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永祥的手电在黄沙和尸体上照了照,那黄沙是从头顶的一个洞口里流出来的,黄沙在那洞口处起了堆。
尸体的头部和上半身全部被埋在了黄沙里,只有两条腿在沙堆外面露着,腿上穿着迷彩服,脚上一双网购的贵郎黑色皮鞋,脚后跟还没有磨损的痕迹,这说明他刚穿上不久。
“霉鬼,刚穿上新鞋就呜呼而去,真悲催啊!”田俊看着尸体发着感叹。
“好了,别说那些无用的,把他拽出来,看看有什么发现!”李永祥说着拉了一条左腿,田俊把手电上的卡子搬开,架到了头上,上前抓了尸体的脚腕子。
他俩试着拉了一下,尸体纹丝不动。
“看来不用点力气是拽不出来了!”李永祥的手电也象田俊一样,别到了头上,“来,咱们一起用力,我喊一二三,咱们就使劲。”
“一、二、三!”李永祥的话音刚落,他俩便使出了全身的力气,把尸体从黄沙中拉了出来。尸体被平展展的放在了地上。
尸体是一具男性,上身也是迷彩衣。李永祥从尸体的口袋里掏出了三百元钱,一个工作证和一部手机。工作证上贴着死者的照片,盖有罕山市科技公司的红色大印。
死者叫王子健,是罕山市科技公司的人。
李永祥收了工作证和钱,想进墓道里看个究竟,但墓道口被黄沙封死只好作罢。
“我们该如何处理尸体?我们出去后给他们公司打个电话,让他们来收尸?”
李永祥翻看了死者的手机,对田俊说:
“死者,在凌晨四点的时候打过一个电话,是手机号。这个手机号应该是死者的幕后指使人。”李永祥掏出了自己的手机,在手机上调出了便签,在便签上记下了那个手机号,以及王子健的名字和他的工作单位。
李永祥沉思了片刻后,把自己的手机放回衣兜,好象自言自语又向对田俊说:
“不,我们先不要惊动他们,就当什么也没发生。”然后,将死者的工作证和手机以及那三百块钱又放回到了死者的衣兜里。
“这是为何?”田俊不解地寻问。
“死者盗墓的行为已经触犯了法律,这关系到:是他的个人行为,还是有人指使,我们必须闹个水落石出。”
他俩边说边往外走,没想到来到洞口时,突然窜进四个蒙面人,手中拿着镐柄,拦住了他们的去路。
李永祥反应快,趁对方还没有围过来的时候,奋力一冲,从他们的缝隙中冲出了洞口。田俊也跟着跑到了洞口,但被对方死死地抓住。他们厮打起来
田俊一看也好,反正自己走不了,正好堵住洞口,倒不如叫李永祥先走。便告喊起来:“李老师快跑,去找人去!”
李永祥看到田俊被他们抓住,本想回去救援,但听到田俊的喊声,也就放弃了回援,觉得仅靠他俩是打不过对方的,找人过来解围才是最好的办法。
李永祥刚跑出了十几米远,见迎面开来了一辆黑色轿车,停在了离他几米远的地方,从里面又跳出了四个蒙面人。
李永祥一转身,向东面的马牙河沟跑去。正跑着,脚下一下子踩空,整个身体悬在了半空,身体急速的下降。李永祥眼看着四周一片漆黑,他的大脑里急速地判断着:
这不知道掉进了什么坑里?伸手向四周乱抓,什么也没有抓到,接着就“咚”的声落了地,他便被摔得失去了知觉。
不知多了多久,李永祥才慢慢的苏醒过来,就觉得后背有些疼痛,好在整个身体还能活动。他向四周看了看,四周黑黑的,但等他的眼睛看得久了,才发现这是个枯井。
头顶的天空蓝蓝的,有脸盆那么大,这应该是白天。他想起了自己的队友田俊,也不知道是死是活?
“我得上去!”李永祥扶着井壁慢慢地站了起来,试着踩着井壁上的脚蹬坑往上攀。他只攀到了半腰上,就又摔了下来。
这下把他的脚给崴了,脚痛的不能踩脚蹬坑了,靠自己上去的希望破灭了,眼下只能等外援了。李永祥闭上了眼睛,但他的耳朵却机警的听这上面的动静。
时间不大,李永祥好象隐隐约约的听到了歌声。
正月里正月正,
正月十五挂红灯。
红灯挂在大门外,
我问哥哥在不在。
二月里刮春风,
二妹子扎上红头绳。
……
来人唱的是《五哥放羊》。
看来有放羊的来了。李永祥一阵高兴,扯开大嗓门高喊起来:“有人吗,救救我!”
“有人吗?救救我!”
但随着他的嗓音落下,那歌声也停了。片刻功夫又有了歌声,而且是越来越远了。
工夫不大,歌声就没了。李永祥叹了口气,“唉,没指望了!”
李永祥想起了手机,伸手从衣兜里掏了出来,想求队长帮忙。但手机没信号,他放弃了这一念头。
他靠着井壁,闭上了双眼。忽然,那个歌声又响了起来,而且不刚才听得清晰了,这说明放羊人离他近了,歌声越来越清晰,而且还能听到羊倌的响鞭声。
就听得放羊人唱到:
四月里四月八,
我给哥哥做鞋袜。
好鞋好袜都做下,
问一声五哥还要啥。
五月里来五端阳,
大米粽子包沙糖。
白糖红糖都包上,
甜在五哥的心坎上。
……
李永祥扯着嗓子又高喊起来:“救命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