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夜里,凛冽的风突然呼啸着穿过大地,于人兽惊恐的匆忙里,他们在一座山的依势里找到一个村子,村子的整体外观非常破败,村子外围没有建筑高墙,也许是一个新组成的村子,人们还没来得及建筑,就遇见乱季了。
黑色的环境看不出村子形成的时间,好在房屋大多完工,两米厚的墙壁足够抵挡风的势头。
几个镖人在村子里巡查一番,没有看见一个活物。
山隔断月亮的光把阴影投注在村子上头,大片规模的建筑都隐匿在黑暗里。剑无走在光与暗交错的吗一线,看见高峰冲天,斜铺而出,这片村子正好与山浑然一体。黑暗无形中给这村子铺上一层保护。
远处行走的野兽大多不会发现这安静的黑色下藏着的两条腿食物,相比而言处于危险的是那五百多在村子外侧驻扎的人,光秃秃的大地上帐篷鼓起的包谷连成一片,在星月的光芒下分外显眼。
剑无曾建议让那五百人在山的另一边驻扎,这不仅不会改变现在的危险处景,甚至直接把五百会跑的肉送进了兽的眼里,但这样做可以让另外一半的人不被发现。
很显然他的建议被全数驳回。
唯一赞同的就是加强了外围驻扎地的巡逻。
剑无在第三次巡逻途中又回到可云的屋子里,剑无没有让可云和同行的人住进厚厚的石房而是在挨着村子搭出一个两人间的帐篷。
可云不敢埋怨剑无那过激的怀疑心,穿过帐篷的风虽然没有尘土了但还是有些寒冷,而在午夜往后,空气温度会下降到零度。
剑无低头走进帐篷,从斗篷里拿出一把短刀扔给可云,说:“拿着,今天有点不对劲,尽量杀掉企图靠近你的人。”
相比往常连住处都找不到的情况,今天实在不能再好了。
可云没有拿短刀,问:“你怎么知道的?”
“味道不对。”
“什么味道?”
“空气的味道。”
这真是滑稽,可云都懒得理会他了。
“那个爆炎,他可能会杀了你。”
“他?你俩可连兄弟都做了,你俩这么好他怎么可能会来杀我?”
“是想杀我,会牵连你,我也不知道为什么他要杀我,不过不用担心,十里外的兽群已经开始接近了,如果它们能发现这里,外围的驻扎地是首要攻击目标,他们也就没时间来找我了。”
巡逻队以三人一组,一个小时巡逻一次,一共七队,也就是说空档不到十分钟,十分钟能闯进来就已经勉强了,杀人当然更不太可能。
灯光昏黄,可云出神的看着,一幕幕过往闪过眼前。她看见剑无染血的脸,一个破碎的身子,一声脚步,那个小小的人儿在自己转头时连忙躲开。可云不禁莞尔,偷看别人换衣服真不像他的风格。
灯还没吹灭,帐篷外突然传开阵“咄咄”声,很轻,有点像敲门声,但是这时候会是谁来呢?不是剑无,那个偷看人换衣服的家伙才不会这么有礼貌,可云立刻握紧了匕首:“谁?”
没有人回答,可云摸过去看,帐篷外空无一物,是错觉?刚要进去的可云又听见远处传来敲门声。
刚才应该没这么远才对?
巡逻的剑无第一时间顿住脚步,鼻子在微起的风里嗅了嗅,眼睛凌厉地望向一座房子。
“有什么?”同行的安山问。
“有味道,去看看。”
房子在黑暗里投出粗犷的线条,什么也没有。
剑无又问了问屋子里的人。
“什么啊,还以为是谁恶作剧,是你们在敲门啊,没事,什么事都没有。”
“敲门?”直接喊人的剑无疑惑了,是其他队伍?
本来这么以为,但是有一间屋子里发现的东西让剑无警惕起来。
那是一个深洞,不可能是人类挖出来的,不过泥土不是新的。
“这是什么?”安山问。
“火把。”剑无是个行动派,点着火把就跳下去,“你们等着我。”
光源钻进不大的洞里,照不到头。洞口是用爪子挖的,不太尖锐。
“一,二,三,四,五,五根手指,难道……”真是人挖的!
安山和同为狼头镖队的血木在洞口站了好一会儿。
红木问:“你觉得这小孩儿是不是太不谨慎了,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往里走。”
安山说:“因为如果不去做点什么的话,会一直搞不清状况的,就算有危险,迎上去才能解决,要是怀着谨小慎微的心而处处忧虑的话,就只能在担惊受怕里被危险左右了,他其实很聪明。”
血木冷笑一声,粗鲁的女人声音从她口中说出:“还不够聪明,如果我们把这里堵死,那他就只有一条路了。”
“嗯,我去找东西。”
“哎,还真要堵吗?”
“你的想法很不错……等等!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
“什么声音?敲门声!”血木立刻看向外面。
“不是!是洞里的,那小孩似乎遇见了。”
洞里若隐若现的火光一瞬间熄灭。
门外突然传来一声惊呼。
安山和血木立刻跑出去。
“人!死人了,死人了!”有一个人惊恐地看着一间打开的屋子,并不住后退。
火把立刻被点燃,黄色火光爬满屋子,又突然出去。
血木看着睁大眼睛的安山,问:“怎么可能!”
屋子里一共五个人,全死了,安山立刻去向爆炎汇报:“有东西进来了!”
爆炎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