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心疑‘惑’,糜竺、糜芳加快了脚步,朝着立于帅帐外的刘备和诸葛亮走去。
到了二人身后,糜竺、糜芳向刘备行了一礼说道:“皇叔,我二人方才得了命令,心内很是不解,还望皇叔解‘惑’!”
糜竺、糜芳刚一开口,刘备就晓得他们想要说些什么。
不仅他二人心内不解,就连刘备,也是不太明白诸葛亮为何会做出这样的决断。
当二人话音落下时,刘备扭过头,看向了立于一旁的诸葛亮。
面对质疑,诸葛亮并没有言语,只是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轻轻椅着羽扇。
刘备的目光落在了诸葛亮的脸上,糜竺、糜芳二人当即明白了过来,这条计策必定是诸葛亮想出,二人不由的也都看向了诸葛亮。
“二位将军得到命令,所想之事乃是如何?”嘴角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诸葛亮向糜竺和糜芳问了一句。
被他这么一问,糜竺、糜芳先是相互看了一眼,随后糜竺说道:“不瞒先生,我二人得了命令,只是觉着皇叔此举欠妥!”
“如何欠妥?”糜竺话才出口,诸葛亮就向他追问了一句。
“先生怕是明知故问!”诸葛亮投效了刘备,始终没有什么建树,就连派出张飞和关羽拦阻汉军,企图于博望谷口放上一把大火的计策都没有得到印证,兄弟二人对他的看法,早是跌落到了谷底,糜芳冷冷一笑,回了一句:“敌军前来,兵马逾万人之数,我等以区区五千兵马,意图击退敌军且不可得,如今皇叔又将我二人调拨出去,且带走了四千五百兵马,只留五百亲兵随身。如此做派,岂非太过儿戏?万一皇叔为敌军擒获或是戕害,先生可担得干系?”
“敌军人数众多,我军人少,即便拼杀,也断然不是敌军对手!”脸上始终保持着淡淡的笑容,诸葛亮对糜竺、糜芳说道:“二位将军以为皇叔儿戏,若是敌军到此,见皇叔身旁无有多少兵马,却有闲情抚‘弄’瑶琴,不晓得他们会是如何计较?”
诸葛亮这么一问,糜竺、糜芳的眉头才渐渐拧了起来。
二人相互看了一眼,糜芳眼睛微微眯了一眯,迟疑了一下才开口问道:“先生莫非是在赌……?”
“算不得赌!”笑着摆了两下手中的羽扇,诸葛亮对二人说道:“某料定敌军来此,见皇叔专注抚琴,心内必定惊骇4便不会即刻撤离,必定也会满心疑‘惑’!心存顾虑,如何会向皇叔发起进攻?”
“先生之言或有道理!”紧紧的锁着眉头,糜竺接着对诸葛亮说道:“可如此一来,岂非将皇叔置于险境之中?”
糜竺这句话,敲是问到了刘备的心坎里。
当他这句话问出口时,刘备扭过头,一脸期待的看向诸葛亮,只巴望着诸葛亮能提出其他的策略,而不是要他以身犯险。
可惜,诸葛亮的表现,却是让刘备失望了。
轻摇着羽扇,诸葛亮对糜竺和糜芳说道:“二位将军只知其一,却不晓得其二。用兵之道,乃是兵不厌诈。我军故布疑阵,敌军心存顾忌,今日便是不会轻易向皇叔发起进攻。敌军虽是不会攻入我军营地,却会在不远处查看皇叔,假若我军有半点纰漏,皇叔便会身陷险境!”
“先生既是晓得如此,因何还要皇叔冒深陷险境之险?”紧蹙着眉头,糜竺犹如质问一般又向诸葛亮追问了一句。
早就在等着他这句话,诸葛亮微微笑着说道:“二位将军拒放心,只要二位出兵及时,皇叔必定不会遭逢半点危难!”
诸葛亮话说的信心满满,糜竺、糜芳却是不敢轻易相信。
二人先是相互看了一眼,随后糜芳开口问道:“我二人该当如何,才算得是出兵及时?”
“今日晚间,敌军必定于此处扎营!”终于,诸葛亮敛起了笑容,一脸凝重的对二人说道:“二位将军晚间断然不可出兵,只因敌军今晚必定严防四处。待到明日一早,敌军埋锅造饭,二位将军再引领兵马一场冲杀,此战可定!”
相互看了一眼,糜竺、糜芳脸上依旧是疑云密布,不过见刘备没有吭声,也是不好再多问什么,糜竺朝诸葛亮拱了拱手说道:“先生随在皇叔身旁,假若有甚变故,还望先生照应皇叔!”
“二位将军放心!”持着羽扇,诸葛亮给糜竺、糜芳回了一礼,应了一声。
得了诸葛亮的应诺,糜竺、糜芳虽说依旧是满心的疑‘惑’,最终还是朝刘备深深行了个大礼,转身离去。
二人离去,刘备原本还有着些期待的心情,霎时是一片冰凉。
他满心期待着诸葛亮会因二人的质问,而改变部署,让他能够如同往日一般,躲藏在大军的背后,让将士们前去厮杀,而他则是在远离沙场的方位观望双方拼杀。
可这一次,他的指望显然是要落空了。
不晓得是真的没了其他主意还是出于某些不好明言的缘由,诸葛亮根本没有半点要改变心意的想法。
这一次,他即便不想近距离面对战场,恐怕也是说不过去了。
看着诸葛亮,刘备是一脸如丧考妣的表情,与他相向站着的诸葛亮,脸上的神‘色’却是一片淡然,就好像这一仗荆州军已经打胜了一般。
从刘备的脸上看出了不甘愿,诸葛亮抱拳朝他躬身一礼说道:“皇叔,若是敌军来了,见皇叔这般模样,必定晓得我军乃是空营,届时皇叔必定为敌军戕害!”
“先生可是害某不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