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兰上了那马夫后面拉的轿子,马车没走几步,几滴大大的雨点便落了下来,很快,雨点便越来越密集,那马夫问:“这下雨了,姑娘还要走吗?”
孔兰看这雨点这么密集,自己在轿子里没什么,那马夫可是要淋雨了,便说:“要不等一会儿,看雨会不会停再走?”
马夫说:“好的,听姑娘的。”说着将马车停在路旁,自己下车避雨去了。
孔兰因在轿子里,这轿子遮蔽较好,便懒得下轿子了。
在孔兰在轿子里躲雨的当儿,陆府有个人正在着急地直跳脚。
那人便是怜儿。
她见孔兰出门不久既下起了大雨,心想孔兰也没打伞出去,现在天色将黑,她一个人又能去哪里呢?着急了一阵,心说,要不告诉老太太吧。她早看出来了,这府里的主人里,只有老太太待孔兰还算和气。
她冒着雨跑到老太太的房间,人刚到老太太的院子里,便大呼道:“老太太,可不好了,四少奶奶刚才出门去了。”
那老太太正在窗前看雨景,见怜儿突然跑来,还喊着什么四少奶奶出门去了,因此没等怜儿跑到门口,便走到厅中,问她:“你喊什么呢丫头,孔兰去哪了让你这么着急。”
怜儿跑到了老太太跟前,说:“四少奶奶她……她回家去了!”
老太太说:“什么?回家了?怎么没跟我说一声就回去了,这丫头,还真是……”
怜儿说:“她本来也没想今天就走,可是刚才陆夫人来了,说了些话,四少奶奶就走了,你看这下着这么大雨,天又快黑了,四少奶奶她怎么办呢。”她觉得眼下把陆夫人说出来似有不妥,但又忍不住,便说了出来。
正说着,却听见了背后陆夫人的声音:“怜儿,你今日这样说我便是不对了,我可没和你那四少奶奶多说什么。”她是在自己屋子窗口看雨时见院门口跑过怜儿的身影,这么赶了来,就怕怜儿向老太太说自己什么不是,没想到还真被她猜中了。
怜儿现在也顾不得怕她了,眼下她的愤慨使她的胆子一下子大了不少,“她本来说要等四少爷走了再回家的,怎么你一来说了一会话她便走了?我可没冤枉你。”
陆夫人说:“哟,看来你现在和那孔兰呆在一块久了,连胆子也像了她,真是主仆一个样,不懂半点规矩。”
怜儿不再理她,向老太太说道:“老太太,求您老人家快派人去寻了四少奶奶吧,这么大的雨,她一个人在外面,可如何是好。”
老太太说转了身对娟儿说:“娟儿,你快去把这府里的下人多叫过来几个。分头去找四少奶奶。”
娟儿说:“是,老太太。”转身便走出院子召集下人去了。
陆夫人着急说道:“老太太,可不是我说你,你现在怎么变得……变得……如此糊涂。”
老太太眼睛一瞪,对陆夫人说:“是我变得糊涂了,还是你变得不近人情了?”
陆夫人说:“你且说找她做什么,她还不够丢咱陆家的人?她这病也好了几日了,还想呆到几时?”
老太太说:“别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岩儿看她极重,我可不愿我孙子难受。”
陆夫人说:“难道我又想让他难受了?可她呆在这府里,说不定只会让岩儿更难受,老太太您难道不记得她是逃过婚的?”
老太太说:“她逃不逃婚的,岩儿觉得无妨,愿意留下她,我们哪里管得着。”
陆夫人说:“岩儿被她的美色冲昏了头,难道你也被她的装出来的纯洁的样子冲昏了头?现在他正是犯迷糊的时候,你不帮他也就罢了,还在这儿净使乱,真是……”她平日里可不敢对老太太这么说话,今日是急了眼,便心里有什么说什么。
老太太气得眼睛直瞪着她,说:“你现在可是有能耐了,啥都敢说了。好,好,我糊涂,就你最精明。你回你屋里去,别在我这呆。”
那陆夫人听了这话,就是呆在院中不走。她要尽自己最大的努力阻止老太太去找人寻孔兰。
没多时,娟儿叫来了四五个男丁,老太太对他们说:“你们且分头去找四少奶奶吧。”
陆夫人呵斥道:“哪个敢去?以后这府上,你们还想不想呆了?”
下人们面面相觑,不知道听谁的。
老太太说:“快去啊,你们不会有什么麻烦的,就算有,我都会帮你们解决的。”
下人们又是面面相觑。
正在此时,陆老爷进了院子,他回家后发现自己屋里没有陆夫人的影子,便前太老太太处寻她。
见这儿这么多人站在这儿,他觉得有些疑惑,便问了缘由,老太太因此和他说了孔兰因陆夫人的几句话便离开陆府的事。
陆老爷听了后,对下人们说:“你们快去找吧。”他觉得前两天太子和宰相儿女来时,已经颇对不起她,现在陆夫人又捣乱,只怕以后见她父亲,会让自己更加汗颜。
陆夫人听了他的话,直瞪他,陆老爷也不管她,径自回自己那边的院子去了,陆夫人不得不也跟在他身后,一路骂骂咧咧地回去了。
下人们见陆老爷发了话,这才敢去寻孔兰。
他们寻思孔兰刚出去不久,这雨又来得及时,估计她应该还在哪个街上呆着,因此便专门在附近的大街小巷寻找。
那怜儿也不惧雨水,连伞也不打,和男丁们一起出门寻找。
孔兰在轿内坐着,只觉雨水似越下越大,看来一时半会没有要停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