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井里的那具女尸很快就确认了身份。

据说是当时在影视城同期开拍的另一部戏的其中一位群演,名叫莫琳,当时拍摄之中莫琳突然莫名其妙地消失不见了,但本也就是一个群演而已,片方因此并没有放在心上,若不是这次贺远之叫人查遍了目前正在拍摄及刚拍摄完成的剧组,至今还没有人发现莫琳已经永远的离开人世了。

小白把莫琳的资料清清楚楚地整理出来摆在贺远之面前,双手抱胸,眉心紧蹙,像是有什么事情困扰到了他一般。

“怎么这副德行?谁又惹到你了?”贺远之边翻资料边好笑地揶揄小白。

小白想了想,拉开椅子坐下来,压低声音:“老大,你说现在的小姑娘都怎么了?一个个都坐着明星梦,你说明星有这么好做的吗?这可好,年纪轻轻离家出走常驻影视城演戏,最后遇难了,这个莫琳十八岁就离家出走,到现在差不多也三年了,她家里人死活找不到她,联系到她家里人来认尸的时候,她父母压根就认不出来自己的女儿了。”

贺远之抬眼瞥他:“尸体脸部具毁,认得出来才是见了鬼。”

“……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点感慨,亲生父母认不出亲生女儿,其实这有时候血缘这个东西也没有那么奇妙嘛。”

“你有时间在这里感慨这些有的没的,不如去影视城多转转,说不定还能查出些什么。”贺远之拿笔弹了弹小白的头,小白吃痛地抬手捂住自己的脑袋。

“顾庭深有来过吗?”

小白转了转眼珠子:“顾先生?没有吧,案发到现在也没见过顾先生,听说这次又是顾先生和聂甄发现尸体的?这两个人之间这段不解之缘……”

他话还没说完,身后的门啪嗒一下被人推开了,两人同时回头,只见顾庭深清冷地站在门外,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他们。

小白心里顿时为自己捏了把冷汗,顾庭深那耳朵可不是随意说说的,他刚才揶揄顾庭深的那些话八成是进了顾庭深耳里了。他擦了擦额头,心虚地迅速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

“你来的可真是时候。”贺远之还有些意犹未尽,顾庭深这家伙,站在那里不声不响就有一种天生的压迫感,也难怪他手下的人每每见到顾庭深一个个都是躲,有时连他都跟不上顾庭深的思路。

“你是指你还没听够手下嚼舌根?不如我去请他回来?”

贺远之翻了一个白眼,起身与他一起往楼上的解剖室走,不过他此刻心里想的倒并不是这个案件本身,而是那晚顾庭深话里的深意。

顾庭深显然并没有将案件放在心上,并不是每一个案件都需要他的协助,在贺远之看来,顾庭深显然更关心的是唐宋。

上到楼梯二楼转角的时候,贺远之忽然问:“查到唐宋的底细了没?”

“一个小明星罢了,还需要调查?”顾庭深挑眉反问。

“既然只是区区一个小明星,那你最近频繁与连祁会面又是因为什么?总不能还是因为聂甄吧?我看聂甄的底细你早就扒得七七八八了,怎么还不见动手?”

“动手?”顾庭深装傻,“动什么手?”

“你倒是跟我打起太极来了。”

贺远之不屑地睨他一眼,推开解剖室的门,一股阴冷扑面而来,顾庭深漫不经心地竖起外套衣领,瞳孔内散着看不清的情绪。

“死者名叫莫琳,21岁,影视城常驻群众演员,经过调查后发现她同时与两位男士交往,初步判断私生活比较混乱。死亡时间大概是十天前,硫酸泼面导致面部尽毁,颈脖上有勒痕,但并不是致命伤,全身多处皮外伤,右腿骨折且没有治疗痕迹,估计生前被人毒打过。致死原因……”

贺远之翻过死者的手腕:“割腕。”

顾庭深探头望去,看到腕间几条难看的伤口贴在皮肤上,已经开始腐烂:“这倒是有趣,又是勒痕又是割腕,身上全是可以伪装成自杀的伤。”

“你怎么知道就一定是他杀?”

“连你都不相信她是自杀,还需要我为你阐述缘由?”顾庭深直起身体走到解剖台另一边,撩起死者的长发,手指慢慢摩挲着枯黄的发尾,“有一股烧焦味呢,可惜看不大出来,焦了那部分被剪掉了吗?”

贺远之听了他的话再去看,死者的头发的确有些奇怪,发尾像是被人一刀剪过一般,出奇的整齐。

顾庭深半蹲着身体又看了半晌,最后才悻悻地脱掉手里的塑胶手套,垂眸问道:“她生前最后一个待过的剧组还在影视城吗?”

“戏才开拍没多久呢,不过也就是个群演,剧组那边没人记得她是谁,小白问了好一圈才问到个和她一样的群演。”

“听说她父母也认不出她来?”

“瞧着这样子,你觉得能认出来?”贺远之那表情,仿佛顾庭深问了一个颇为奇怪的问题。

顾庭深若有所思地点点头,没再说话,径自朝门外走去,看那架势似乎还有事要先走一步,贺远之跟上去问他去哪儿,结果他不咸不淡地回他一句:“影视城。”

“我跟你一起去。”贺远之立即说道。

“我不是去查案的,我是去看聂甄的。”

“……”

顾庭深这么不务正业,贺远之还是头一遭见到,要不是他亲耳听到,他会以为有人故意造谣,他思来想去都不觉得聂甄会和童芯扯上任何关系,可顾庭深像中了邪似的,咬定聂甄不放,若是最后他的猜测全错了,这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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