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十二岁那年,刘三爷家来了一伙人。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头带着两个年轻壮汉。据俩壮汉说:“他们是白须白发老头的徒弟,”白须白发老头叫“连二爷”,据说他跟刘三爷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异性兄弟,高个壮汉叫阿大,矮个偏黑的叫阿二;听他俩儿说:“我们一样,都是被收养的,”这让我没来由感觉到一股子亲近感。
自从我知事起,总是感觉,刘家村对我的存在充满了强烈的排斥感;一方面,是刘三爷人品太烂,在刘家村臭了大街,村民们恨屋及乌,另一方面,我毕竟是捡来的没有出处的孤儿,被嫌弃也就成了必然。所以,寻找同龄朋友的年纪里,我是孤独地,一如我被抛弃的烙印一般,这让我深深的感觉到这个世界对我满满的恶意。这次连二爷约刘三爷帮他去“点个穴”,意思就是去盗墓;由于这是个大墓,连二爷说他跟他两个养子搞不定,特意来邀帮手。据他们商量:“由于墓口全部被坚硬的花岗岩填满了,墓口石料切口又厚又深,挖盗洞,用火药都不行,一则没那么长时间可以耽搁,被人发觉了容易被举报,二则动静大了明摆着给人抓,所以他们认为只能找一个身材瘦小的人从盗洞门口的石缝爬进去,然后找到墓室断龙石的开关打开墓门,显然这里面,只有我是满足条件的;”就这样我被动的参与到这次的倒斗行动中。
谁曾想,正是这一次倒斗的行为,不但让刘三爷、连二爷、阿大、阿二纷纷莫名殒命,同时也让我沾染上某种深深的恶意跟不可言说的可怖。这在我今后的很多年里一直如跗骨之蛆般深深的恐吓着我,直到最终我也莫名“殒命”,而当时的我,是并不知情的,或许知情了,我也无力反抗吧。
就这样经过半个月,我们通过火车转汽车,然后拖拉机变成徒步,终于,我们在六月中旬的某个大热天赶到了连二爷说的地址。这个墓址坐落在西南十万大山,位于湘,桂两省的交界处;据说是五代十国时期楚国的一座大墓,他们把它叫做“楚王墓”。石缝入口被极其隐秘的隐藏在墓口旁边的灌木丛中,如果不是连二爷带路一般人是极难发现的;在七拐八拐寻路之后,我们终于找到了石缝的入口。石缝内环境十分的逼仄与湿冷,我头上绑着高光探照灯,这是为了方便我随时探知石缝前方的环境;随着爬行深入,我的体温在不断的下降,由于趴在石壁上,匍匐前进将近一个小时。我被冻得直哆嗦,身体也开始变得僵硬不听使唤。我开始扯着嗓子喊外面的刘三爷,希望他能帮帮我,慢慢的我我精神也开始变得恍惚了,我的呼叫得不到任何回应,也许是刘三爷他们故意不回答我,也许是他们也没有办法?
我的体温开始慢慢的流失,一阵阵困意朝着我猛烈的袭来。“身处危险的环境,类似于洞窟或者密室中是一定不能睡着的。因为你一旦睡着了,可能就再也醒不过来。就在我快要坚持不住沉沉睡去的时候“突然,某个东西,从我后脑勺吹了一口阴风。”就是这口气,让我有一种“突然,被人从头到脚淋了一桶冰水的感觉的。”阴风过后我被激的直哆嗦。这时从我身后的石壁上传来一阵由远及近,那种仿佛指甲刮擦石壁发出的咯吱咯吱声,并且发声源还正在快速的朝我逼近,某种深深的恶意朝我猛烈的袭来,我的身体此时猛烈的给我灌输着危险!十分危险!!!的信号,身体在猛烈的催促着我迅速逃离,对于恶意的感知是我的本能或者叫做天赋,因为每当我感觉到一种强烈的恶意或者敌意时,不管它们有多远,我总是能迅速的感知到对方所在的位置跟数量,这种天赋一直帮助着我,也在我今后的各种诡异局面时帮我避开了一次又一次生死危机;
对于死亡的恐惧给了我巨大的动力,僵硬的身体跟灵魂突然之间恢复了活力,我拼命的调动这羸弱的身体,朝着前方的墓室入口匍匐前进,甚至连着手肘磨破了也毫无知觉。终于,噗通!一声,我终于穿过了石缝,就在此时前方突然一下悬空,莫名的我就朝着墓室掉了进去,摔得我头晕眼花,呼吸也变得非常无力跟困难,当时的我是不能控制自己身体的,这个过程大约持续了两分钟,我稍缓疼痛的身体,身体的知觉慢慢回归,我猛的大口呼吸着,终于摆脱了那种令人绝望的窒息感,缓过神来,我赶紧用探照灯检查了一下身体,发觉并没有出现骨折内脏破损等症状,这才放心探头朝上头石缝入口看去,发现并没有看到怪物,而我的直觉也没有感知到任何恶意这才放下了悬在嗓子眼的心,万幸的是石缝入口离墓室地面只有两米左右,不然即便不被后面未知的东西搞死也会活活的摔死,我调整了一下探照灯,由于长时间使用探照灯,灯光慢慢开始变得暗淡,隐约看出墓室空间很大因为没有照到墓室的墙壁,据刘三爷说只有墓室的空间非常巨大时才会出现这种情况。我定睛的朝着墓室中间看去,发现竖立着一根巨大的圆柱形柱子,我不知道柱子是什么材质,趁着高光探头灯还有点亮,我赶紧摸索着寻找墓室入口的开关,根据连二爷对楚国大墓的描述,在墓室门口会有两只似犬非犬的镇墓石兽,而墓室的开关就在其中一只镇墓兽的口中;
摆脱了死亡的危机,我的身心开始慢慢的放松下来,沿着石缝入口右边一侧的墓室石壁,我开始小心翼翼慢慢的向前探索,约莫走了五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