好东西,公主还是收回吧。”
苏琬没想到自己好声好气居然会被拒绝,从来没尝试过被人拒绝滋味的她更加被激起了逆反心理,强硬拉起叶芃的手,把小盒子塞到她的手里。
“本公主说送了便是送了,从来没有收回的道理。”说完仿佛生怕叶芃将东西还给她一般,掉头就跑了。
叶芃握着造型精致的小盒子无语,她哪知道这公主抽什么疯,莫名其妙送她东西,不收还不行。
萧寅在一旁摸摸自己的脸,他的脸也很精致啊,照样很需要好好护养,怎么就没人送他?
这大秦公主的品味真是与众不同,居然对一个坑蒙拐骗的神棍有意思。
萧寅也学着叶芃一样看城墙,他不否认他爹的能力,或许他不是一个好父亲,但他绝对是个好君王,否则辰国不会在他手下日益壮大,而是早就被大秦的铁蹄踏碎了。
萧寅心里也清楚,如果有朝一日,两国的战争不可避免时,他爹绝不会顾及到他的,身为人质的他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这么一想,萧寅悲哀地发现,始终与自己祸患与同,生死相倚的人其实只有他一直看不顺眼的神棍。
叶芃一回头看到萧寅满眼‘深情’地看着她,虎躯一震,一个两个都跟吃错药似的。
越过来漫漫黄沙,众人在野外安营扎寨,多日在马车上坐着,大家都疲惫了,纷纷下车呼吸一下新鲜的空气。
苏玹舒展了下筋骨,抬头见树上长着一串串红果子,果实鲜艳,个头小巧,圆球型状,与那番邦上贡的樱桃极为相似,却又不是,在满满绿色围簇下,似如风景如画。
文人情怀的苏玹当下便想作画,当即叫下人准备笔墨纸砚和桌子。
现在是在出行赶路,且刚过了两国的交界,这里定然不是繁华之地,临时要准备这些东西着实有些困难,但人家是太子,他的一切东西都是别人准备得好好的,送到他的面前,他从来是不需要知道这过程是如何艰辛。
不是他不体谅下人,而是他从来没想过他随口的一句话会给别人造成多大的麻烦。
再麻烦,对下人们来说太子的话那就是圣旨,千难万难也要给办好了。
荫林树下,苏玹慢悠悠地作着画,浑然忘我,也忘记了还在等他的车队。
苏琬走过来凑过一看,画功精湛,造诣不凡,将树叶果子画得栩栩如生,甚至连树上的鸟儿的神态也画得十分传神。
“哥哥的画功又精进了不少。”苏琬道。
苏玹把画拿在手上,展开了,对这幅画也颇为满意。
“这果子在金陵未曾见过,大抵是此处的特产,孤打算将一路的风情特色画下来,作成一个画册,皇妹觉得这主意怎么样。”
“挺好的。”苏琬语气忽而转冷。
但苏玹浑然未觉,还一副颇为自满的样子,道:“孤也觉得此主意甚好,皇妹,你来提首诗……”
说着说着,神经大条的苏玹终于发现他的妹妹脸色很难看。
“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我唤御医给你看看。”手伸出去,摸摸苏琬的额头。
苏琬拉下他的手,气道:“我没病,我倒觉得御医该看的人是你。”
“怎么说话呢。”苏玹慢悠悠地收起画,对于苏琬咒他有病也没表示多生气的模样。
苏琬一把将他的画扯过来,怒道:“你还有心情画画,你真当我们是来游山玩水的,秦宋两国马上战事将起,回金陵等待我们是什么,你心里没点数吗,居然还有心情画画?”
“至少还有一个月才到金陵呢,现在急也没用。”苏玹小心翼翼地把画拿回来,好担心他妹一不小心就把画给撕了。
“等到回金陵再想办法就来不及了,你现在到底有没有打算?”
苏玹手一顿,他要是能有办法就不用借画画来转移注意力了,一想他头就疼。
一个斜眸,苏玹看到从一边飘过的叶芃,突然福至心灵,他有谋臣啊,干嘛要自己想。
当下把叶芃拉了过来。
了解了这兄妹俩的争执,叶芃道:“太子不问,我还道太子已自个想出了法子。”
太子脸上闪现了一丝尴尬,他不是不问,而抗拒着想这个事,想到他父皇的雷霆之怒,他的心就抖啊。
“若凡事都要太子想,那我们何需招募谋臣,你岂不也无用武之地。”
苏琬微扬着头,斜眸看着她,兄妹俩内讧是一回事,在外人面前却绝不能叫太子失了面子,况这谋士脾气太大,她总想杀杀叶芃的威风。
叶芃没有答苏琬的话,转头对苏玹说道:“这事不难,只要皇帝没有打算认下杀前宋王的事,他便不会以此为理由废太子,自来皇帝疑心病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