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阳秦王府后园湖边。
刘辩铁青着脸,望着湖面已是许久没有言语。
寿春、下蔡相继失守,秦军战死无数将士,得来的战果,只不过是数日之间,就拱手让给了曹军。
消息传进洛阳,当刘辩得知这些的时候,他是半晌没有回过神来。
或许是秦军一直以来都太过顺风顺水,即便丢失了一两处所在,用不多久也会从敌军那里夺回来,刘辩还是有些不敢相信,在寿春和下蔡,秦军是彻底的败了。
当他晓得两地城池沦陷之时,第一个反应就是向报讯的信使询问,镇守那两处的秦军将士们如何。
得知秦军将士并没有大的折损,已于许都附近会师,不日便会返回洛阳,刘辩才算是松了一口气。
站在湖边,望着碧波粼粼的湖面,刘辩的脸色是越来越难看。
虽说当着麾下的谋士和将军们,他并没有表现出对丢失两地的失望,可引领王柳、王榛来到湖边之后,想着秦军这一次的完败,心内还是感到一阵阵的烦闷。
“殿下……”跟随刘辩日久,早已是对他的情绪能够有一定的把握,望着刘辩的背影,看出他有些沧桑,王柳轻轻的唤了他一声。
站在湖边,听到王柳的呼唤,刘辩并没有转身。
他的视线依然望着湖面,脑海中浮现着的,还是想象中秦军将士下蔡溃败的场景。
没了下蔡、寿春,秦军对曹操的合围态势便是被彻底的打破,日后秦军要向许都挺进,便是比有着此二地为基础难上许多。
刘辩没有吭声,王柳和王榛相互对视了一眼,俩人的神色中,都流露出了一抹担忧。
“袁本初如何了?”过了许久,刘辩终于开口了,只不过他开口问出的,并不是下蔡和寿春具体战况,而是关于河北袁本初的事情。
听得刘辩终于开口说话,王柳连忙接口说道:“袁本初已然召集三军,发布檄讨伐曹操,想必用不两天,河北大军便会挥师南下,攻伐曹操!”
得知袁绍大军用不几天就会从河北出发,刘辩脸上的神色是越发的落寞。
官渡之战即将来临,对历史上这场战役多少还是有些了解的刘辩晓得,若是他不做些什么,恐怕历史还会沿袭着它本来的样子继续推进。
改变历史大局,又谈何容易!
轻轻的叹息了一声,想到他与曹操之间最近的数场争斗,刘辩心内就是感到有些茫然。
秦军的强悍,举世闻名,当初讨伐公孙瓒、击破袁术,秦军几乎是没有用吹灰之力,便将两处枭雄剿灭。
可自打与曹操展开征伐,秦军的这种优势便是荡然无存,不仅如此,在很多时候,秦军甚至还会被曹军压着打。
或许曹操还不该败亡!
想到这些,刘辩的眉头再次拧了起来,对官渡之战的结果,也是充满了担忧。
就在刘辩心内忧心着官渡之战结果的时候,王榛抱拳对他说道:“启禀殿下,日前袁绍将沮授、田丰二人下了牢狱!”
“哦?”沮授、田丰被下牢狱,乃是官渡之战的前奏,得知这一消息,刘辩连忙转过脸向王榛问道:“可否晓得,他二人因何会下牢狱?”
“二人分析时势,说是我军于下蔡、寿春必败,且袁绍假若挥兵南下,必定为曹操所破,袁绍激怒之下,便将此二人下入了牢狱之中!”保持着抱拳躬身的姿势,王榛如实的回答了二人被下入牢狱的原由。
从王榛那里得知沮授和田丰被袁绍下了牢狱,刘辩晓得,若是此番他不出手,此二人必定为袁绍所杀,连忙向一旁的卫士喊道:“速去将徐庶唤来见本王!”
“诺!”一个卫士得了刘辩的命令,抱拳躬身向后退了两步,而后转过身,迈着大步,朝王府前院走去。
“殿下莫不是想……”刘辩让卫士去请徐庶,跟随他已是许久的王柳、王榛都是看出了他的意图,王柳小声对他说了句:“此二人无状,竟是咒我大军于下蔡兵败!殿下莫非还要营救他们?”
“咒我大军,我大军便会失败?”侧头看着王柳,刘辩的脸上竟流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对王柳说道:“大军兵败,必有定数。此二人可看出定数,本王若是得了他们,与得了十万雄师又有何异?”
一直都晓得刘辩大度,却从未想到他竟是大度到如此境地。
沮授、田丰二人所说之言,无论放在谁身上,听了之后都会觉着心内异常不爽利。
可刘辩听说二人说出秦军在下蔡和寿春必败的话来,不仅没有暴怒,反倒是很大度的想要营救二人,着实是让王柳、王榛都觉着有些纳罕。
在湖边又站了许久,得了刘辩召唤的徐庶,才在一个卫士的引领下,匆匆忙忙的来到刘辩身旁。
到了刘辩近前,徐庶刚双手抱起拳,还没来及向刘辩行礼,刘辩就朝他虚抬了一下手说道:“军师不用多礼,此番本王有一事烦劳军师,请军师前往邺城走上一遭!”
刘辩说出要让他去邺城走上一遭,刚刚躬下身子的徐庶站直了起来,向他问道:“殿下莫不是要臣下前去将田丰、沮授二人接到洛阳?”
“军师果真是心思通透!”袁绍正值出兵之际,此时刘辩让徐庶去邺城,也是有着许多事值得办,可徐庶一开口就猜到刘辩是要让他去将田丰、沮授带回洛阳,让刘辩也是有些欣然。
“殿下!”站在刘辩面前,徐庶神色中流露出了一丝迟疑,略微沉吟了一下,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