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西山。皓月与繁星慢慢爬上了蓝色天幕。曦霞山脚下的坳沟里。一个平凡的农家小院灯火通明。热闹非凡,女人们穿梭在葡萄架下,或端着新鲜的水果佳肴,或抱着硕大的酒坛,或挽手言欢,或窃窃私语,男人们则散坐在一处不算太大的花坛四周。
这些人,有的身着华丽的帝王服装。举手投足彰显雍容华贵,有的则身穿典雅的道袍,神色淡然似看破红尘,还有的身穿麻衣粗布,偶有地方会打上几个补丁,一瞅便知是经常下地干活的老农民,如不是亲眼所见,很难相信身份如此悬殊的人会聚到一起。
另外,男人们还有一个特点,就是他们有着同样的身材、同样的肤色、同样的容貌。除了年纪和服侍有些差别,其他方面几乎完全相同。假使有人说他们是一个娘生的,相信不会有人挑剔什么,只会佩服他们的母亲大人,“连续产子十几位,不是母猪赛母猪!”
“帝兄,三百多年不见,你的修为又提升了不少哇!”潺潺溪水顺着花坛上架起的竹筒流淌,坐在雏菊旁边的紧衣中年武士,对牡丹花旁的锦袍青年说道。
“呵呵,武兄见笑了。”锦袍青年淡淡地笑了笑,随口应承一句,便将目光转向葡萄架下,默默地注视着正在热情闲聊的两位女子。
她们二人都有着国色天香的容貌,婀娜妙曼的身材,高贵典雅的气质,温柔唯美的谈吐,其中一位身穿红色长裙,另一位则身穿白色长裙。
“嘿嘿,别看啦!是你的永远会是你的,不是你的强求也无用,三百多年都过去了,如果要跑不是早就跑了嘛,你瞅瞅我,就一点儿也不担心!”锦袍青年的身旁,是一位身穿麻布粗衣的老者,轻柔地抚摸了脚边茁壮的木棉花几下,抬头正好瞅见锦袍青年动情的注视,便戏谑地笑道。
“呵呵,农兄情怀兄弟可是仰慕的很呐!”锦袍青年被他唤醒,面上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得了吧!我一个种地的老农,能他娘的有啥情怀?蔫儿坏倒是有那么一点点。”麻布粗衣老者闻言撇了撇嘴,嗔怒地说道。
“呵呵,农兄真是一点都没变呀!对了,不知道农兄所种药草可有成熟的,兄弟近年整治水道,法力消耗巨大,急需一些炼制丹药呀!”这时,坐在风铃草旁边的一位素袍青年道士发话了。
“哼,又他娘的想从我这儿骗药是吧?不是我说你,上次你跟我说是要开山,一口气骗走了十几株千年的‘玉铃花’,却他娘的只开出了十四条山路,而且还不是穿山的那种,老百姓必须的绕山爬,我没找你算账就不错了,你还好意思要?”一听素袍青年道士张口索要药草,麻布粗衣老者立刻耷拉下了脸子,骂骂咧咧地数落道。
“呵呵,青兄还是别提药草为好,这可比喝农兄的血,吃农兄的肉还要难哟!”见麻布粗衣老者翻脸,坐在蔷薇花旁的白发青年朗朗笑道。
“你别说别人,你他娘的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上次跟我说修炼出了偏差,要些药草炼丹补气,我是念你可怜才答应你的。可你倒好,半圃的药草让你拔了个精光,活该你得上少白头!”麻布粗衣老者的怒火很旺,刚骂完素袍青年道士,转过脸来又训斥白发青年道。
“哈哈……”
“哈哈……”
麻布粗衣老者怒目发飙引得众人一阵大笑,原本沉闷的气氛因此而活跃起来,或笑或聊,或愁或叹,三三两两地围坐在一起,畅谈抒怀,把酒言欢。未过多久,女人们也终于把美味佳肴布置妥当,纷纷回到了自己男人的身边,“团聚酒宴”正式开始。
“众位,在酒宴开始之前,帝某有几句话想先跟大家说说。”就在众人举杯相庆,准备开始的时候,锦袍青年却站起身来,向前几步道。
“算算时日,我等自来到虚天差不多也有千余年了。在此期间,我等为了自由进行了多方斗争,然皆未有结果,唯最后那一位……”说到这里锦袍青年停顿了片刻,神情中流露出几许悲伤。
“让我们举起杯,共同敬他吧!”锦袍青年深吸了两口气,缓缓举起酒杯道:“浮生若梦,峥嵘坎坷,不如一醉!”
说罢,锦袍青年将杯中之酒撒向大地,众人皆从。随后,他慢慢退了回去,已陪伴在他身旁的白裙女子,很是怜惜地为他为斟满了一杯,并温柔地劝慰道:“没有抗争,何来幸福,没有失去,又何来珍惜,事已过去了这么久,还是不要再悲伤的为好,不然只会白白辜负他的一番心意。”
“呵呵,还是白仙子会安慰人呀!不像我家婆娘,就知道动粗。”麻布粗衣老者听到了白裙女子的话,语气酸酸地说道。
“哼!”在麻布粗衣老者身旁的红衣女子闻言,似怨似嗔地冷哼了一声,然后狠狠地白了他一眼,没有更多的说些什么。不过,此举依然逗笑了众人,让伤感的阴霾一扫而空。
“呵呵,农兄与颖仙子乃是天作之合,相当初农兄为了寻找颖仙子可是费了好大力气的,差不多将附近几洲都扫荡了一遍,现在却说此风凉话,是不是有些不太合适了呀?”众人笑过,一位穿着绸缎衣装的中年人,在十几位亮丽妇人的簇拥下缓缓走出,轻笑着说道。
“哼,有啥合适不合适的?这么多年的老夫老妻了,性格上那点儿破事,谁不了解谁呀?再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