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景天的打算极灵验,杜若本来很生气, 要说前儿是因为合卺酒的缘故, 昨儿可跟酒没干系了,虽说陆景天喝了酒, 但并未醉到乱性的地步,更何况已经说了不动, 末了却仍兽性大发,虽不是强迫, 但他那手段也绝算不上光明磊落。
其实杜若也生自己的气,怎么就那么没用, 她记得五年前自己要真跟他挣还成功过的,怎么五年后变得这么菜了,给他手指头戳了一下,就动不了了, 以至于又被他得逞了一回, 不行,今儿必须跟他说清楚。
杜若下了一天决心,到了下半晌倒开始盼着陆景天早些回来, 却哪想一直等到天擦黑,她都以为他不会回来了,忽听外头多多的笑声传来, 多多的笑声干净好听, 小家伙还没进院, 杜若就知道是自己儿子。
顿时高兴了起来, 忙要站起来出去抱着儿子亲亲小脸,谁想刚一动,腿儿一软又跌了回来,纵欲的恶果,连站起来走出去都费劲。
杜若一起一坐的功夫,小家伙已经叫着妈妈冲了进来,见杜若坐在窗下的软塌上,小家伙直接扑了过去,小身子一跳跳到杜若怀里,勾着妈妈的脖子叽叽喳喳说着今儿自己做的事儿,跟着爸爸去了宫里给皇上磕头了,皇上很亲切,对他很好,还让他跟四皇子一起念书习武,然后就开始说四皇子,四皇子领着他去了凌云殿,凌云殿里有许多有趣的东西,还有四皇子身边儿叫小六子的太监有多笨,总被四皇子捉弄等等,还有凌云殿里的练武场四皇子的书房,还有凌云殿里种荷花的池子,以及院子里种的一棵老桂花树……
小家伙显然兴奋非常,勾着妈妈的脖子小嘴一会儿都不停的说了半天,杜若便知道小家伙必是跟那位四皇子投了脾气,因为交到第一个同年龄的朋友而兴奋着。
真正的朋友可以交一辈子,比父母更要亲近,如今小家伙还小才会什么都跟自己说,等以后长大了,心事烦恼喜悦便会找朋友倾诉分享,甚至喜欢什么样的女孩子,也都会跟自己最亲密的朋友说,所以朋友其实比父母更重要,至少杜若自己是这么认为,所以杜若很替儿子高兴。
耐心的听着儿子说他新交到的朋友,哪怕都是些琐碎小事,杜若也很认真的听着,因太过认真听儿子说话,便忽略了晚些进来的陆景天。
陆景天虽心里有了计较,到底拿不准,刚到了院外先让小家伙进来,他自己落后一步,询问陆安府里可有事?
陆安多精,度量着主子的神色就知道是想问夫人,忙道:“夫人今儿起的晚了些,近晌午方起来,用了午膳又歇了一觉,大约有半个时辰,起来便在窗下看书。”说着顿了顿,瞄了主子一眼才又低声道:“听刘婆子说夫人一天没怎么说话,午膳也用的不多,瞧着想是心情不大好。”
这个陆景天早就料到了,这丫头本来就是个有脾气的,加之这两晚被自己折腾的狠了,估摸那小脾气已经顶到脑门上了,这回儿正在屋里等着跟自己算账呢,只是夫妻之间本就是一本糊涂账,有什么可算的,算也算不清楚。
听见里头娘俩说话的声儿,陆景天方迈了进去,一进去便瞧见娘俩搂在一起,小家伙叽叽喳喳的说着,而本来心情不大好的孩子娘,这会儿正认真听着怀里的小家伙说话,唇角噙着一抹温软的笑,神色异常柔和,目光落在怀里的小人身上,如冬日的暖阳,熨帖又舒坦。
但陆景天却忽觉心里冒出一股一股子的酸水,忍不住想着,她可从未用这样的目光瞧过自己,这么想着忽觉她怀里的小子有些碍眼,想着已经伸手过去把小家伙抱了过来。
多多正跟杜若说从宫里出来爸爸带着他逛市集呢,小家伙表达能力有限,加之太过兴奋,说话很是絮叨,四皇子的凌云殿说了半天,到了市集说的更是细致,集上都有卖什么的铺子,招牌是什么样儿的,街边儿有什么摊子,做买卖的都怎么吆喝,甚至学了一两声,杜若听着他嫩声嫩气却学的有模有样,不禁好笑,想着她儿子还真有天赋,要是在现代说不准能上个模仿秀啥的。
正想着,忽的怀里一轻,杜若下意识抬头方瞧见陆景天,瞧见的一瞬,杜若脸上的笑便僵住了,下意识抿了抿嘴开口道:“你做什么?”语气颇有些不善。
陆景天倒是不恼,目光从她脸上划过落到她的胳膊上,因是新嫁娘,她今儿穿了一件轻绸水红的家常衣裳,大领宽袖,大约因为热,里面未着中衣,她放下手还无妨,若抬起来,宽袖滑落便露出一截赛雪欺霜的小臂,从陆景天的角度瞧着白晃晃的,忍不住就想起昨儿晚上,也是这双胳膊或推或捶,或打或挠,随着自己的动作,渐渐无力,最后只能软软的攀着自己的臂膀,一声声的求自己饶了她……
想到此,陆景天忽觉丹田下窜起一股躁火,瞬间凝到了一处,涨的有些疼,目光有些暗。
杜若见他饿狼一般的德行要是再不知这厮心里惦记的什么,就白瞎活了两辈子,刚被儿子回来的惊喜冲淡的怒意,蹭的窜了上来,却又不好当着儿子的面跟他闹起来,只得冷哼了一声,伸手要把多多夺回来。
不想她一身胳膊牵动了身上酸疼,忍不住闷哼了一声,多多虽年纪小心却细,听见妈妈的闷哼了一声,便知道妈妈不舒服了,从爸爸怀里下来,扭过身子来疑惑的问:“妈妈怎么了?”
儿子忽然一问,倒把杜若问了个大红脸,杜若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