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军营,刘备一路上几乎连头都没有回过一次,他甚至像是生怕走的慢了,被汉军追上,在前行的途中,还不住的用双‘腿’夹着马腹,催促着战马快些行进。。
刘备和诸葛亮领着数百名荆州军撤出了军营,一路朝着远离博望的方向退去,糜竺、糜芳兄弟二人,却是带领着四千五百名荆州军,埋伏在汉军的必经之路上。
蛰伏在路边的草丛中,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汉军将要出现的道路,糜芳小声向糜竺问了句:“兄长,不晓得汉军可会进攻皇叔!”
摇了摇头,糜竺一脸凝重的压低声音对糜芳说道:“某也不晓得,那诸葛亮自打投效皇叔,皇叔对他是言听计从,却从未见他立过尺寸之功。此番我军北征,他调拨关张二位将军前往博望谷口,到如今也未有得到二位将军凯旋的消息,想来已是凶多吉少!”
“既是如此,皇叔因何还会信任那诸葛亮?”紧紧的锁着眉头,糜芳小声嘀咕了一句:“假若他只是江湖术士,凭着骗术得到皇叔信任,待到此战结束,某必杀之!”
扭头看了糜芳一眼,糜竺没有吭声。
跟随刘备已是有了不少年头,也是晓得刘备为人。
刘备既然信任诸葛亮,必定是能够从诸葛亮那里得到些什么。
糜竺并不像糜芳那样提及诸葛亮就满心的愤懑,他反倒想要看看,这一战中,诸葛亮究竟给刘备出了怎样的主意!
糜竺、糜芳小声说着话的当口,他们身后蹲着的一个亲兵抬手朝前一指,压低了嗓音对他们说道:“二位将军,敌军来了!”
顺着那亲兵手指的方向,兄弟二人放眼望去,果然看见汉军的战旗出现在小路的尽头。
汉军从小路尽头出现,倒是有些出乎了二人的意料。
假若汉军真的击破了刘备,他们必定会是忙着清扫战场,根本不可能如此之快便折返回来。
诸葛亮和刘备给糜竺、糜芳下达了两种可能的命令。
一种就是汉军没有撤走,而是在临近中军的地方扎下营寨,假若如此,二人率领的兵马,则是要等到第二天天明再向汉军突然发起进攻。
另一种可能,就是汉军没有进攻刘备的中军,而即刻撤离,循着原路返回。
这种情况下,糜竺、糜芳的任务,则是引领兵马于半道截杀。
一万汉军,在路两侧突然有四五千荆州军杀出的情况下,不可能不出现慌‘乱’。
汉军一旦出现慌‘乱’,凭借着四千五百名荆州军,打赢这一战,并不是没有可能。
凝望着汉军出现的方向,糜芳紧紧的攥着腰间长剑的剑柄,由于紧张,他的额头上已是布满了汗珠。
蛰伏在路旁草丛中的荆州军,除了糜竺的神‘色’还算从容,其他将士们,也都是如同糜芳一般,紧张的手心沁满汗珠。
每个荆州军将士都是晓得,他们这一战将要面临怎样的对手。
汉军的强悍,他们以往早就有所耳闻,只是一直没有机会与之‘交’锋。
关羽、张飞二人领军阻截汉军主力,虽说汉军并没有成功突破二人的阻截,二人却也始终没有传回奏凯的消息。
与汉军对峙的时日已是不短,关羽、张飞持续对峙的时辰越久,整个局势对荆州军就越是不利。
荆州军将士们虽然没有指挥全军的权力,其中有些人却也不是完全没有智虑,至少对双方强弱还是能够看清一些。
凝视着越来越近的汉军队列,蛰伏在草丛中的荆州军一个个都像是绷紧了的弓弦一般,只等着汉军到了近前,冲上前去展开一场厮杀。
死死的盯着渐渐朝他们这边行进过来的汉军队伍,糜竺抬起了一只手臂。
抬起手臂时,糜竺的眉头是紧紧的锁起。
望着越来越近的汉军将士,他心中对这一战的成败,也并没有太多的把握。
面对的如果是当年的曹军,糜竺或许还会觉着他们这一战必定会赢得胜利,可汉军的战力,早已是超乎了他的认知。
汉军越来越近,眼看已经到了距离糜竺、糜芳只有三五十步的地方,糜竺猛的将手臂朝下一暗,却并没有发出半点声音。
他的手臂刚刚按下,蛰伏在草丛中的荆州军就纷纷站了起来,抬起搭上箭矢的长弓,朝着汉军发‘射’了一蓬蓬羽箭。
无数箭矢夹裹着劲风飞向了正行进着的汉军。
当荆州军将士们从草丛中起身时,行进中的汉军,也是已经发现了他们。
突然遭遇敌军的汉军将士们,并没有像糜竺、糜芳料想的那样‘混’‘乱’起来,反倒是纷纷将盾牌挡在身前,列起了个简单的盾阵。
无数遇见飞向汉军,排列在最前面的汉军将士们,早已是将盾牌挡在了身前,形成了一面虽说算不得密不透风,却也足以阻滞大多箭矢的盾阵。
箭雨夹裹着劲风,兜头向汉军落了下来。
无数箭矢打在汉军手中持着的盾牌上,发出“噼噼啪啪”如同雨点敲打着伞面般细密的声响。
落在盾牌上的箭矢,在强劲的力道作用下,被折成了两截,纷纷掉落在汉军将士们的脚下。
也有一些角度刁钻的箭矢,从盾牌与盾牌之间的缝隙穿过,‘射’中了盾牌后面的汉军将士。
被箭矢‘射’中的汉军将士,纷纷闷哼着摔倒在地上。
承受着荆州军突然发起的进攻,司马一躲藏在一片盾牌后,向身后的亲兵喊道:“传令下去,即刻推进,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