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手术室出来,张生额头微微有些冒汗,做手术实在是个体力活,尤其是对于张生来说,手术过程几乎完美到极致,在显微镜下,及其精密的进行了神经外膜缝合术,其手法令人叹为观止,在手术监测室观摩了整个手术过程的罗新华再次被震惊,以张生的手艺,在头发丝上雕刻图画的行为简直是小儿科一般。
手术进行的很成功,张生虽然有一段时间没有拿手术刀了,但看了顾燕妮完整的病历档案后心里已经有底,不然,他也不会拿病人的未来进行赌博。
从手术室出来,外面围着的一圈人纷纷走过来和张生寒暄问候,都是马振标等凌云集团的高层及随员,几名能和董事长说上话的高层都来到总院,自然是来看望董事长的意味更多一些,若仅仅顾燕妮的病情,他们也不会如此用心。
不过张生却没想到,一位气质较好的妇女挤到了自己身前,眼圈有些红,用江南省城的口音问:“医生,妮子怎么样了?我,我是她的母亲。”
看眉目妇女的脸盘隐隐和顾燕妮有些像,可是不显老,看起来也就四十许人,张生听说这位女士是顾燕妮的母亲倒是微微一怔,顾燕妮怕家里担心,可是一直要求先不要把她坠楼的事情通知她家里。
张生旋即看到了陪在顾女士身旁的中年妇人,穿金戴银的气度很不一般,张生心里多少有了谱。
“阿姨,放心吧,手术很成功。”张生微笑对顾女士说。
顾女士松口气的样子,连声说:“谢谢医生,谢谢您。”虽然心里很疑惑,毕竟外面来了许多看起来都是有身份的人,一看就是成功人士,那些站外面插不上话的跟班都是戴十几万的名表,而这些人都跟这个医生“董事长”“董事长”的叫,态度还都极为谦卑,实在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
可听到女儿手术成功,顾女士又哪还多想别的,只是这里人太多,早准备好的红包握在手里,又不好往外送,握了一手的汗。
马振标等人问候完张生,这才来慰问顾女士,要顾女士放宽心等等,顾女士这才知道,原来这些人都是集团的高管。
张生进旁侧的休息室洗澡换衣服,听到脚步响,他也不在意,从洗浴间换了宽松的休闲装出来,却见陪在顾女士身边的那位富态女人正坐在休息室的沙发上,自顾自的翻看报纸。
“张总是吧?”见张生出来,女士站起身,神态有些倨傲。
张生笑笑:“您是?”
女士从小包里摸出张名片,有些居高临下的送过来,张生接过,见上面印的是煤电集团基金的理事长字样,女士名字叫做周玲。
张生笑笑,听说过她,按辈分应该是周恒的姑姑,是周家把持的某垄断行业的代言人。
现在从中央层面虽然刮起了反腐飓风,但是某些家族把持垄断行业的局面并没有得到改观,其中牵涉各方面的利益,一刀切的话只怕会天下大乱,陆书记那般强势,正在向中央一号宝座发起冲刺,但是兀自不能轻易触动这些盘根错节的利益集团。
张生不想在国内发展,也有这方面的原因,总觉得在国内很压抑,自己又没有陆书记那种披荆斩棘虽千万人吾往矣的志向,所以,干脆离开国内远远的,眼不见为净。
“能和你聊几句吧?”周女士淡淡的看着张生。
张生知道,因为周恒处理这件事搞的事情越闹越大,肯定引起了周家重量级人物的不满,这才换了人来跟自己谈这件事。
不过从周女士表现看,她也未必比周恒低调,或许,在很多事上她属于善于隐忍的性格,但是面对自己,这位周女士可不是一般的居高临下,毕竟大人物见多了,甚至周女士是在某开国元勋的照顾下长大的,自己虽然有未来坦尼克亲王的身份,但毕竟陆小姐尚未继位,在周女士眼里,自己和移民到坦尼克的华侨也没什么区别,所谓大酋长的身份,不管在坦尼克多么有特权,但不是公职,周女士更未必会有心思了解非洲国家的权力体系,所以,这种居高临下也显而易见。
“您有话请讲。”张生笑了笑,毕竟没和这位周女士打过交道,倒和对周恒不同,张生尽量保持风度和礼貌。
案子的事情,昨晚警方已经传讯了周帆,但听说周帆一直没有去警局报道,看来,周家到底想怎么处理,今天可以见端倪了。
周女士伸手示意:“来,请坐,我们坐下聊。”很有些反客为主的意味。
张生笑笑,坐了她对面。
周女士端起茶杯慢慢吟了口,微笑说道:“张总,我知道你事业有成,听说,你还是军医出身,在缅南还拉起了一支武装做了司令官,你的经历是对于很多年轻人来说,很有传奇色彩了。”
张生也端起了茶杯喝茶。
周女士打量着他,说:“但是,张总,你还是不熟悉国内的情况,你呢,也许是个满腔热血大有抱负的人,可很多事情并不是那么简单的,就说顾小姐的事情吧,我也很生周帆的气,其实你主张报警也对,要按我的想法,就应该走法律程序,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你做错了件事,作为土生土长的中国人,你怎么能将这件事直接捅给外国使馆呢?咱们中国人,很多时候有了矛盾,家里的矛盾就在家里解决,单位的矛盾就在单位消化,这是咱们中国人的美德,非大张旗鼓的叫外面人都看笑话,不是唯恐天下不乱,就是不太成熟。你这件事倒好,归根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