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祭出了自己的武器,向着白衣人发动了猛烈的攻势。
陵兰和柩白闪着蓝白的剑芒,黑青的剑峰缠绕着银色的光芒,张子青的冲锋枪pēn_shè着火蛇,三股猛烈的攻势一同袭向白衣人的身体。
蜂鸣声在耳边乍响,二十六枚剑刃凝成三面护盾,与袭来的攻势对抗。
冯灏攻击的同时在地面飞速移动,大步流星地绕过护盾,将手里的兵刃刺向白衣人腹部。
风衣的下摆又分出六枚剑刃,磷火与寒气沁入剑刃组成的护盾,没有伤到白衣人分毫。
白衣人手中的动作并没有停下来,只听见卡塔一声,义肢刘语熙的头无力地垂向一旁,结束了她悲惨的一生。
白衣人将断罪举过头顶,纯白的剑芒在剑身上汇聚,随着剑尖落入地面,掀起夺命的斩击。
白光在楼宇间暴走,墙壁如豆腐块般被切割,随后化作漫天的水泥碎块,在重力的引导下坠入地表。
冯灏猛地拽起张子青,紫火大剑摇晃着将两人拉到半空,斩击揭起的风压轻易地将制式西装的防御撕碎,在两人的身上留下或大或小的痕迹。
威力滔天的斩击来得太过于突然,冯灏根本来不及拉起陈天宇,风压将其吹出去十几米,完全无法寻见其踪迹。
陈天宇只感受到耳边一阵轰鸣,脚掌踏入的地方便灰飞烟灭,身体如同蒲公英般随风飘扬。谁也不知道会飘落在何处,会接触到什么东西,以及自身的死活。
这威势如同巨大的手掌,将陈天宇压在地下动弹不得,只得随着风压坠向地面。
一阵蜂鸣声乍起,纯白的虚影出现在陈天宇的周身,将他的身体包裹起来,不知要去往何处。
………………
一记华丽的斩击之后,白衣人将断罪收纳,像个没事人一般从墙壁的边缘跃下大楼,消失在四人的视线里,没有人知道他要去什么地方。
白衣人轻盈地落入地面,蜂鸣声响彻耳际,二十六枚剑刃组成的拘束器分别将刘语熙和陈天宇抬到他的面前。
刘语熙保持着静止的状态,只有胸廓随着呼吸上下起伏,与之前没有丝毫的变化。陈天宇似乎失去了意识,无数狰狞的伤口透过衣衫褴褛的制式西装显露出来,看样子受到了不小的伤害,自然也无力反抗白衣人。
白衣人悠闲地取下左手的金属手套,露出泛着金属光泽的白色义肢。义肢的五根手指并拢成拳,向着陈天宇的腹部狠狠地击打着。
“噗~”
痛苦的呻吟从喉咙底部发出,鲜血如喷泉般从陈天宇的口中喷涌而出,腹部的剧痛使他紧蹙着眉头,话语间却没有丝毫示弱的意思:“既然技不如人,我也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哦,”白衣人轻盈地吐出这个单字,瞅着陈天宇的脸,“谁说了要在这里杀掉你的,今天要死的不是你,而是这个时空的刘语熙。”
白衣人单手一扬,一枚剑刃窜入义肢的掌心,他攫起锋利的剑刃,将其缓缓刺入刘语熙腹中。
陈天宇失声地呐喊着,鲜血从奋力地挣扎的伤口里溢出,悔恨的泪水滑过扭曲的脸颊,刺骨的寒意在他的周身蔓延。
他从不惧怕在此地失去性命,也不在乎需要经历多少个轮回,更不在乎此刻败给白衣人。
可是,他在乎刘语熙,也想要保护好她。即使不是他所熟知另一个时空的刘语熙,他同样不想令其就此丧命。
此刻,白衣人正做着陈天宇最恐惧的事情,他的身心都受到了煎熬。刀刃渐渐地沁入刘语熙的身体,猩红的鲜血顺着刀尖缓缓流淌,胸廓的起伏逐渐微弱,生命正悄悄地从她的身体里流逝。
最终,她合上了双眸,带着静默地脸庞离开了人世。
痛苦已经无法形容陈天宇此刻的心境,唯有眼神中燃起的戾气,述说着他内心深处最真实的想法。
白衣人将刘语熙的拘束器解除,十三枚剑刃重新纳入风衣,她的身体无力地坠落在地上,殷红的血液禁锢着她失去生气的身体。
白衣人缓缓走到陈天宇面前,淡然地说道:“你这幅神情可真不错呢,同样的场景是不是历历在目呢,今后我还会去杀死更多的她。”白衣人说着攫起陈天宇的头发,邪魅一笑道,“因为杀死蝼蚁般的你实在是太无趣了,所以我才留你下你的性命。恨我吧,来阻止我吧,要是你有信心能赢过我的话。”
白衣人将手松开,背过身离开陈天宇身边,他向着远处悄然地迈动步伐,随后将义肢的手指展开高擎过头顶。
陈天宇的拘束器化作十三枚剑刃回到风衣,陈天宇倒向地面的同时,白衣人也如风一般消失在了原地。
陈天宇艰难地朝刘语熙的尸体爬过去,他从血泊里将她抱入怀中,一行行热泪从眼眶滑落至沾血的脸庞。
冯灏背起张子青来缓缓走到陈天宇身后,只是静静地矗立着,没有发出任何冗长的话语。
随着白衣人的离开,整个封闭的空间悄然离开视野,这个时空人们逐渐恢复了行动力,世界如往常般平静。
半晌,冯灏拍了拍陈天宇的肩膀:“小宇,我们该走了,把悔恨和不甘留在心底,奋力前行吧!”
陈天宇沉默了几秒,他将刘语熙放在干净的空地,将她的双眸合上,随后拿出了微型时光机,消失在了这个时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