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那个年纪稍大的老者躬身又递了一只茶杯。
那少年微微抬眸,其俊朗面容如皓月朗星,仿佛有一种绝尘而去的空逸。他不似银面清冷,反而有一种君子般的温文尔雅的气质,如这一室茶香中悠然而放的幽兰,玉手轻轻接过老人递来的杯子,不斟茶,不动水,只是静静的欣赏,仿佛这样一只素瓷杯也会因为他的高雅而染上出尘之气。
忽然,他微挑远山眉,一丝淡雅的笑溢出嘴唇:“我输了。”
那一笑绝尘,纵使连日日跟在他身边的老者,也不禁觉得美得让人眩晕。许久才开口:“最后一刻,是你自己放弃了。”
若不是玉麒麟忽然出现,想必此刻沐姑娘已是这少年的人了。况且,如果少年想,即使有玉麒麟又怎样呢?也许,是最后一刻,理智占了上风吧。
茶香四溢,少年不动声色,静静品茶,许久,许久,他恬淡的气韵,让人不禁觉得,刚刚的一切仿佛都没有发生,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一个世外饮茶人。
寓静于动,动静之间,他薄唇轻启:“五年之后,我要天下和她……十年之内,我要银面,跪在我脚下……”
一语惊天动地,这才是他真正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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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面宅院的后花园,幽亭曲榭繁花,他手里的酒壶始终没有放下。
闲手扶着小亭的红漆柱,他悠然看花,邪笑道:“你欠我两次了。”
“两次什么?”晴雨微惊。
见某人装傻,他邪邪转身,笑看着她:“你说什么?”
晴雨被他看得发毛,也终于想起来,这人救了她一次,帮了她一次,可是,人家不都是做好事不留名吗?他这么急着邀功,唇动了动:“……谢谢。”
“远远不够。”玉麒麟邪气的笑着走进,一手勾着酒壶,似乎有点微醺。
醉酒的男人是危险的,晴雨心中一紧,皱眉退了两步:“你想做什么?”
玉麒麟得逞似的一笑,仰头琼浆玉液顺着他如玉的咽喉滑下,好不畅快。
晴雨懊恼的皱了皱眉,被他耍了,羞怒道:“楚千寻说的话全都不可信,说什么麒麟宫的宫主多神似的,不过……如此……”
玉麒麟被呛了一下,勾着桃花眼步步逼近,那邪魅的气势令晴雨不禁微微心颤后退,直退到倚在亭子的柱子上。刚想往侧边退,玉麒麟伸出手按在柱子上阻住她的退路。渐渐逼近,在她脸上吐气如兰:“他只知其一,不知其二。在我看来,男人和女人,是两种动物,外人和自己人,更是两个概念……”
晴雨恨极了这种亲近,一咬牙,狠狠地推开他,看着不顺眼,在他脚上又加了一脚。
“呜……”玉麒麟夸张惨叫了一声,“……我玉麒麟比他银面是差些,你对他这样,甚至那样……我认了。”玉麒麟边满脸委屈的说着,边指了指唇,“可我至少比楚千寻好多了吧,凭什么你就可以抱他,还撕他的衣服……”
晴雨懊恼的瞪了他一眼。
“你还敢瞪我?你敢瞪他吗?”
晴雨咬着牙,瞪着他道:“我也想……撕你的嘴……”
“你瞧瞧,你瞧瞧,这心偏得,”玉麒麟退开,仰头灌了两口美酒,美酒离唇,他脸上也不禁染了一层落寞,“他心里有人,你就别总惦记了……”
晴雨微微颤了颤,看了那个fēng_liú俊逸的背影一眼:“你不是……和暮听雪在一起吗?”
玉麒麟握着酒壶的手不禁垂了下来:“这就是我来的原因——听雪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