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程絮儿屁股上的疼痛实在太剧烈了,她实在没有办法多想。
她发出杀猪似的嚎叫声,在傅子时的腿上挣扎着。
傅子时凝聚的怒火没有办法轻易消灭,当怒火一来时,她往往容易失去理智。
她看着程絮儿,很认真地说:“你不但无礼,而且还不知道爱惜书本,你不知道有很多小朋友,求知若渴却无书可看吗?你怎么可以这么不珍惜?”
贵宾室的门被打开,众人呆立在门前。
大家所看到的情况就是,一个愤怒的女人挥着手掌,痛扁着尖叫不休的小女孩。
傅子时也有些诧异,没有想到门会突然被打开。
她的手停在半空中,尴尬地看着眼前一群目瞪口呆的男人。
经理看清楚傅子时所责打的人是谁时,突然两眼一翻,承受不住心中震惊而昏厥。
在昏倒前,他彷佛看到退休金长了翅膀一样飞走了。
他后悔极了,当初就不该让傅子时进公司来,他万万没想到她竟然在太岁头上动土,惹上了绝对不能招惹的人物。
而此时,程絮儿像是看到了救星降临,猛然扭动小屁股,以最快的速度逃离傅子时的膝盖,再也忍受不住地放声大哭,迅速扑向她爸爸的大腿。
“爸,那个丑女人,她……她……她打我。”
她哭得打嗝,泪水流满了小脸蛋。
而面前的男人没有伸手去安慰女儿,锐利的视线落在傅子时的身上。
在认出她的瞬间,程安涵的那双漆黑而深邃的眼眸里闪过一丝惊奇,随即微微眯了起来。
傅子时也是微微一愣,因为想起先前情况而脸红。
这个女孩的父亲竟然就是在安成国际大厦门前,与她早就有过一面之缘,见识过她新购买的那些内衣裤的男人。
看他身后追随着众多经理的模样,职位可能还不低。
“你为什么打她?”
他淡淡开口询问着,声音清冽平淡,却隐含着危险的气氛。
其实,程安涵并不愤怒,反倒有些诧异,这女人竟然敢对他的女儿程絮儿动手。
程絮儿有着超出一般同龄女孩的聪明,只是那些智商却没有用在求学,而是用于恶作剧,整别人。
大家碍于他的身分,受整的人们通常敢怒不敢言,因此程絮儿的气焰被养得更大,几乎无人可以降服。
程安涵也正为女儿的教育问题大伤脑筋,却没有一点办法。
“她的行为太过恶劣了。”
傅子时反应过来,直接回答道,还拿起那些先前被程絮儿撕碎的书页。
“你应该好好的教导她爱惜书本。另外她的礼仪也没有学好,一个女孩子,不能够像是野孩子一般满嘴粗话。”
“她不会说粗话。”程安涵淡淡看了傅子时一眼,黑眸一沉,脱口而出。
“在你面前或许不说,但是在我面前她说得十分流利,就像是天生的小太妹。”
傅子时看着程安涵漆黑而深邃的眼眸里一闪而过的微寒,忍下心中再度见到的紧张,强迫自己将注意力放在小女孩的教育问题上。
只有她知道自己的手心正在冒汗。不知道为何,一见到他就感到某种奇异的情绪,让她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她无法正视那双眼眸,却敏感地感受到他的视线正在细细审视她的一切,没有放过任何细节。
程安涵好看的眉头紧皱着,锐利的视线看向女儿。
程絮儿有些心虚地避开眼睛,但仍旧表现出受委屈的模样,努力哭泣着。
“爸,你不要相信这个丑女人的话。”
她的声音微弱,害怕爸爸真会听进傅子时的谗言。
程安涵的眉头皱得更紧,淡淡地扫了程絮儿一眼,冷声说,“看来她说得没错,你确实需要好好学学礼仪了。”
他也清楚女儿欺善怕恶的行径,她虽然年仅七岁,但已经聪明得懂得阳奉阴违,用大小姐的身份欺压别人。
“或许跟她学校的老师沟通一下,就能够稍微改进,这个年纪的女孩学习能力很强的。”
傅子时默默点点头,然后在一旁出主意,突然看见旁边一位经理很努力地使眼色,似乎想传达什么。
她关怀地偏头,几乎想开口询问对方是不是脸部肌肉抽筋。但是,男人再度开口,她的注意力就全被吸引了。
这个男人就像是天生的焦点,生来就是旁人注目的目标。那是一种绝对的霸气,一种会被称为王者之风的特质,让人无法移开视线,只能追寻着他的举止,自愿听从着他的所有言行。
“她没有上学,只是请了家教,而所有的家教都没法教她。”
他淡淡看了傅子时一眼,踏上前一步,丝毫不以为意地拂开女儿紧抱着他大腿的细瘦双臂。
“那么,或许,该请你多陪伴她一些,家长的言行对孩子有着示范的作用。”
傅子时学过几年幼师,想起书本里所提倡的教育方针,客观地给予意见。
“不需要你多嘴。”
程絮儿惊慌地喊着,对她的提议表示反对,她喜欢爸爸,但是也有些怕他,学不会怎么跟他相处。
“程絮儿。”
程安涵淡淡地喊道,低头看了女儿一眼,总算清楚地知道女儿的礼貌有多糟。
他突然转过头,继续看着傅子时,眼里闪过一丝欣喜,像是想到了什么。
不知道怎么回事,貌似他对她有着某种程度的好感,再度看到她时,如雪原冰封的理智竟然出现龟裂,喜悦的情绪缓缓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