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愣了愣,他不曾见过千允墨,怎知千允墨便是幽溟?
可我领会出他的意思便觉得好笑,咯咯笑得直不起腰来,“都说有风上仙与菡萏公主情深似海,如今竟也想要背着她金屋藏娇了?”
“我……”他一时语塞。
我顺势晓之以理,“我看师叔祖有意与我再续前缘谱个婚外恋曲,但今日我是人家的新娘,到底也忒得不像话了,您说是不是?不如先送我回候府,此事咱们改日再商量如何?”
我想我这番说辞可谓十分地进退有度了,可为何与这人认识也有几千上万年了,居然头一遭见他这般恼怒的表情?
他的脸涨得有些微红,朗星般的眸中寒气逼人,“我可以放你离去,也可任由你在外做任何事,可你想嫁人,本仙不允!”
他在从前在我跟前向来是一副清风朗月的模样,对什么都是淡淡浑然不大在意似的。
我却是怎么也没想到他竟也可这般霸道的,若非亲眼见识过他有多决绝,这不可理喻的条件倒还真能令我信了他对我余情未了。
可我如今是不吃这套的,挑了挑眉道,“雪泠宫前我斩了红绳,是为情断;承天殿上你将我逼入死地,是为义绝。我仙骨是你亲手所剐,受你摄魂而投忘川,纵然侥幸留了一命,但与你早已情断义绝。既然情义不再,那请问有风上仙,如今天地六界有哪条王法是可以责令我不准婚配的?你又有何资格不准我婚配?你倒干脆送我去仙界将我正法好了。”
我轻飘飘地吐出这番话来,自觉甚为在理,巴巴地想要他亦认可。
然他高挺的身形顿时有些不稳,清俊的面庞青了又白。
只是我到底还是低估了他,没想到他这般人物也会不讲道理也会耍无赖,“如此你便在此待着吧,等那千允墨阳寿尽了,我再来考虑是否放了你。”
说罢他重重一挥衣袖便扬长而去,徒留我独自在原地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