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如流水般淌走,转眼就到了三月底。
蒙声听说付缜在军中越发努力,她也有些欣慰,她说的话,总归还是凑效的。
蒙声一直想要见一见张继成的那个小妾,也去东市守了几回,却一直没看到人。
蒙声在这儿一筹莫展。康宁侯却为蒙声请了个老师,每日散值后来府里,教一个时辰。
这位新老师是承运二十六年的状元,姓胡名豫林,现在在翰林院任从六品修撰。
胡豫林博学多才,曾是洛阳孟先生门下弟子。
胡豫林如今正是而立之年,他的发妻已病逝多年,没留下一儿半女,他却至今未娶续弦,孜然一身,倒是过得潇洒。
蒙声酉时见到胡豫林时规规矩矩行了礼。
胡豫林估计也听过蒙声的名号,对她也是格外严厉,还隐隐有故意刁难她的意思。
蒙声却不在意,不卑不亢地答了胡豫林的问题。
两日过后,胡豫林倒是对她有了好脸色。
蒙声终于搞定了新老师,正要通知陆少言和靳媛出去庆祝一下,就接到靳媛的话说靳时今日回京了。
陆少言刚好请了食为天的厨子来府上做菜,听说靳时回来了,便要为他接风洗尘。接风宴就设在忠勇侯府。
蒙声想着时间过得真快啊!
想起靳时对她的表白,蒙声就有些头疼,也不知道靳时是不是还在生气,也不知道他想通没有。
蒙声是最后一个到的,其实总共也就他们四个人。
蒙城蒙远不在家,付缜在军营,这人委实少了点,看着便有几分冷清。
蒙声穿过廊庑,便听到陆少言央着靳时给他讲江南的山水人情。
靳时不愿搭理他,频频向院门口看。
蒙声一进门,就对上靳时的视线。
察觉到他极淡地笑了下,蒙声有一瞬的怔愣,但很快镇定自若地进门。
看到她来了,陆少言忙喊:“上菜吧上菜吧!”
蒙声这段时间忙,都没去找靳媛,现在看着她,倒像瘦了点。
于是问:“阿媛怎么看着瘦了?”
靳媛有些疲惫,“最近赶工绣嫁衣,睡得晚,胃口也不太好。”
蒙声这才想起靳媛九月就要嫁人了。
顿时惆怅起来。
“怎么不让绣娘来做?”蒙声问。
靳媛也有些无奈,“我娘说嫁衣要自己绣寓意才好。”
蒙声撇撇嘴,说:“以后我嫁人我就什么都不管。”
靳时偏头看了她一眼,蒙声没发现。
靳媛笑她:“你一个连花都绣不出的人,谁敢让你绣嫁衣啊!”
陆少言接话:“那还不得把她自己丑哭?”
蒙声白了他俩一眼。
靳时看着旁边的小姑娘,她似乎在刻意躲他,都没跟他说过一句话。
太阳落下山头时,闲云过来提醒蒙声:“姑娘,快酉时了。”
蒙声想起还要上课,好不容易胡豫林对她有了改观,她可不能迟到。
于是站起来,说:“我还有课,就先回家了,你们慢慢玩。”
靳时也站起来,“我也先回去了,阿媛早点回来。”
靳媛说:“要不我也先走了?”
陆少言不乐了:“你们怎么全都走了?”
“那我再玩会儿。”靳媛说。
走出忠勇侯府,靳时对闲云说:“我有话跟你们姑娘说。”
闲云识趣先走了。
蒙声催他:“你有什么话快说,我还要去上课呢。”
靳时言简意赅道:“蒙声,我此去江南冷静地想了想你说的话。你说错了,我是喜欢你的。我现在很清楚,我喜欢你。你不必有什么回应,我就是告诉你一声。”
蒙声有些无语,于是说:“哦。”
然后就走了。
喜欢就喜欢吧!她还能硬要求人家不要喜欢她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