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简柔看着玉麒麟的脸,那些沉痛的记忆开始疯狂的发酵,撕扯着她的理智,桌上的茶杯在她手中化作片片碎瓷,割痛了她的手,鲜血溢出的那一刻让她清醒,也让她回神,她冷冷的看着玉麒麟脸上的笑,唇角也勾起了一抹冷酷的弧度,握着自己手中的碎瓷,另一只手掐住了玉麒麟的脖子:“你的脸,真让我觉得厌恶……”
风简柔看着手中沾染了自己鲜血的碎瓷片,缓缓靠近玉麒麟的脸,碎瓷片嵌入皮肉的疼痛让玉麒麟眉头微微皱起。
风简柔看着他痛苦的表情,脸上是残忍的笑,碎瓷片从他眼角重重滑下:“我还以为,你永远都不会感到痛苦……”
鲜血如同一道溪流缓缓流下,在他洁白的袍子上绽开一朵朵梅花。
风简柔看着他满是鲜血的残破的脸,不知道是喜还是痛,握着瓷片的手越来越用力,直到那瓷片也深深的嵌入自己的掌心里,疼痛和清醒让她不允许自己再退缩和心软,她冷冷的笑着:“这样就顺眼多了。”
玉麒麟狠狠的瞪着她,可是他如今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他看着她眸子中都是怜悯,还有,因为恨和无力而变成的嘲讽的笑意:“别人三言两语就能激怒你,看来你养气的功夫还没有到家啊……”
风简柔手中的瓷片狠狠的刺入他的脸颊:“你最好不要忘了,你现在是我的男宠!我想像血能让你清醒一下,你在跟谁说话!”
尖锐刺骨的疼痛让玉麒麟紧要牙关,手却依旧不由自主的颤抖,狠狠的握住风简柔掐着自己脖子的手,可是如今他身中锁魂钉和软骨散,根本没有力气撼动她的手。
风简柔冷笑着丢掉自己手中的瓷片。满意的看着他的脸:“从今往后,你不仅是我的男宠,还是我的奴隶。我的所有物,你再也别想逃出我的掌心!”
冰冷的声音听在风简柔耳边都好像当年自己那个破碎世界里的诅咒。她恨玉麒麟,为什么,为什么将她从哪个破碎的世界里解救出来,却不能给她一个承诺,反而将她推入更绝望的深渊?!
手中的瓷片像发了疯着了魔,开始在他脸上一笔一笔刻下自己的名字,每一笔都皮开肉绽深可见骨。每一下都痛彻心扉又酣畅淋漓。
“风简柔,你这个疯子!”
风简柔掐着他脖子的手越发用力,冷酷的说着:“你现在的样子真的很妖娆,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
冰冷的语言像一条毒蛇般的滑进玉麒麟的心。他看着她,只是冷笑,仿佛看着一个疯子,一个笑话。
风简柔被他的笑逼得发疯:“你笑什么?你笑什么!”
手掌狠狠的掐住他肩膀处的伤口,鲜血汩汩流出。将他的一席白衣已经染得血迹斑斑,他终于在疼痛中失血过多,脱力晕去。
风简柔喘息着,终于松开掐着他的手,却无法平复那颗躁动的心。
转身。再也不看他一眼,衣袖一挥,内殿的纱帐层层落下,隔绝了眼神,隔绝了血腥,隔绝了爱与恨……
风简柔的身子终于无力的软倒在床榻前,她坐在冰凉的脚踏上,身子无力的伏在床上,华贵的衣袍迤逦满地,她干涸空洞的眼神看着自己手上的鲜血,那是他的血,那是自己的血,那些缠绵的过往真的只能用血来祭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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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姓玉,叫玉哥哥……”
少女尝试着开口,学着他的样子:“玉……玉……玉哥……哥……玉哥哥……”
玉麒麟看着那个像孩子般的少女,笑着奖励她一块糖:“柔儿真聪明,走,带你玩去……”
半年,在这宫中,玉麒麟已经混得风生水起,厨房的事情到处都有人照料着,他的衣着用度也已经步入正轨,甚至有时间带着风简柔在宫中闲逛。
西域毕竟不像中原有那么多的封建礼法,在那接近平等自由的皇宫城堡里,为了寻找风锁妖莲,玉麒麟一惊将皇城逛了好多遍,知道哪里管理松懈,哪里荒芜可以带着这个小女孩去玩玩。
少女静静的坐在大树下,今天却没有像往日一样的到处乱跑乱跳,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玉麒麟,她眉头微微皱着,似乎在想事情,在想一件很复杂的事情。
半年的相处,玉麒麟给她灌输的一切,对她的照顾和教育让她缓缓打开了心智,她开始不再像以前一样那么禁锢闭塞,她开始尝试着接受外界的一切,但是懂得的越多,她发现自己越迷茫。
“怎么了?今天闷闷不乐的?”玉麒麟在她面前蹲下。
风简柔抬起头来,道:“哥哥,我……”
“说出来……”玉麒麟笑着鼓励着她,“不要犹豫,你想说什么就说出来,我知道你有想法,你会说话的,只是你从来都不敢说,也没有人可以陪你说话。现在我在,我听你说,说什么都好……”
风简柔抬眸,看着玉麒麟灼灼的目光,那么明亮,那么温暖,充满了希望,风简柔脸上也带上了欢快的笑容:“玉哥哥,我带你去我住的地方……”
玉麒麟有些诧异的看着风简柔,这是风简柔第一次说要带自己去她住的地方,玉麒麟一直只是关心着这个小女孩,但是却从来都不曾注意到她到底住在哪个宫里,但是玉麒麟早已感觉到这个小女孩的身份是有些神秘的,他曾经猜想她是宫中那个有身份地位的人的私生女,就这么散养在宫里,不闻不问。
可是当玉麒麟被风简柔拉着缓缓步入风族圣殿的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