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天承运,太后诏曰,花家嫡长女花姬,静容婉柔,丽质轻灵,风华幽静,淑慎性成,柔嘉维则,着册封为正四品贵嫔,念其年幼,特准起及笄后入宫,钦此。”
听着这格外久远的记忆,刚刚回过神来的花姬有些许怔仲,竟是未曾来得及反应,直到父亲花燕君瞪了她一眼,她才回过神来,端庄的跪在地上接了这份圣旨。
如今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是上天垂怜,让自己有了再来一次的机会?
一旁的花如月恨不得将手里的帕子扯碎了,嫡长女嫡长女,该死的花姬和她那个短命的娘,如今自己的母亲沈月也被扶正了,自己才应该是嫡长女,凭什么所有的好处都给了她!
花姬似有所感的侧首看过去,正巧对上花如月的眼神,花如月一怔,然后扯出个笑脸来,说道:“恭喜三妹妹了,刚入宫便是贵嫔,这般恩宠可谓是顶天了。”
花姬的神色还带着些许茫然,她自然听出了花如月口气中的恶毒,顶天是什么意思,便是说她日后再无晋升的可能,前世自己是怎么回答的来着?
对了,前世自己心中不痛快,好一通嘲讽花如月,还说了许多不知天高地厚的话,正中了她的下怀,那传旨的太监是太后娘娘的心腹,回去便把自己卖了个一干二净,导致自己入宫后寸步难行。
花姬微微眯了眯眸子,一双桃花眼已然沾染了日后的老谋深算,巧笑嫣然的对花如月说道:“此番都是太后娘娘的恩典,阿姬心中委实惶恐。”
说到这里,花姬侧身对着那小太监又是一拜:“若公公入宫有幸见得太后娘娘,还请公公替阿姬回禀娘娘,此番厚爱,阿姬没齿难忘。”
那小太监微微眯着眸子瞧了瞧花姬脸上的神色不似作伪,面上的笑容不由得扩大了几分,伸手扶住花姬,连声叫道:“使不得使不得,小主这可是折煞奴才了。”
后来还是花燕君往那小太监手里塞了几张银票,这才点头哈腰的将人给送走了。
花姬的神色沾染了些许不易察觉的嘲讽,左丞相花燕君花家,自己这父亲不过就是靠着母亲才爬到了如今这个位置,如今遇事,可真真是个烂泥扶不上墙的货色。
拿到这圣旨的时候,花燕君竟是连反抗或是质疑两句都未曾,花姬斜眼瞧了他一眼,也是神色冷漠的什么都没有说,说到底,最丢人的也不是她,而是自家父亲,这般不被看重,也不曾争取,还以为这事情是替自己争取不成。
自家父亲未曾想过,新帝登基,丞相家的嫡长女入宫,按理来说是能够直接封妃的,且依着花姬外祖家如今的地位,后宫又这般空荡,便是抬举些,明媒正娶的封个皇后也挑不出什么差错来。
不过花姬隐约记着前世这事儿变成如今这般模样似乎还是有缘由的,太后到底顾忌着外戚,最初只封了个淑妃,后来还因为小皇帝闹腾了一番,死活不肯给她什么高位,反而又降了一个品级,这才只封了个贵嫔。
这些事情委实有些太过于久远了,花姬一时想不起当年一些细枝末节的事情,虽惦念着去瞧一瞧小九,不过如今更重要的是把自己如今的情况给整理一番,天还未曾擦黑便道了句不舒服,回房休憩下了。
花燕君瞧着她这般作态,心中难免有些许惶恐,思来想去了半天,入夜还是敲了敲花姬的门,许多事情他们反抗不得,他只怕这个同他不甚亲近的女儿做些钻牛角尖儿的事儿,如今她代表的可是花家的态度了。
花姬知道他入夜会来,前世便是如此,还同自己说了许多话,让自己心中格外愧疚这个父亲,日后还帮着花家做了许多事,直到后来她知道沈月母女是如何对待小九的,这才彻底恼了。
花燕君进了花姬的闺房后,四下看了看,反手将门关上,这才看向侧立在一旁未曾开口的花姬。
“三儿啊,为父知道宫墙内步步惊心,可……如今,太后已经下了懿旨,你也知道如今太后在皇宫里是怎么一个只手遮天的存在,我们花家……如今,赌不起啊。”花燕君说完这话似乎觉得有点对不住花姬,脸上的皱纹都加深了几分。
花姬似笑非笑的脸上说不清是嘲讽还是冷漠,自家父亲是什么样一个冷血无情的人,花姬前世已然知晓得清清楚楚了,如今这副作态显然是瞒不过她。
她精致的妆容让她看上去与花燕君很生疏与冰冷:“女儿可以去,不过不是为了花家,而是为了小九,若女儿知道,女儿不在的日子她受了什么委屈,父亲……我们只是单纯的想活着而已,我是这样,小九是这样,您啊不也一样么?”
花燕君似乎从未被小辈如此顶撞过,面色上染上一丝怒火,却又觉得对不起花姬,生生压了下去,劝言道:“小九终究是我的孩子,就算你不说我也会关照一二,怎么会让她受了委屈,你们的母亲去的早,这么多年沈月掌管后院中馈也未曾亏待过你们。”
花燕君说到这里停了一下,眉头微微蹙起,轻声说道:“你们的母亲是你们的母亲,你们是你们,我又不会迁怒,倒是你,三儿,入了宫要和太后娘娘多走动,毕竟她才是后宫真正的掌权人,就连皇权……”
“父亲请慎言!”花姬娇柔的声音一瞬间变得尖锐,眸色也变得犀利起来,父亲可真真是敢说,自家母亲是多么单纯的人,沈月那女人又何德何能能够同母亲相提并论,若只说了这些还好,他竟敢在私下议论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