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画的脖子上挂了粽子的阿吱,并没有在这年端午如期吃到丑桃,但也正是因为这张“粽迷妹阿吱摘小桃”的画,才救了阿吱一命。

兽医给阿吱检查完,发现阿吱有一条腿已经断了。这一次,他还是没把握医治,只能咽咽口水,尽力而为。

——

祁璐昏睡的第十日,沈鸿禹决定抱祁璐到院中的秋千上坐坐。

昨日下过雨,地板还有些润润的,尚未干透,空气里飘着金银花的淡香气。

文蓉和素琴摘了些金银花下来,放在另外的院子里头晒,但这两人不像平时似的有话聊,各做各的,心事重重。

“将军!找到素锦了!!!”

沈鸿禹坐定未动,“是死是活?”

“将军!……”身穿打有补丁的麻衣而出现的素锦,看起来比原来的样子瘦多了。她如同农妇般盘包着头发,眼窝深深凹陷,如同经历过一场大病,“奴婢让将军和夫人担心了,请将军责罚!”

“你还活着就好。”沈鸿禹低头替祁璐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夫人就能早点醒。”

素锦在回沈府的路上已然听说了祁璐昏迷的事,此时听到沈鸿禹这样说,再仔细端看躺在秋千上的祁璐,顿觉整颗心如同被人揪紧似的。

“夫人……”素锦咬唇落泪,跪行至秋千边,“将军辛苦了,还是让奴婢来照顾夫人吧。”

沈鸿禹摇摇头,“我照顾得很好。”

他是照顾得很好。祁璐没有生痱子和褥疮,也没有被蚊子叮咬。他还依照书上所记载的,给祁璐揉捏按摩手臂和腿,日复一日,从未间断。

“这些日子你去哪了?”沈鸿禹一边问,一边拿起祁璐的手,放进自己掌心,像往常一样动作极轻地捏揉起来。

素锦抹泪,收整神情说来。

那日酒铺被抢后,她原本是抓了一个匪贼要扭送去官府的。可没想到被其同伙偷袭,以重物击头,然后便不省人事。

她再醒来时,人在一间破屋子里。不过她当时失明了,眼睛看不见,对周遭的判断全凭耳朵和鼻子。

救她的人是个又聋又哑的屠夫,而且还不识字。他看到城里到处张贴了素锦的画像,以为素锦被官府通缉,不忍心把她这个弱女子交出去,就一直把她藏在自己家中。

“及至昨日醒来,奴婢才终于能看见东西……但奴婢那时不记得自己是谁,看哑巴大哥比划半天,才知道可能有人要杀我……奴婢想知道自己是谁,于是今日偷跑出来……看到悬赏令上的自己,奴婢突然就什么都想起来了,头疼得当街晕倒,面罩被人摘了,奴婢被人认出,这才被送回来……”

“受了很多委屈吧……”一阵低低的、孱弱的声音忽然响起,让沈鸿禹和素锦一齐愣了愣。

站得更远些的素琴和文蓉觉察不对,上前探看,果真见到秋千上的祁璐睁开了眼睛。

“夫人!”

相比起惊声大叫的三名婢女,祁璐和沈鸿禹有些太淡定。

沈大将军叫住要去散播好消息的素琴,吩咐道,“先不要声张。你只跟鹤伯和万大厨说一声,让他们该做什么还做什么,也不要与外人多嚼舌根。”

“是。”素琴压住狂喜出了院子。

“文蓉去给夫人准备洗澡水,素锦先换身衣服,然后给夫人准备干净衣服。”

等其他人都离开,祁璐小幅度地动了动正枕在沈鸿禹腿上的脖子,就这么躺着看他,糯声糯气地问,“你把她们都支走了,我们孤男寡女的,岂不是你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咯?”

“看来夫人真是大好了。不过夫人放心,我不想干什么。”沈鸿禹满脸写着坦荡,“因为夫人昏迷期间,我想做的事都做完了。”

祁璐:“……”

“饿吗?”

祁璐摇头,“抢匪抓到了吗?”

“没有,不过查清楚了。”沈鸿禹按住想要坐起来的祁璐,“你躺好了我再跟你说。”

“背痛,腰也酸……我也躺得够久了。要不,我坐起来之后一直拉着你的手,也不离开你的视线,好不好?”祁璐又好气又好笑地跟沈鸿禹商量。

他终于暂时放过了祁璐,转而朝向核心话题继续进发。

“县衙根据你给出的画像,查到这几个人都是莨县周边村庄的人。他们本人下落不明,但家人跑不掉。”

“是惯犯吗?”祁璐问。

“不是。原先都是做杂役的。”

“人都不是筑县的,那多半就不是冲动行事,而是预谋而为。”祁璐轻轻蹙眉,“还有其他线索吗?”

沈鸿禹定定地看了她两秒,“昨日送来的消息称,这几个人都和周府的几个下人有来往。”

周府?

祁璐错愕,随即飞快地整理自己和周家所有人的关系亲疏。

周老爷夫妇不用说,他们如果不喜欢也不必掩饰得那么深,何况她是能感觉到他们夫妇对她的真心疼爱和关怀的。

周家几个兄弟性子也和气,且她和他们交集都不多,何来的冲突过节?

“这件事我绝不会就这么算了。县衙查到的线索做得十分保密,因为不想打草惊蛇。等有了新的线索我再告诉你。”

“好。”祁璐伸了个大懒腰,“我去看看谷生、来福和阿吱。大家应该都没事了吧?”

“哪都不许去。”沈鸿禹黑了脸。

祁璐忙补救,一双小白爪子紧紧握住他的手掌,可仍然无济于事。

“他们都没事。”沈鸿禹非常生气,“但你仔细看看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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