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太此次做媒失败,并不甘心,又想介绍其他人给秀意认识,结果却被秀意婉拒。
事后,许太太跟儿子提起来,说这次的男方四肢健全,身体健康,人品不错,经济条件也好,不过是个中年鳏夫,还有两个孩子,但配秀意还是不差的。
许朗闻言一阵气闷,脱口说道:“凌小姐不就是眼睛看不见吗?难道就不配拥有正常的婚姻家庭吗?”
许太太没想到儿子的反应竟会这样激烈,叹了口气说:“唉——你这孩子,我何尝不想看到秀意找个好人家,可一般健健康康的年轻人有谁愿意背着这么大一个包袱过一辈子?”
许朗说:“这也未必,并不是人人都那么势利的。”
许太太倒笑起来:“真是孩子话,等事情真落到自己头上,就知道不是那么回事了!”
许朗知道难以说服母亲,也不再与母亲争辩了。
许太太不能为秀意做媒,又将注意力转移到了儿子身上,一个月内倒为许朗介绍了四五个女朋友,搞得许朗苦不堪言。
周五晚上,许朗又送走了一个母亲眼中的“准儿媳”,开车回家。快到家时看看时间,还没到十点半,只怕这时候回去又要被母亲唠叨,就想着在附近找家酒吧消磨一下时间。开车兜了一会儿,找到一家新开的酒吧,进去挑了个角落坐下,叫了杯酒慢慢喝。
酒吧名叫“蓝吧”,刚开张不久,客人并不多,显得十分清净。酒吧中央有个小小的舞池,右侧摆着一架钢琴,有个身穿白裙的女孩正在弹奏一曲《爱情故事》。许朗循着琴声望过去,见那女孩竟是秀意,不禁有点吃惊,又有点难以言说的喜悦。
秀意弹了一曲又一曲,许朗一直在角落里听着。不知不觉已近午夜,秀意终于起身离开,许朗也急忙结账出去。
这里距许家很近,走路只需要十几分钟,秀意显然是打算走回去。许朗本想开车带她一块儿回去,正想开口叫住她,不知为什么却犹豫了。也不理会自己的车了,悄悄尾随在她身后。
这么晚了,路上除了偶尔经过的车辆外,一个人影也看不到,四下静悄悄的,连轻微的脚步声都显得格外刺耳。许朗才跟踪了十几米,就被秀意发现了。她忽然在原地驻足,许朗也慌忙停下来。听到后面的脚步声消失了,秀意便迟疑着又走了几步,然后再度停下来,侧耳聆听。见自己行迹已经败露,许朗也不敢再跟踪了,只能站在原地看着秀意的身影远去。
这夜,许朗到家时已接近凌晨一点钟,想不到母亲还没休息,正在客厅打电话。许朗在门外看到这一幕,心知电话那头必是姐姐许清,她们母女肯定是在谈论自己,为免麻烦,他打算偷偷从后面的楼梯上阁楼,然后溜到二楼自己的卧房。
上到阁楼后,见秀意正蹲在房门外,双手在地上焦急地摸索着什么。许朗急忙过去,问:“凌小姐,怎么了?要不要我帮忙?”
“我刚才出来,不小心把门反锁了,开门时又不小心把钥匙掉在地上了,也不知丢到哪里去了。”秀意说着,双颊又变得红扑扑的。
她真是个爱脸红的女孩,许朗心想。
“别急,我来帮你找。”他在地上仔细搜索起来,找了好一会儿,才从墙边一个装饰用大花瓶的内侧发现了那枚小小的房钥匙,赶紧捡起来,帮秀意打开了房门。秀意感激地道谢。
许朗低头看看她已经松了的钥匙串,说:“再把钥匙串上去只怕还会丢,刚好我有个新钥匙串,也用不着,就送给你用吧。”
秀意不肯,两人正在推辞,许太太上来了,原来她一早看到了许朗,知道他会从这里溜回房去,于是上来找他。许朗不想打扰秀意休息,忙跟着母亲下楼去。
刚走到楼梯拐角,母亲的电话又响了,自然是许清打来的。许太太将电话交给儿子:“你来接吧,你姐姐有话跟你说。”
许朗无奈地接过来,刚把手机凑到耳朵上,就听到姐姐一声怒吼:“许朗,你到底想怎么样?”许清一向只在发火时才叫他的大名,平时都叫他阿朗,他一听便知道姐姐是真生气了,无论自己辩驳什么都是徒劳,索性唯唯诺诺地听着。
许清将弟弟狠狠数落了一顿,说他敷衍人的本事是越来越高了,自己和老妈辛辛苦苦为他张罗女友,他倒好,三句两句话就把人家打发了。他说喜欢活泼开朗的女孩,自己和老妈就专找这样的女孩来跟他约会,别的不说,今晚这女孩简直就是他前女友阿may的翻版,就算这样,他还是对人家不理不睬的。
数落到最后,许清下了最后通牒:“说吧,臭小子,你到底是想怎么样?”
许朗暗暗叫苦,自己能想怎么样呢?
许清心念一动,问道:“难道……你心里已经有人了?”
许朗大吃一惊,忙说:“没有没有,我心里哪有什么人?!”他分辩得这样心急,反而惹人生疑。
许清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想法,语气竟变得温柔起来:“臭小子,你心里有人了就告诉我们嘛,谈恋爱还这么偷偷摸摸,说出来能怎么样啊?”
许朗听姐姐这样说,脑海中忽然灵光一闪,拍着头说:“唉——我又没有追到人家,到时候要是追不上,还不被你笑死!”
许清“噗嗤”乐了:“还能比你带人家看sān_jí片更好笑吗?”
许朗“嘿嘿”傻笑起来,明白今晚这一劫终于有惊无险地过去了,接下来的一段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