烈日炎炎,两人挑着路旁有阴凉的边沿走着。
礼知跟许成嘉穿着款式的半袖,身高不差多少,一个短发一个长发,倒也相得益彰。
礼知一脸沮丧的对许成嘉说,“嘉嘉,你说我怎么这么倒霉啊,这三年我是逃脱不了我爸的魔爪了。”
“我亦无能为力啊。”许成嘉拍拍礼知的肩膀,“但我俩能分一班,还要多亏了你爸。”
“那倒是。”
穿过人行横道就是十七高,陆陆续续有许多学生走进校园,熙熙攘攘,吵吵闹闹。
公告栏前挤满了人,都站在那看分班名单,看自己被分到了哪个班。
礼知跟许成嘉两个“走后门”的看都不用看,早就知道分班结果。
礼知对十七高再熟悉不过,带着许成嘉连分布图都没看就找到了教室。
不过也好找,就在一楼。
礼知看眼门牌,确认是“一年二十三班”,抬脚迈进。
讲台上只有一个空荡荡的讲桌,礼易还未到。
班级里人基本上全都到了,礼知他们算来的晚的。
“礼知!”靠墙的两排座位中间站起一个男生,他朝礼知招手,“这!我给你占座了!”
礼知也招招手以示回应。
许成嘉在后面嫌弃的说,“怎么哪都有他。”
男生身量高挑,样貌出色,面上笑意满满,带着一副金丝框架眼镜,倒压下几分轻浮,显出几分冷静沉着。
他穿着一套白色运动服,干净利落又尽显活力,站在过道上,“你们来的太慢了,我都等半天了。”
许成嘉最烦的就是他,“郑林凯,你在这干什么,哪都有你。”
郑林凯装看不见她,只跟礼知殷勤的讲话,“你快坐,桌子椅子我都擦干净了。”
许成嘉见郑林凯强行要跟礼知坐在一起,问他,“那我坐哪。”
郑林凯敛了笑,瞥一眼身后满是灰尘的书桌,“看不见?”
说完从自己兜里摸出一包面巾纸扔到那张桌子上,“自己擦去。”
“滚蛋吧你。”许成嘉一把把郑林凯从座位上扯下来,自己一屁股坐上去。
郑林凯不好对她动手,只能威胁,“我警告你,赶紧起开,这我的座位。”
“写你名了?”许成嘉往后蹭了蹭,坐的更加牢固。
礼知早就习惯他们俩的相处方式,上初中的时候她跟郑林凯是一个班的,许成嘉并未跟她分到一班。
郑林凯可以说是礼知唯一一个深交的异性好友,虽说两人平时没少互损。
“你坐后边。”礼知点点那包面巾纸。
“你——”郑林凯指着礼知后退两步坐在凳子上,表情夸张的捂着胸口,“我的心好痛啊。”
礼知“啪”的拍下他的手,又补一刀,“别装了,本来就没想跟你一座。”
郑林凯伸手将礼知的头发揉的乱糟糟,“就知道你要这么说。”
这礼知哪能忍,刚要站起来打他,许成嘉却猛地拍了她大腿好几下,“你快看你快看——”
“靠窗那边最后一排,你看那男生长得好不好看!”
“哪个啊?”礼知按她说的看过去。
果然,靠窗的位置坐着一个男生,虽然只看得见侧脸,但足以想象他清俊的面容。
俗气点说,像是青春校园剧里的男主角。
郑林凯嗤笑,“当自己是柏原崇呢。”
许成嘉收不回目光,盼着他能转一转头看看正脸,听到这话,“你别是嫉妒。”
“我嫉妒什么。”郑林凯手撑着下巴,“你别想了,人家肯定看不上你。”
“我说什么了吗?”许成嘉收回视线,“就你好,看得上你。”
郑林凯没接她的话,他刚才没看清,再一细看发现那男生身上穿的全是名牌。
“有钱人。”
“有钱人?”礼知好奇的问,“你怎么看出来的。”
“我也不说别的,只他这一身,就得两万块钱打底。”
郑林凯家境优越,他说的话她们是相信的。
虽然在常人眼中,不过是简单地t恤和牛仔裤。
“家里肯定不差钱。”郑林凯扯扯自己的衣服,“我妈把我以前衣服都收起来了,说上学要有个上学的样子,要不我也不能这么寒酸。”
这话说的礼知都看不下去了,“行了大少爷,你这还寒酸?”
教室里一下子变得安静起来,是礼易抱着文件夹进来了。
礼知跟许成嘉转过去坐好,郑林凯也不再说话了。
礼易很在乎自己在学生面前的形象,他穿着白衬衫黑西裤,头发是昨天去理发店新剪的。
身高一米八的礼易的给下面的学生一种压迫感,叫人觉得这个老师很严厉,很不好说话。
他将手里的文件夹放在讲桌上,清点一下人数,“嗯,都来齐了。”
“咳。”他清清喉咙,双手撑在讲桌上,声音浑厚,“我先自我介绍一下自己,我叫礼易。”
他从粉笔盒中拿出一根粉笔,在黑板上写下两个大字。
“礼易。”
笔锋苍劲有力,很是震慑了一波学生。
礼易将粉笔扔在黑板槽里,轻敲黑板,“是‘诗书礼易春秋’的‘礼易’。”
礼知撇撇嘴,才不是这个解释,她爷爷跟她说,这个“易”是容易的易,希望他爸不管做什么事都能很容易就做成。
礼易拿出名单,“我先点一下名,点到的站起来答到我认识认识。”
名单是按成绩排的,男女生分开。
第一个喊到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