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了?”马镇长望着前方的人影嘀咕,仿佛一切是场梦,多念几遍梦就醒了。
“什么怎么可能?”旁边一人被他念叨的心烦,呵斥一句。
“众亲免礼。”
“谢太子。”众人这才起身退立在一旁。
“太子,您怎么在这里,陛下可是常念着您了,对您甚是想念了。”侯太医讪笑着向前,狗腿的立在萧奕身畔。云海翻个白眼,走到另一边。
“这一路不好走?”萧奕冷冰冰的开口,出口的话看似关心实则冷气冻人。
“是是是,不太好走,不太好走!”侯太医抹抹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迹连连称是。
“我们这一路行来,走的都是偏僻之处,尚且好走,怎么侯太医走的大道反而不好走呢?云海,嘱咐下去,让人查查这些地方官员到底贪墨了多少银两。”
“是!”云海心中憋着笑,爽快的答应一声。
……侯太医默然无语,不敢再贸然应声,只是哭丧着脸站在一旁陪笑,让主子知道他办事不利还不剥了他一层皮。
“镇长可在?”
“小,小的在。”马镇长颤颤巍巍的走上前,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革去职务,压入大牢,十五日后斩。”
“饶命!饶命!饶命啊!”马镇长涕泗横流,悔不当初。
萧奕挥挥手,飞流上前点了马镇长的哑穴,世界瞬间安静。
侯太医等人战战兢兢的立在一边,听闻此言一个个减言纳声,努力降低存在感,生怕惹到黑衣少年。如果世界上有后悔药,侯太医这会儿恨不得买它两罐子来吃,都怪自己嘴贱。
“县长可在。”
“臣……臣……臣在……在这儿。”陈县长听了太子对马镇长的判决,很想没出息的晕过去,只可惜越紧张反而越清醒,此时在众人默默无言的催促中心如死灰的摞上前。
“革去职位。”萧奕略微停顿,他背着身子,自是不知道陈县长因为他这一停顿,以吓得魂飞魄散,腥臊的尿液流了一地,将地上寻食的蚂蚁淹死了不少。
“财产充公,发配边疆。”
本报了必死之心的陈县长突然间多了种劫后余生的感觉,感激涕零的趴在地上磕了几个响头,欢天喜地的退到一旁,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不知他高兴个什么劲,人就是这么奇怪,嘴上说着一了百了,等到真要面临死亡时,又万般不愿就此死去,死,也是需要勇气的,不过,一个连死都不怕的人,还害怕什么了?
“侯太医,尔等可知罪?”
“臣等知错。”
“回去自行领罚。”
“是,臣等……告退!”
萧奕只是挥挥手,侯太医等立即伏身褪去,浩浩荡荡的来,悄无声息的去,飞流跟着去处理了萧奕交代的事情,从这次疫情中表现良好的官兵里挑了两人出来替了镇长和县长的位子。
“主子,洪荒!”云海望着那些人褪去,不经意间看见了站在一只树叉上看戏的洪荒。
萧奕和顾轻尘明显露出慌张的神色,四下里打量,甚至试探着喊了数声小五,也没有见那熟悉的倩影从那个角落里出来,不由齐齐松了口气。
洪荒眼见无戏可看,屁股一扭,拿着两根尾羽对着几人摇了摇,拍拍翅膀潇洒的不带走一片云彩。
萧奕和顾轻尘对视一眼,立即追着洪荒出了林,一路没有见到苏怜月的影子,心下放松,顾轻尘又恢复本色,“早该收拾他们了,你怎么不趁此机会收拾了大皇子,白白放他们回去想对策。”
“这点事,自然动不了大哥的根基,不过他回去想办法对付我可就不一定了,那份书信以飞鹰的能力估计已经交到父皇手中了。”
“哦!你好坏哦!”顾轻尘故意调笑萧奕。
“主子早该这么做了,大皇子那边私下里小动作不断,不断在圣上面前恶意诋毁主子,若不是圣上对主子宠爱有加,只怕这太子之位早就易主了。”云海替自家主子愤愤不平,以为这位子他家主子有多爱似得,还没有苏姑娘家的手抄书来的吸引人。
等他们出了林,侯太医等已经离去,阿宝三人每人提着串葡萄望着尘土闲磕牙,你一句我一
句的讨论着那些从林子里出来的马车是干什么的。
“阿宝!你们看什么了?”云海凑上前,从阿宝手里的葡萄串上扯下来一串,提在手里边吃边陪他们看土。
“云海啊!来来来,你说说,那些人是干什么的?”阿宝又扯下一串递给云海,“我认为是镇上的达官贵人。”
“那些人,要来早来了,哪能等到现在。”一人否定。
“肯定是那些仰慕小姐的人慕名而来的。”另一个苏家忠实粉丝说。
“云海,你觉得呢?”阿宝坚信自己的直觉。
“我也认为是那些仰慕苏家小姐的人。”云海葡萄吃不停,真好吃,皮薄肉多,入口即化,第一次吃饭这么好吃的葡萄,“这肯定是五姑娘赏的吧!”
“那是,我家五小姐乃神仙转世,随手采朵花都比别人精心养护的香。”
“有这么夸张吗?”云海咬着葡萄漫不经心的回了一句,他家主子才是仙人下凡好吗?
吃葡萄的三人齐齐停下手中的动作,拿眼瞪着云海,看云海犹自吃得香甜,阿宝上前夺下云海手中的葡萄,丢下一句“不夸张,一点也不夸张。”转身回了营地。
“哼!”另外两人也冷哼一声,掉头回了营地,留着云海一人迎风吃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