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挣了几下挣不开便也不再白费力气了,索性放松了下来,反正已经习惯了。感觉怀中的身子柔软了下来不再跟自己较劲儿,陆景天满意的翘了翘唇角,手臂紧了紧把人往怀里揽了揽,让这具早已熟悉无比却仍恋恋不舍的身子严丝合缝的嵌进自己怀里,仿佛两个连体婴一丝缝隙也找不见。
他喜欢这么抱着她,五年的离别让他知道这个小女人对自己有多重要,没了她自己就觉着心里空落落的,只有这么把她抱在怀里才能安抚自己患得患失的心。
他幼年丧母,少年入了军伍,尸山血海里不知打了多少回滚,他的心早已如铁石一般,他以为自己这一辈子便是如此了,赫赫军功换来高官厚禄,陆家过去那些恩怨早不在他眼里,以前的陆家之于他只是一份责任,如今却因为有怀中人跟楼下睡得香甜的儿子变的不一样起来,有妻儿的地方便成了家,这是牵绊却是最甜蜜的牵绊,甚至消磨了他一个将军的英雄气,让他开始痛恨征战。
抱着怀里心肝儿一般的小女人,陆景天便觉的仿佛把全世界都拥在了怀里,甚至不愿意去想因北地不宁而夙夜忧虑的君王,那些忐忑不安的百姓。
他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怪不得古人云美人怀英雄冢,尚记得以前苏铭说起时自己还嗤之以鼻,如今却成了现世报。
杜若觉得这家伙今晚上不大对头,据她的经验,往常这厮心满意足之后都会极为舒爽放松,今晚上却不然,事实上最近这些日子杜若都能感觉到他的焦躁,杜若想不出原因。
杜若心里清楚陆景天这家伙虽看着跟头蛮牛似的,其实很是精明,一个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不仅未被皇上忌惮,还能获得皇上的亲近与信任,能做到这一点的就算纵观华夏封建王朝数千年也找不出几个来,这已经不是聪明了,是智慧。
虽说杜若总觉得把智慧这样高端的名词儿跟蛮牛放在一起很是违和,但事实就摆在眼前儿,杜若嘴上不说心里却知道这厮绝不是什么憨厚的牛,若说苏铭是只狐狸,那陆景天便是一头择人而噬的猛虎,这家伙只是长了个牛样子而已。
能在军中朝堂中都混的如鱼得水的家伙,还能有什么事情让他焦躁,杜若正百思不得其解,便听头顶上传来说话声。
:“辽人纠集兵马侵我大宋边境劫掠边民已成常事,以致北地生乱,虽令我领兵出征的圣旨未下,想来也快了。”说着顿了顿,杜若忽然感觉自己腰上的手臂又紧了紧,勒的她有些不舒服,她略哼唧了一声,腰上钳制才松了一些。
杜若有些奇怪,这厮从来不跟自己说这些事,在她看来打不打仗的跟她实在没说什么干系,说了也没用,虽说她是穿越过来的,却也从没想过跟那些小说里的穿越女一样叱咤风云无所不能,她喜欢安稳,喜欢和平,喜欢在这样风景秀美的山里过着田居的生活,种种药,看看书,赏赏景,有兴致了去山上挖笋采蘑菇,等儿子上山给他做一顿可口的饭菜,就这么安稳的过一辈子就是她此生的目标。
大约蛮牛也是了解自己的,所以从没说过这些,今儿怎么好端端说起这个来了,杜若眼珠子转了转忽的明白过来,忽觉这或许是个敲竹杠的大好时机,费力的略挣开一些距离,身子扭了过来,略仰头跟他对视了,眨眨眼道:“问你个事儿,皇上的赏赐分封的土地能不能送人?”
陆景天微怔了一下便明白了她的心思,虽说她问的婉转但意图却明明白白,傻子都能知道她想要将军山这些山田。
这些话别人家的妇人绝不会说,因为别家的妇人都知道,丈夫的就是自己的,都生了儿子还分什么你我,但这个女人不一样,她总是跟自己很见外,这让他颇为不爽,总疑心她是不是还想着逃跑,若是真想过日子的两口子哪有见外的,她从来不跟自己要东西,也不耍性子,被自己弄得实在受不住了才会软着声音求那么一两声,那求饶的声儿钻进耳朵里堪比最猛的情药,每每听到都令他血脉喷张,恨不能把怀中绵软的小女人搁在嘴里嚼吧碎了吞下肚去才罢休,
他知道被这女人折腾的疯魔了,总担心她跑患得患失的,如今她竟然开口要将军山自己的封地,陆景天愕然一瞬继而大喜,她肯要东西是不是说明她不会跑了,说明她心里有自己?
陆景天低头看了她良久略有些犹豫的问:“你想要这里的封地?”
杜若翻了白眼:“将军山风景秀丽物产丰饶,这里是生财的聚宝盆,只要不是傻子谁不想要。”
陆景天:“这里是我陆景天的封地,你我是夫妻,我的就是你的。”
杜若挥挥手:“算了吧,好听话儿谁不会说啊,有句老话说的好,亲兄弟明算账,更别提夫妻了,你的就是你的,不是我的。”
陆景天:“那依着你怎么才算你的。”
杜若:“过户呗。”
陆景天疑惑的道:“何为过户?”
杜若这才想起来貌似这里是古代还没有过户这个词儿,便道:“过户就是这些田产地产的官府文契上都换成我的名字,不是什么陆夫人也不是陆杜氏,而是我杜若。”
陆景天这才听明白,唇角上扬出一个笑意,痛快的道:“好。”
杜若以为自己听差了,抬头看着他:“你说真的?可不许反悔。”心里激动的快乐开花了,自己的心情就像穷的三餐不继之时忽的中了五百万的彩票一样,不,不是五百万,这是一座山,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