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位爷当机立断,伸出手豪不客气地躲过书籍,远远的碰到了屏风外。
阿柒手中动作一僵,缓缓扭过头,微微睁大了眼睛,眼底有未加掩饰的讶异,似乎对某位爷突然的粗暴举动感到茫然与不解。
“……”某位爷努力压下升腾而出的心虚与愧疚,他努力的严肃着一张脸,道:“别看了。”
阿柒维持着姿势呆了片刻,接着以肉眼可见的变化,慢慢沉下了脸。
某位爷心里“咯噔”一声,眼角猛跳,感觉到了十分的不妙感。
下一刻——
“嘭——”
只见阿柒抬腿一蹬,某位爷瞬间稳稳落地。
“……”这……这还踹人踹上瘾了不成?
某位爷想,诸如“破书有什么好看”、“看破书不如看爷”之类的话是说不得的,他又想,让阿柒从“正房”与“小三儿”中做出抉择,更是不明智的。
心底蓦地感觉有些苍白无力,心念百转间,慕祁允放软了语气。
“阿柒可知,再过几日就是爷母后的祭日。”
阿柒一愣,显然是没有想到平日里习惯油腔滑调的某只竟会突然之间安静下来。
一瞬间令她有些不知所措。
某位爷一手轻搭在阿柒腰肢上,微微倾前身体将下巴抵在肩上,声音带着一丝悲恸:“那年宫中内乱,爷和皇兄提前被送离开了主殿,爷却趁着身子小灵活又给溜了回去,谁料,那却是爷最后一面见到母后。”
“……若是皇后娘娘在世,看见你们想来也很是欣慰的。”阿柒道。
“嗯,”慕祁允含糊地道,他搂着阿柒的腰似乎紧了紧,几不可闻地说,“那日天玺和亲,爷心里烦闷,也不想就因此平白无故耽误了你,所以才会同意和离。谁料兜兜转转之下,到头来还是回到了原点,阿柒,爷不想放手,万一你……我……”
阿柒忽然惊觉肩头似乎有湿意,她忍不住低下头去,可慕祁允却一挥手,将灯熄了,带着些许哽咽的音,低低地道:“别看。”
阿柒从来不怎么会安慰人,在天玺皇宫时,受了伤也只是找个地方躲起来舔舐伤口,可眼前这人,却不该是这样的。心中微动,只能任他将自己搂得紧紧的。
慢慢的,慕祁允的手开始在她身上游走起来,阿柒有些不适,可是那人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只是一直叫着她的名字,好像极不确定,带着微许惶恐与急迫一样,阿柒心里叹了口气,想着,算了,怪可怜的。
一片漆黑中,某位爷将身子凑近了些,刚想要亲近些就被门外“哐哐哐”的拍门声给敲醒了。
“……”阿柒微微颔首看着某人脸上来不及转换而强硬扯成哭笑不得的表情,瞬间抿了抿嘴唇,冷笑了一声。
“爷,很不错呀。”
某位彻底凉透的爷:“……”
站在门外俨然不知情况的青玄又敲了几下,扯着嗓子道:“爷,小王妃,你们在里面吗?”
“……”某位爷冷哼了几声,俊美的面容上满是阴骜,外带咬牙切齿,“你要是不给爷一个满意的理由,爷今晚非扒了你的皮不可!”
“……”青玄艰难的咽了口唾沫,脑海中闪过一个大胆的念头,却还是硬着头皮说道,“宫里传来消息,不知为何陛下突然下令,已经让紫云卫将人给带走了……”
‘哗啦——’
青玄冷不防的退后半步,刚要开口就见自家小王妃从里快速走了出来,急匆匆的向外走去。
“爷?”青玄拧着身子大胆的往里瞄了一眼,就见自家爷重新点灯,一脸‘爷要把你扒皮抽筋下油锅’外加欲求不满的模样。
“……”麻麻耶,老子要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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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凉如水,天空被黑暗完全笼罩,一丝星光都没有,深沉的夜寂静无声,这样平静的气氛,空气中却诡异的染上了几缕沉重与紧张感。
不过当这一片黑潮全部进入了皇都范围内的时候,突然一阵马蹄轰然之声猛然炸响,顿时似乎整片街道都开始摇晃了起来。
阿柒进入易王府时,长阳公主正坐在主厅内,易依依披散着头发在旁不知说些什么,见阿柒进来立即就迎了上去。
“嫂嫂?”
“嗯,”阿柒微微点头,也顾不得行礼,直接问道,“易哥哥呢?”
易依依平日里欢脱的样子也难得安静了下来,摇头道:“爹爹已经跟着哥哥进了宫。”至于现在宫中情况如何,谁也不得而知。
长阳公主简单的披着一件厚衣,指尖微微曲起,在额头间打着转,脸上却是不见日的忧愁,“除了修豫身上的伤,你们……还有什么事情瞒着本宫?”
距离入冬已过了好几天,夜里的风比较大,隔着主厅也能吹进来,一阵阵吹在脸上,就跟刀割似的。
夜里的沉默,更加令人心慌。
“有些事情,爷想长阳姑姑还是亲自问比较好。”慕祁允从外面走进来,从容的将手里的暖裘披在阿柒肩上,又将丝带仔细系好,握着阿柒冰冷的手许久,无奈道:“大冬天的,要是感染了风寒,爷可是会心疼的。”
阿柒低着头,没有挣扎,也没有说话。
某位爷对小王妃的乖巧感到很是满意,勾了勾嘴角,这才对长阳公主说道:“表哥身上的伤爷也算是知晓一二,若是十几日算来……”
“不是那一次,”站在长阳公主身后的易依依摇了摇头,咬唇犹豫道,“前夜我见元一从府外进来,样子偷偷摸摸的,怀里像是揣着什么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