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徒子一席话说的荒唐隐晦,仙音早已面色潮红,双手堵耳。
徐清风冷笑道:“你当我是三岁小孩?”
登徒子诚恳道:“在下所说半点不假,徐公子为何不信?”
徐清风道:“荒谬!依你所说,她是爽死的?”
登徒子斩钉截铁道:“当然!”
清风徐徐,沉默良久。
仙音道:“即便如此,你也算是过失杀人,脱不了干系!”说罢,耳根泛红,双手遮面。
徐清风道:“仙音所说不错!虽然你鬼话连篇,言语中破绽却多,我信你不得!”
登徒子皱眉不解:“敢问徐公子,在下何处言语有失?”
徐清风道:“你说你走南闯北,一向让人满足,这难道不是谎话?徐某人也是男人,自然知根知底。据我所知,人都有力不从心的时候,你瞒不过我!”
登徒子笑道:“徐公子有所不知,在下研习过一门特殊秘术,因此身怀绝技。徐公子若是不信,可去我家中一观!”
徐清风狐疑:“去你家中看什么?”
登徒子自豪道:“我家中千百面锦旗!各式各样,款式有妇女之友,有金枪不倒,有无敌霸王枪,有十八罗汉……”
徐清风听他言之槽槽,不似假话,急忙问道:“敢问兄弟研习的这秘术可还有卖?”
登徒子一见事有转机,便欲开口。
仙音却嗔道:“徐清风!”
徐清风立刻清清嗓子,义正言辞道:“登徒子,你鬼话连篇,老子才不上当。”
登徒子苦苦哀求:“徐公子大人大量,眼下伤病痊愈多半,已无大碍。细细想来,咱们也无深仇大恨,不如就放了我吧。”
徐清风柔声道:“仙音,你怎么看?”
仙音沉思片刻,犹豫道:“风哥,若是他发誓日后不再找咱们麻烦,放了他也未尝不可。”
徐清风沉吟不语,暗道:妇人之仁。登徒子是cǎi_huā大盗,就算立誓又有何益?说不定哪天翻脸不认人,就回来讨债。更何况若是让极乐老人得知玉璜被我丢失,那岂不是大祸临头?咱们三人对付一个cǎi_huā大盗尚且棘手,又如何是栾山宗三千弟子敌手!
他正思索间,登徒子抢言道:“我立誓!我立誓!日后绝不纠缠三位。”
徐清风又问史大力。
“大力,这人该不该杀?”
史大力哪里知道登徒子该不该杀,即便登徒子数次伤他,他也心无怀恨。
“俺……俺不知道。俺听二哥的。”
徐清风笑容满面,手握紫罗刀缓缓朝登徒子走去。
登徒子见他目有凶光,邪气凛然,惊呼道:“大侠!大侠饶命!”
徐清风慢慢将紫罗刀抬起,让刀锋游走在登徒子脖颈,冷笑道:“狗屁大侠!我才不当大侠,常言道好人不长命。”
登徒子感觉脖子凉飕飕的,又听徐清风言外之意要将自己一刀砍死,不料惊吓过度尿了裤子,登时空气中骚气弥漫。
仙音是菩萨心肠,瞧见登徒子可怜兮兮的模样,于心不忍道:“风哥,你真要杀他?”
徐清风斩钉截铁道:“他是cǎi_huā淫贼,我杀他是替天行道。”
仙音慈悲道:“他虽然死有余辜,但已有悔意,不如……不如放他一马?”
徐清风进入五行世界时日已经不短,早就领悟新世界的规则:弱肉强食,唯武至尊!
“仙音,放虎归山,遗祸万年!”
登徒子声音凄厉,嘴唇颤抖道:“我……我不是虎,没什么后患。我只是个cǎi_huā贼,除此之外更没做过伤天害理之事,求……”
话到半途,戛然而止。
徐清风扬手,紫罗刀寒芒一闪,登徒子已身首异处。
于徐清风而言,这人非杀不可。他虽不是无情人,但却不想因人而死。
而他方才出刀果决,只是因为在一开始询问仙音意见时就已经存有杀心。
正所谓宁我负人,人莫负我。人若负我,杀人止渴!
徐清风表面嘻嘻哈哈,内心却杀伐果决,无半点犹豫。
不过倘若是胡汉三置身此情此景,多半会大度挥手,让登徒子安然离去。
胡汉三是豪爽大侠,所以他在朱烟酒楼才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徐清风却是铁石心肠。假如当日是他在朱烟酒楼遇见身无分文的胡汉三,那必然不会慷慨解囊,也不会出手相助。
而他七日前救史大力脱离苦海之事,一半是因为喜欢,一半则是因为仙音。
所以胡汉三是胡汉三,徐清风是徐清风。他们二人虽然能成为朋友,但徐清风却永远不会变成胡汉三,胡汉三也永远不会成为徐清风。
徐清风能学会胡汉三顶天立地,能学会胡汉三与人长情,能学会胡汉三义薄云天,却永远学不会‘侠’这个大字。
徐清风轻轻用登徒子衣角擦拭刀刃上的血迹。
不安分且至死蒙面的头颅咕噜咕噜滚到仙音身畔,一双死不瞑目的眼睛打量四周,显得空洞无神。
仙音花容失色,慌忙躲让一边。
史大力却心无波澜,在海鲨帮时人头落地的情景并不罕见。他忽然蹲下身来,双手铲土。
徐清风问道:“大力,你为何刨土?”
史大力憨憨道:“老人讲入土为安。”这是他为数不多能说出口的成语。
徐清风沉默片刻,终于也弯下腰来,拿刀铲土。
突然间他头晕目眩,身形晃动只得缓缓盘膝坐下。
此时此刻,徐清风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