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里只打量了几眼,就将拉开的车门都拍上。
“好了,可以了。”
“怎么,就这么瞟两眼,就算检查?你肖大侦探查案,也是这么马虎,是不是有点走马观花呀?”
肖光捷摆摆手:“其实我不用细看,只要拉开两边的车门,就知道这辆车里有没有载过黄老板。”
“有何依据?”乔三鼎倒觉得诧异。
肖光捷解释道:“刚才黄老板在大呈祥突然不见后,黄家二小姐就马上找到我,我跟她一起里里外外找人,黄二小姐亲口告诉我,他父亲今天穿的这身衣服,是刚刚在裁缝店拿来的,那个紫色的领带是她亲自买的,也是第一次戴,我们都知道,裁缝店新做好一套衣服,在交与客户时,会在衣兜里放上几颗樟香丸,这是一种锦上添花的做法,其实客户拿回去如果不马上穿,放在箱子里或衣橱中,一定要在衣兜里放上樟香,防止虫咬,所以一套新衣服不管是刚从裁缝店拿来,还是从家中的橱箱中取出,都带有比较浓浓的樟香丸气味,而那条领带呢,既然是黄二小姐买的,她的手拿过,就会留下一些脂粉香气的。你听明白了吧?”
乔三鼎呵呵笑了,连连点头,“肖大侦探果然厉害,那样一个看起来挺不好解的问题,被你三言两语给解决了,而且非常有根据,完全与事实相符,我这车里如果坐过黄索庭,他衣服的樟香味,还有领带的脂粉香,总会留一点在车内,即使开了窗也一时散发不完的,伴着黄老板同坐的人到后来就闻不出了,但你这鼻子是新鲜鼻,一拉开车门就能迅速闻出来。”
“是呀,我闻到的,只不过满车的烟臭,哪里来半点樟香味,更没有一丝脂粉香,我自己是个烟鬼都能闻出车里的烟臭,说明鼻子相当灵敏,怎么可能闻不出樟香和脂粉,肯定里面没有这两种气味,也等于没有坐过黄老板。”
“那是不是可以结论,黄索庭失踪,跟我这车无关?”乔三鼎问。
“跟车无关,但你这车有点可疑啊。”肖光捷微微一笑。
“什么可疑?”
“从弄堂口的路基边我看出车停过,既然是你的车,作何解释?”
“那是巧合而已,我开车路过,内急得很,就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撒了一泡而已。”
“可为什么开这儿来了?不会又是内急,到这里找茅房来了?”
“是来巡逻的。”
“巡逻不是属于治安队的事吗?侦缉队现在也扩充业务了?那不是抢治安队的工作吗,让他们干啥去呢?”
乔三鼎叹了一口气,“你有所不知,最近不知局长动了哪根弦,把我找去,说他很担心中翰城里要有一些不安定的事发生,仅仅靠治安队那二十多个人巡逻,远远解决不了问题,要求我抽出几个人来组成巡逻工作组,参加巡逻,你看看,我就是在执行局长的命令。”
听起来似乎蛮有道理的,但又明显是牵强附会,生编硬造的。肖光捷本想揭穿他,因为自己就是跟封局长一起坐的车到大呈祥的,封局长并没有提到他对治安状况的不安,相反说侦缉队现在情况一团糟,需要好好休整休整,怎么另一方面会让侦缉队抽人参与巡逻,治安队巡逻完全够了。
“既然是巡逻,队长为什么只有一个人呢?警车出动,至少可以坐五个人吧。”
“本来还带着四个的,中途让他们下了车,到里面巡查去了。”
“主要巡查什么?”
“看看有没有可疑的人。”
“看见可疑的人又怎么办?”
“马上弄进车里,带走。”
“带到哪里去?”
“侦缉队。”
肖光捷噗地一声笑出来。
乔三鼎问:“笑什么,你不相信?”
“算了乔队长,我相不相信,并不重要,你在这儿忙吧,再会。”
肖光捷往外走。
乔三鼎在后面叫他:“怎么就走了呀,不想多说几句了?”
“对不起了,我要寻找黄老板,没时间跟你在这儿聊天啦。”
“我看你还是别找了,这种找法,没什么意义的。”
肖光捷站定了问:“为什么这么说?”
乔三鼎慢慢地吐着烟,摇晃着身子反问:“你就没打算,怀疑到他是自我策划的吗?”
“自我策划……你是说,是他自导自演的戏?”
“据我的分析绝有可能就是黄老板自己唱的一出空城计。”
“证据呢?”
“你在负责追踪他的下落,他从失踪到现在,你就在大呈祥吧,你可以细细回味一下那段过程,想想里面有什么破绽吗?”
肖光捷点点头:“我也想到了。”
“想到什么了?”
“就是从大呈祥楼窗挂到天井,那有三米来高,虽然我对黄二小姐说,有可能是两个人在上面用绳子把他放到天井里的,但肯定要在窗台上留下一点痕迹,放一个一百多斤的成年人,绳子不跟窗台上发生摩擦,一点痕迹也没有是不可能的,还有小霍他们说黄老板是从矮屋的窗子里被推出来的,可是那个窗子的下面框子表面也没有擦过的痕迹,所以我当时也纳闷,黄老板到底有没有从二楼窗子里被弄下来。”
轮到乔三鼎奇怪了,“既然你有怀疑,为什么还要朝着弄堂外追呢?”
“呵呵,我也有两重意思,要证明一下小霍他们的话可信不可信,我是看到这伙人在弄堂里,才从二楼窗子里下来,找他们了解情况的,这伙人在大呈祥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