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东升,霞光万道。虽然不能驱尽寒凉,却挥去眼前迷茫的黑夜。
“阿桐谢过淮川公子帮阿桐出城,若是来日有缘,阿桐也愿为淮川公子效大马之劳。只是阿桐事急从权,在此拜别公子。”
淮川抬手轻松地阻止了熹和公主行礼的动作,轻轻一笑说:“淮川难得今日行善,自然要好事做到底,姑娘要去哪,我护送姑娘去便是。”
“阿桐请淮川公子相助,本是不得已之举。如今业已出城,远离兵甲之所,如此阿桐对公子不胜感激,又怎敢恬颜再劳烦公子。”
“能帮上姑娘是淮川之幸,何来劳烦之说。”淮川看着熹和公主上前一步,自信地说,“姑娘不是说身有急事吗?淮川自信与姑娘一行必会省去更多时间。”
“阿桐听闻修仙之人法力也不是无穷无尽的,阿桐又怎能……”
淮川笑着打断说:“姑娘不必为此忧心,淮川又不是不食人间烟火。我们走去前面的小镇上,在那有淮川的朋友,我们可以借他们的马,顺带讨两张通行官碟,如此也省了很多不便。姑娘觉得如何?”
“既然如此阿桐,便谢过淮川公子。”
甘南县内一处院落。李清晏刚刚起身,青墨便身着白色衣衫进门,并为李清晏准备了一袭白衣,开口说:“主子,按您吩咐,近日府中众人皆着白衣,女主子那里也让云澜姐姐送过去了。”
李清晏快速穿好衣服,张了张嘴想要问熹和公主现在情绪如何,最后还是闭上了嘴,大步越过青墨,自己向着熹和公主的房间走去。
李清晏看着依旧抱着盛着衣服的托盘站在熹和公主门外的云澜,双眼眯了眯,快步走了过去,用低沉的声音问:“怎么还在这里?阿桐还没起身吗?”
云澜看着李清晏脸上的隐隐怒容,谨慎地低声说:“室内尚未有动静,按规矩,云澜不该打扰主子休息。”
李清晏冷冷地看了云澜一眼,一个不好的念头渐渐浮上心头。李清晏可不认为在得知太子殿下薨逝这一消息后,熹和公主还能像平日一般休憩。
李清晏抬手咚咚咚地敲了几下门,云澜想要阻止却为时已晚。然而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并未换来室内之人的任何回应。
李清晏深吸两口气,又咚咚咚地敲了几下门,室内依旧没有任何回应。
“阿桐,阿桐你在房内吗?”
李清晏隔着房门开口问道,而回应他的依旧是早晨的萧瑟寒风。李清晏剑眉拧起,用力地将门推开,云澜见状也随李清晏一同进入房内。
李清晏环视一下整个房间,床帐未下,被褥整齐。这一切无一不说明昨夜这间房内根本无人就寝。
最后,李清晏的视线落在梳妆桌上的一封信上。李清晏快步走到梳妆桌前,取过那封信拆开。
信上只有寥寥数字:“已至盛安,勿追勿念。”落款是“阿桐”两字。
看到信中的内容,李清晏有些深吸一口气,重重地闭上眼睛,拿着信的右手则将信一分一分揉进自己的手心,直到每一根手指骨节泛起黄白。
站在李清晏旁边的云澜自然也看见了信的内容。心中暗忖,公主信中说“已至盛安”,就算没有围城的逆贼,也不会那么快回到盛安啊。如今城内兵甲封城,城外则叛逆层层围城,公主是怎么出城的呢?
“你可知阿桐是何时离开的?”正在云澜满心疑惑之时,耳畔传来李清晏平静却冷冽的声音。
“属下并不知道主子何时离开,若是知道,必然不会让她一个人离开!”云澜应声说着。
“让所人都去中堂!”说完李清晏拂袖离开房间,而李清晏身后的云澜隐约听到李清晏咬牙切齿地说了个什么川。
中堂之中,李清晏坐于主位,看着皆着白衣的众人,更觉心情烦躁。
“今天大家议一议,怎么才能让那城门快些开。至于方式,无论是从里向外开,还是从外到内开都可以提。”
云澜听完站起来说:“主子,您还是冷静些,若是城破了,这满城的百姓怎么办?”
李清晏抬眼看了云澜一眼,又扫了云澜身边的青墨一眼。青墨看着李清晏的眼神直觉头皮发毛,只好硬着头皮在云澜尚未反应过来之时将云澜拉出了中堂。
“你拉我出来做什么,青墨你难道没听见主子现在的想法有多疯狂吗?”被青墨拉出来有些气喘吁吁的云澜义愤地说。
青墨却平静地说:“既然城门早晚会开,我们助力一把,让城门早些开,也不算什么大过吧?”
云澜听后更为恼火地说:“那如果主子得出结论,最快的方式是帮兰昌王府破城呢?破城之后,这满城的百姓,又当如何自处?”
“那云澜姐姐是希望让一直试图谋害主子的贼子,还能安然无恙地回盛安城lùn_gōng领赏不成?况且这百姓如何自处的问题本就是杞人忧天,兰昌王府虽然反楚之心昭然若揭,可他们治下的百姓也并非处于水深火热之中,而楚皇治下的百姓也没有歌舞升平之景。”
“云澜自是不愿那贼子领功,只是,若主子帮叛军快速拿下此城,朝廷应对叛军的反应时间变短,会更加难以招架。若是各地藩王再伺机而动,那大楚岂不是危在旦夕?”
“云澜姐姐,你不要忘了,太子殿下已经薨逝,熹和公主与驸马也已遇袭身亡。现在的大楚皇室的荣辱,与咱们主子没有任何关系。或者换种说法,女主子此刻回盛安城,难道云澜姐姐就没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