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上三竿,熏香暖帐。
熹和公主打量着周围的一切,恍若隔世一般。云澜听到动静,敲了敲门问:“主子可是醒了?”
“嗯,你进来吧。”熹和公主懒懒地回应道。
云澜闻声端着托盘进来说:“主子,如今各家成衣布匹店铺尚未开张,只能委屈您穿年前属下为您采购的衣物。”
熹和公主点点头说:“无妨,如今不比在昭阳殿,也不必事事如那般讲究。如此一来,你我亦可图个身心自在。”
“主子说得是。”云澜一边帮熹和公主更衣一边回应说。
熹和公主穿戴整齐后,正色问道:“你们几人最近可有父王什么消息?”
云澜摇摇头说:“可能此地距盛安城太远,并没有传出太子殿下——老爷什么消息。”
“那你们可有听说朝廷近来可有什么大的动静?”熹和公主又问。
云澜垂首说:“最近朝庭最大的动静便是他们以为两位主子已经遭遇不测,并匆忙在年前立下衣冠冢,以示哀戚。”
“哼,以示哀戚?怕是他们急于奔走相告,进而弹冠相庆吧?”闻言,熹和公主冷冽地说。
熹和公主沉默了片刻又问云澜道:“云澜,那四人可是安然无恙地回来了。”
云澜点点头,然后在将托盘中剩余的衣服搬开,便露出一个锦盒,云澜将锦盒小心打开后递给熹和公主。
熹和公主一一翻看锦盒中的物品,除了意料中的一本书和一张地图,还有一张可以不必依托身份凭据就可自由兑换银两的百两银票,以及金灿灿的一百两黄金。
熹和公主看过之后便将锦盒重新交到云澜手中,吩咐说:“云澜把这银票和黄金与昨日带回来的银票放在一起吧。至于这本书换个盒子装起来,妥善保管。至于这地图,与你们现在手上的地图比较后,再抉择用哪张吧。还有原来这个锦盒就让它化成灰烬吧。”
“是,主子放心便是。”云澜应声回到。
“对了,昨日我让他们查的都查清楚了吗?”
“回主子,他们查到的基本清晰。与我们交接是甘南县之名富商孙子斌,在他身上倒是没有查出什么特别的东西,只是他身边之人,倒是有几分意思。”
“怎么说?”
“孙子斌在我们查到的消息来看就是一位普通的商人,并无特殊,附和东宫暗棋特点。而昨夜我们在路上遇到跟在孙子斌身后的便是孙子斌的嫡长子孙连福,此人素来不务正业,吃喝嫖赌样样不落。听说为了青楼的一位相好,好多次盗取自家钱物地契。为此,孙子斌也头疼不已。”
云澜看了熹和公主一眼,见熹和公主并没有太大反应,便接着说道:“除此之外,这位孙子斌老爷还有有一位义弟,而这位义弟有个妹妹因为兄长之功被封为公主最终下嫁淮威将军。”
熹和公主眯眼想了想说:“云澜你说的公主,可是平照公主?”
“正是。而孙子斌的义弟有一独女,名字唤作卫玲,又恰是……”云澜小心地看了熹和公主一眼,一闭眼一梗脖子接着说,“又恰是淮川公子的未婚妻!”
熹和公主的手指不自知地在桌上有规律的敲了几下,忽略掉心中的酸涩。心中暗自思忖,父王为何把如此重要的东西给一个如此值得怀疑之人。
这究竟是出于对他人品的太过信任,才将如此重要之物交给他。还是对他的不信任人尽皆知,所以放心地将东西交给他,他自己不懂打开方法,其他人也不相信父王会将此物交到他手上。
就在这时,房门被急促地敲了两声,熹和公主尚未来得及开口,李清晏便急匆匆地从外面走了进来。
“清晏,可是发生了什么?”熹和公主问道。
李清晏点点头说:“外面有官兵正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已经搜到我们这个巷子。据说缘由是本县一户富商的家住,昨夜遇到盗贼袭击,不幸身亡。可是,前来搜查的并不是县里当值的衙役,而是甘南县东驻守的官兵。他们手中握有嫌疑人画像,清晏猜测可能那画像正是我们。”
“那青墨那里可还有现成的面具吗?”
“面具没用的,此次和官兵一起的有两个九芸山门徒。面具可以迷惑凡人眼睛,又怎么迷惑修仙之人的眼睛呢?我们若是带了面具再被识破,如此也很是不妥啊。”
熹和公主眯了眯眼睛说:“仙门弟子怎么会和官兵一起搜城呢,官兵同意让仙门弟子一起搜查,是仙门弟子以目击者的身份毛遂自荐,还是这里的官兵已经与某些势力沆瀣一气?
细细想来,我们进城应该是注意甩掉凡人尾巴,却未曾甩掉那些仙门弟子。或者说那群仙门弟子一开始就没有真正信任过我们,他们一直在暗中观察我们,想要摸清我们的底细。
若是如此,那些仙门弟子必然知晓谁才是真正的幕后真凶。只是相比之下与他们的‘匡扶正道’来说,他们更加看中的是我们的身份究竟值得他们怎么对待。既然如此,我们便大方地与他们见上一面就是。”
李清晏听完点头说:“如此也好。只是若是情况有变,我们怕是插翅难飞。”
“既然早已经是网中之鱼,若是渔人不肯放手,那么也只能拼个鱼死网破。”
熹和公主转脸看向云澜,云澜了然地点头说:“两位主子的通行官碟是盛安城王记药铺的少东家和少夫人。父亲名为王仁仆,独子。少东家年十七名唤王宗元,少夫人年十九称为李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