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喜雀摇头笑了下,饷妫除了金氏和锦曦,不见杨氏的身影,想必是招呼都没打一声就跑去前面瞧热闹了。
“梅儿还不算快的呢,兰丫头比梅儿小几个月,这孩子都有了!”崔喜雀道。
“我听我娘跟我说,说咱村里的那些老太太们,私下里走亲戚都喜欢道论咱老梁家。真是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兰丫头和梅儿两人的婚事,可真是两粒老鼠屎坏了一仓稻!”崔喜雀压低声道。
孙氏愣了下,摇了摇头,这老梁家的两个闺女啊,在这个人品行和婚事上,都出了岔子,唉,不晓得这些,将来会不会波及到自己家的两个闺女?孙氏闷闷的想着,没再吭声。
崔喜雀瞧出孙氏的脸色,也有些懊恼自己的口直心快,三嫂家两个闺女摆在那,曦丫头都十二了,眼看着再过两年也要开始说亲事,自己这话,指不定让三嫂心里多想了。
崔喜雀背过身去,在自己的脸颊上抽了一下,又背过身来,接着方才的话题话音一转。
“不过,话又说回来,咱们老梁家早就分家另过了,各房的为人,品性是咋样,这外边的人也都看的仔细。我就跟老四商议着,这两年不打算要娃儿,等过两年手头攒点钱,盖了新屋子,再要娃儿。妖兽能生两个像曦儿那般聪颖孝顺的闺女,那可真是值了!”崔喜雀道。
孙氏扭头看着崔喜雀,自然也能瞧出崔喜雀话里话外要表达的意思来,孙氏温和一笑,道:“四弟妹,你放心,我没有多想,也不担心曦儿和柔儿。”
“娘。你能这样想就对了嘛!”锦曦不知何时也退了进来,还溜到了孙氏和崔喜雀的身后,把她们二人的话全给听了去。
孙氏扭头惊讶的看着锦曦,锦曦如今个头又长高了些,只比孙氏矮了小半头,比崔喜雀,已经高出了小半头了。
“娘,我听人常说,一娘生九子,连娘十个样。不可否认一个大家族的兴衰荣辱是会有所割舍不断的。但是,关键还是在个人的修为上。便是那公顷之家,也会出烂泥糊不上墙的阿斗不是么?”锦曦从后面双手勾住孙氏的肩膀。亲密温顺的道。
崔喜雀捂嘴笑了起来,道:“还是曦丫头会说话,保不准咱们老梁家,能出老鼠屎,也能飞出金凤凰来呢!”说完。她把手拍了下锦曦的肩,意思很明显,锦曦就是那只金凤凰。
“借四婶吉言,不过,我要做那浴火的凤凰,而不是为了飞高枝!”锦曦也笑了起来。
“好了好了。你们两人这一唱一和的,还好这里没有别人,不然听了去还不得笑话死!”孙氏无奈的笑着。轻推开锦曦,道:“鱼块要起锅了,站远些,仔细油气沾了身!”
“成,我去前屋把那个临阵脱逃的塞火人给你们揪回来啊!”锦曦拍了拍手。笑着出了灶房。
前面二房的正屋里,原本是准备了三张桌子来宴请今日团媒的客人们。可是。等了一上昼,过来的客人除了张、梁两家的媒人外,其他那些人客人一概没来。
“我去那几位德高望重的老叔伯家登门恭请,有的说身子骨不舒坦,下不来地。有的说夜里着了凉,碰不得酒,有的说家里上昼也要来客人,脱不开身。还有的说,天下雨路不好走,要在家里睡雨觉!”梁愈林和杨氏睡觉的厢房里,光线昏暗,梁愈林正跟老梁头那低声汇报情况。
“爹,要不,回头我再去一趟?”梁愈洲苦着脸问,这一上昼,他的腿都快跑断了,鞋子也都湿了,一个人都没请来。
老梁头耷拉下眉头,朝梁愈洲摆摆手,思忖了下,道:“甭去了,去了也没用,这些个人是存心不想来。”
“白吃白喝,为啥不来?再说,以前咱家有啥喜事,招呼一声不都屁颠着来了嘛?”梁愈林道。
老梁头看了他一眼,长叹口气,道:“……是瞧不起咱家这回的亲事啊……”
梁愈洲耷拉着脸不吭声了,“不来就不来呗,一个两个老家伙,不就仗着活的比别人长些么,有啥了不得的……”梁愈林撇嘴嘟囔道。
老梁头瞪了他一眼,道:“甭胡说八道!”
梁愈林哼哼了声,别过脸去,老梁头再次叹口气,望了眼屋外,道:“老三去请里正,也不晓得是咋样个情况,怕是……也不得过来吧!”
话音还没落,屋外便传来梁愈忠跟那媒人还有张屠户寒暄的声音,梁愈洲赶紧拉开半边门,梁愈忠大步进了来,手里还拎着一只礼盒。
老梁头朝梁愈忠身后张望了一下,果真没瞧见里正的身影,脸上最后的意思侥幸也没了。
“三哥,里正也推说不过来了?”梁愈洲上前问道。
“没有推说,是当真过不来,你不晓得,里正患了伤风,这两日都在家里床上窝着,我去的时候,他都是隔着帐子跟我说话的。”梁愈忠道。
“诺,人里正不能来,话还说的忒谦虚,还让我跟爹这说声对不住,不止如此,还非要让我将这礼盒给带回来。”梁愈忠道。
梁愈林赶紧接过那礼盒,嘎嘣一声打开了,忍不住发出一声惊叹。
老梁头也看了眼那礼盒里的东西,东西确实是值几个钱的,里正的话也说的漂亮,至少比那几个德高望重的老者要给面子多了。
老梁头摇了摇头,他可不认为里正的这份面子是冲着自己来的,八成是冲着老三去的。
“罢罢罢,不来就算了,今日是团媒,他们能耐是锦上添花。不来,咱张梁两家的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