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的把话粉饰又粉饰过了才跟周雷氏说清,周雷氏还是被一口心火烧得她头也疼、牙也疼。
谁都知道有钱能使鬼推磨!但是她上哪弄那么多钱养这么大几口人?家里中馈都是周大夫人在主持,周大爷是有自己的分酒坊不错,可所有的帐还是要给周大夫人过目的!
她也不是没有私房钱,可长此以往下去……
都怪那个该死的祁璐!
要不是她凭空杀出来,她周雷氏的日子原本该怎么过就怎么过!要不是为了帮周大爷死死守住本就该属于他们的家业,她又何苦要找人去砸那个破铺子……
说来说去,都怪她!
坐在院中秋千上放空发呆的祁璐冷不丁地打了个喷嚏,从外边进来的素锦正好听见,忙要素琴去倒热茶来。
“我不冷。可能是秋千上的小灰尘惹得鼻子痒。”祁璐笑笑看向素锦手里被蓝布包着的东西,“你拿了什么?要给我的吗?”
“是,将军让奴婢拿来的。”素锦撇嘴,“奴婢要跟夫人告状!将军现在越来越小气了,要给东西给夫人还神神秘秘的,生怕别人瞧见……”
“是嘛?”祁璐大大咧咧地拆开布包,当众为素锦解惑。
只见布包内露出一本土色封面的书册,封皮上写有《素女经》三个大字。
“《素女经》是讲什么的?素——咦?你们去哪?”祁璐一抬头,发觉素锦和素琴都脚底抹油似的快速溜了,不由得一头雾水。
不过文蓉还怔怔站着,似乎因为想什么事情而太过出神而没有发现同伴们的紧急撤离行动。
“文蓉,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吗?”祁璐把《素女经》放到一边,关心起丫鬟来。
文蓉闻声回神,忽然扑通跪下,“夫人,奴婢……奴婢要向您坦诚一件事!”
看她态度认真,神情急切,祁璐悠悠坐回秋千上,道,“你说吧。”
“夫人三朝回门时,奴婢曾被大少夫人的贴身仆妇叫去问过话……”文蓉指尖发凉,哆嗦着回忆起了当日情形,将刘家的所问,她自己的所答,无一遗漏地全都抖给了祁璐听。
祁璐一动不动地坐着,直到文蓉回忆完全过程,也未发一言。
“奴婢错了!……”文蓉用力一吸鼻子,“奴婢并非是吃里扒外的白眼狼……当初刚来夫人身边时,的确是奴婢心眼小,不懂事,以为素锦姐姐排斥奴婢……因而没有把住嘴风,把夫人的事情说了出去……”
可是从京师回来之后,操心娘家侄儿的文蓉回了一趟家,听亲娘说了周大少夫人只送了五两银子过去,就再没有过问。是沈府的婢女肉、菜、油、盐一样不落地往他们家里送,还给了一袋子钱——文蓉娘仔细算了,里面二十两。
除此外,给侄儿看病的大夫也是素锦请的,出诊费和药钱俱是她掏的。
文蓉回到筑县后,又想办法去翻了翻酒铺的账本子,发现素锦补贴他们文家的钱,都是从自个儿腰包里掏的,没有挪用公家的哪怕一分钱。
“夫人!您责罚奴婢吧!”文蓉说完,重重磕头。
地上被太阳炙烤得热热的青石板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终于找到这个背后人了。
祁璐微眯起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