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当李清晏与熹和公主两人合力又一次打到了一波进攻的兵士,正要暂舒一口气时,四周闪着幽光的箭簇却由正对地面抬到了正对二人躯干的高度。
李清晏见状扯了扯嘴角用颇有几分自豪的语气说:“公主的预见能力怕是旁人都望尘莫及,公主今日真是一语成谶。”
熹和公主拄着剑,怒视张大人的方向却有些喘息地低声对李清晏说:“如今倒是本宫连累清晏了,本宫不需要人陪葬,你若是自己能脱身,就……”
熹和公主话未落音就见周遭的利箭破空而来,似乎每一只箭羽都裹挟着凛冽寒气,尖锐的箭簇反射着圆月之光,既似一条条飞舞的白练,又似一颗颗划过夜空的流星。好可惜啊,如此干净的白练不能做成衣衫,如此绚烂的流星亦不能许愿。
熹和公主眼中的箭羽倒影不断放大,最后认命地闭上了双眼。可是就在这时,熹和公主却听到阵阵惊呼,以及刀枪剑戟不断落地的声音。熹和公主倏然睁开双眼,却感到腰部一紧被人带着旋转飞向高墙之上。而刚刚的声音,便是高墙之上的兵士被人打落在地的声音。
李清晏站在高墙之上得意地冲着张大人挑衅说:“多谢今日张大人让公主与本驸马舒展了下筋骨,待到来日清晏必当盛情相报,今日夜色已深,我二人就与张大人在此别过了,想必如此月圆之夜,两位小张大人亦会万分思念张大人吧?”
“清晏,何必在此时激怒他?于我们又有何益处?”熹和公主有些虚弱地问。
李清晏看着熹和公主,带着一丝少年人的顽劣低声回答说:“公主,我们此时还未脱险呢,若是不幸将命陪在这里,也要将那行将就木的老儿气个半死才划算。”
闻李清晏之言,张大人原本阴森的脸色更是平添了几分狰狞与惨白,犹如地狱爬出的恶煞,又似没有灵魂的僵尸。“今日便是同归于尽,老夫也要用你们两个黄口小儿的头颅祭奠吾儿。”接着高声说道:“凡是今日取得二人头颅之人皆赏黄金万两,并奏于皇上,以功封侯!”
众兵士闻言更加汹涌的向着高墙之处冲去,箭羽亦是不停地向着二人射来。
在各处箭羽即将射到自己身上之时,李清晏识趣地带着熹和公主跃下高墙,离开了念安寺。两人刚一落地,李清晏刚刚松开熹和公主的手就见熹和公主软软地就要倒下。
“公主!”李清晏有些焦躁地唤了一声。
熹和公主微微喘了口气说:“没事,就是有些脱力了。”
李清晏闻言毫不犹豫背起熹和公主,同时转向青书快速问道:“青书,你们可是讯寻好了脱身路线?”没错将高墙之上重甲长兵的兵士们打落在地的正是青书及其带领的下属。
青书摇摇头说:“公子自行选一个方向便是,我等为公子断后。”
李清晏凝视青书一眼说:“青书,不必争个输赢,抵挡片刻便带兄弟们撤离,切莫作无畏牺牲。”
说完迅速转身,便背着熹和公主向着念安寺的后山去,而他们的身后很快便传来刀兵利器碰撞之声,李清晏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继而背着熹和公主向着后山彻彻底底的苍翠古树中跑去。
李清晏背着熹和公主快速奔跑,两人相接之处皆以濡湿,但两人都分不清究竟是汗水还是血水,也都默契地没有开口。毕竟此时此刻的两个人,一个已经力竭,另一个怕也是在力竭的边缘。若是此刻确认两人之间的濡湿是鲜血,不论是谁的,怕是更会加重对方的心里负担吧!
终于短兵相接的声音渐渐远去,直至消失。然而这并不能让李清晏高兴起来。毕竟这声音的消失,除了自己与熹和公主已摆脱追兵这种情况之外,还有一种情况就是青书所带的的人悉数牺牲。
这时背上的熹和公主微微动了动,公主现在如何了。熹和公主微微睁了睁眼睛,问向李清晏说:“清晏,我们这是向哪个方向走。”
“念安寺的后山。”李清晏有些喘息地说。
熹和公主的眼睛有沉重地合上,微微叹口气说:“难怪他们没有追来。”
李清晏忍不住停住脚步,侧首看着下巴搭在自己肩膀之上的熹和公主,疑惑地问道:“公主,此言何意?”
熹和公主声音轻盈却也用毋庸置疑地语调说:“在来念安寺之前,我曾仔细研读过此处地图,念安寺的后山是一处凸出的断崖,他们根本无需追来,只需命人守住我们来时的路,或者直接火烧后山,我们便插翅难飞了。”
李清晏有些无力地苦笑说:“要是公主可以早些告诉清晏,或许我们还有一线生机。”想到这样说,可能会让熹和公主心生愧疚,李清晏又用一种轻快的语气对熹和公主说:“公主,清晏的母亲曾经告诉清晏说,凡是断壁高崖之处,除了有天险之外,必有奇观。既然别处我们已经去不了了,不妨就去看看这人间的奇观吧!”
说完,李清晏轻轻向上调整了一下背上熹和公主的位置,继续背着熹和公主向前走去,只是走得再也没有先前速度那么快,却是每一步都比前一步更加稳当坚定。
“为什么?”背上的熹和公主轻声问道,虽然眼睛并未睁开,泪水却开始泛滥。
李清晏脚步不停,侧首看了看熹和公主说:“公主你说什么?”
熹和公主喉间滚了滚,压了压喉头的涩意重新开口说:“清晏今晚为什么要来念安寺?在你来之前就知道念安寺有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