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若在菜园子里摘新结的吊瓜, 长了有一掌长青嫩嫩的,多多不喜吃菜,每每总要变着花样做些新鲜的才能引着他吃,这吊瓜正嫩去了皮跟瓤子切成长条,用海米炒了,小家伙或许会吃几口。
如今的灶房跟五年前不同,各种调料香料丰富, 应有尽有, 做起菜来也顺手了许多, 吊瓜的架子不高,杜若惦着脚就能够到, 摘了两颗到旁边的溪水里洗了洗, 溪水是从山壁上引下来的, 直通下面的水塘, 故此杜若不可避免的瞧见了捞鱼的爷俩。
陆景天拖了自己的鞋袜, 衣摆也撩起掖到腰间,裤腿高高挽了起来,拿着抄网下了水塘, 一一抄网下去, 便捞上一条活蹦乱跳的大青鱼,引得塘边儿的多多兴奋地直拍手,小嘴里嚷嚷着:“爸爸真厉害, 捞了这么一条大鱼, 可以让妈妈红烧还可以给多多做鱼肉丸子, 多多好久没吃了。”说着馋的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一副小馋猫的样儿。
杜若知道多多喜欢吃鱼,可檀洲的时候鱼却是稀罕东西,也就年节的时候市集上才有的卖,故此做的也不多,倒更勾起了儿子的馋虫,如今看见活蹦乱跳的大青鱼便欢喜的盘算着怎么吃。
那条大青鱼的确肥大,瞧着得有五六斤的样儿,杜若记得五年前下面的水塘里是有些小鱼虾,但都不大,放鸭子的时候,小鸭子倒是喜欢,一猛子扎进水里琢一条小鱼虾解馋,大鱼是没有的,这么大的青鱼更不可能。
想了想忽的明白过来,这将军山是陆家的私产,尤其这里估计自己走了之后,除了陆景天不许人上来,就算陆景天常来这边儿打理,也断不会去捞水塘里的鱼。
这鱼在水塘里长了五年,自然长的肥大,所说随便拿抄网一抄就是一条五六斤的大青鱼,不过若不知底细,瞧着下面捞鱼的爷俩真像山下最普通的猎户。
杜若不禁想,若他不是陆家大爷,不是威武大将军像自己五年前以为的那样是山下的猎户,自己跟他在山上碰见然后过了这些年,或许也会生个跟多多一样的可爱的小子,爷俩在水塘捞鱼,自己自家做饭,就像那些最普通的一家三口一样过日子。
想到此不禁摇了摇头,自己瞎想什么,他们怎会是普通的一家三口 。
感觉她的目光,陆景天抬头看了过来,两人的目光一对,他眸光深暗,杜若却莫名心虚下意识偏头错开。
陆景天皱了皱眉,她又琢磨什么呢,五年前他就不知她小脑袋瓜想的什么,他觉得自己对她不差,她却跟自己别扭,要说为了名份,只要她开口也不算什么大事,偏偏她不说却跟着男人跑了,虽说知道她跟苏士安并无暧昧关系,到底心里也不爽快。
自己的女人跟别的男人过了五年,自己的儿子叫了别人好几年的爹,他便再大度也不能容忍,只是瞧在苏铭的面子上,又知道苏士安过去那档子事儿,大约不会喜欢这丫头,才不去追究。
但这些事早晚他都要弄个清楚明白,她是自己的女人,她心里眼里除了自己不能有别的男人,只是他不急,等成了礼,就算她再狡猾,他也有法子收拾她。
这么想着忽觉有些躁意,把鱼丢进塘边的木桶里,抄网甩到一边儿,便去脱衣裳。
杜若正对着水塘,眼瞅着下面的男人,三两下脱了衣裳露出粗壮的身体,脊背成倒三角的形状,即便她站在这儿都能感觉到,那每一块肌肉的喷张的力量。
杜若忍不住想起五年前两人在竹榻上折腾的时候,那种力量手感,还有这男人毫无技巧却惊人的持久力,忽觉两腿有些发软。
忙低下头不敢再看,却听见多多一声惊呼,忙抬头,见陆景天一猛子扎进了水里游了起来,杜若愣了愣,没想到他会凫水,他在水中跃动的身姿像一条悠游的大鱼,矫健优美,翻起白浪在日头下闪闪发光,一时间杜若竟有些移不开视线。
陆景天长得不属于帅哥类型,当日自己之所以误会他是山下的猎户就因为他这幅憨实的长相,但此时在水中翻涌的男人,却有种令人惊艳的雄性魅力。
多多在水塘边儿见自己亲爹在水中跟鱼一样,顿时羡慕的不行,着急的嚷嚷着也要下去,并且手脚并用,三下五除二脱了衣裳,不管不顾的喊了声爸爸,小身子一纵就跳了下去。
杜若吓了一跳,儿子可是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这水塘乃常年积水所成,边儿上是浅,但中间到底多深谁能知道,就看陆景天这么大的块头在水里能一猛子扎下去,也知道浅不了,儿子贸然跳下去能有好儿吗。
心里一急丢开手里的吊瓜跑了下去,跑到水塘边儿,就见陆景天抱着多多在水里扑腾,小家伙一边儿挥动着胳膊拍水一边儿咯咯笑的格外欢快。
看见杜若过来,小家伙还冲她招手:“水里可凉快了,妈妈也下来跟爸爸多多一起玩吧。”
陆景天目光灼灼的看着她,水塘清可见底,在日光下水下也能看的一清二楚,杜若目光一瞥就瞧见了水下陆景天的八块腹肌,杜若脸一热忙别开头却又不放心冲多多伸手:“多多上来,水冷,回头着了寒要病的。”
小家伙正玩在兴头上哪里肯上去,摇着脑袋:“妈妈,水里不冷,爸爸教我凫水。”
杜若脸色微沉:“多多不听妈妈话了吗。”
见妈妈沉了脸,小家伙有些怕,眼巴巴抬头看着爸爸,陆景天也知道如今还未入夏,山里又冷,不是凫水的时候,自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