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我们英明神武的祁慕陛下心情格外愉悦,连带着嘴角的笑意都比平日温和的不能再温和了。
慕祁渊负手走在御花园内,只见满园百花盛开,蝶舞翩翩,手侧清茗相伴,时不时地批阅一下奏折,偶尔赏个名画,听个小曲,心情简直是不能再美妙了。
前几日宫宴时借着自家混账皇弟的手将端太妃狠狠打压了一番,又将几个大臣整治了一些,该骂的骂,该踹的也都踹回了老家。最重要的是,那个闹腾惹人恼的某只殿下被他利用完了之后也给一脚踹到庆国公府。
这样想想,实乃是人生一大幸事。
慕祁渊虽上位登基十年之久,后宫之中却从无一妃半嫔,朝中的诸位大臣也没有任何异议,反而是连连称赞自家陛下治理有方,实乃明君。其实后宫之事也怨不得如此,当日慕祁渊以十三岁稚龄登基时祁慕和天玺正值割地战争,先帝仙逝,藩王割据,内忧外乱仿佛是一块巨石紧紧压在他的胸口。
而便是这年仅十三岁稚龄的帝王,在身后毫无援立的十年之内凭借铁血手段击退外敌,划清界限,肃清朝政,削弱藩王,在城门口杀了一批又一批的人,那血整整是洗刷了三天都尚有痕迹。无论是功臣还是元老,只要有人敢说一个‘不’字,拖出去杀了便是。
一个‘杀’字,却是成就了帝王。
闫公公站在身后,思绪似是不知飘到了何处,看着眼前的年轻帝王眼中也带上了一丝欣慰。
原来,先帝也已经去世十年了呀。
真快。
一眨眼就十年了。
正想着,小玄子走了过来,弯腰递上一密信道:“陛下,庆阁老送来的信。”
慕祁渊眉梢一挑,放下奏折将信接了过来,道:“下去吧。”
“是。”
信的内容很简单,不过是寥寥几句,不过令人惊诧的是纸上莫名的出现了好几处小洞,就像……就像是执笔人控制不住力道硬生生给戳破的。那股子怒气,隔着信纸都能够浓浓地感受到,更不用说承受怒火的人了吧,估计都成渣了吧。
“陛下,可是小殿下出了何事?”闫公公想着信,又看了看慕祁渊一脸古怪的样子,小心翼翼问道。
半晌,慕祁渊似是终于想好了措辞,抽了抽嘴角,“……小允…烧了庆阁老的佛堂。”
“……”
闫公公极为淡定的问道:“陛下,你说小殿下会被庆阁老打死吗?”
“不会,”慕祁渊坚定道,“最多是打个半死。”
闫公公:“……”他突然觉得,陛下与小殿下之间的兄弟情莫名的感人啊。
欲要开口再说些什么,只觉眼前一道黑影划过,一人身着黑衣站在御花园内,左肩上一道耀金紫龙格外耀眼。
见到此人,闫公公神色也不由得严谨了几分,当年陛下十岁生辰之时便已派人背着先帝暗中着手挑选和训练影卫之事,后将所有影卫编入两队,一队留在宫内,另一队则是交予珏王府,由小殿下调遣,
墨玄和青玄便是如此进入的王府。
别看青玄平日里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他与墨玄的身手也可说的的上是影卫中的佼佼者。
虽是如此,影卫却也是各有各的职责。身佩耀金紫云影卫者全权负责保护陛下的安危和刺杀,而眼前身佩耀金紫龙服饰的影卫却是直
接隶属于祁慕皇室,负责一切关于朝堂上下甚至藩王的刺探消息。平日里都是由陛下交予任务,鲜少与人接触,更不用说是如此明目张胆的出现在皇宫内了。
只见那人将两封密封的信封双手递到桌上,待得到帝王首肯后才恭敬的离去。
闫公公只见眼前的年轻帝王拆开信封,半晌后才又重新放了回去,空气中凝重的不同寻常,若说是有什么不同,那便是帝王嘴角的的阴柔。
笑意又温和了几分,不同于先前轻柔的温和,而是一股带着寒冰刺骨修长手指轻轻摩擦着纸张,指尖弯曲扣在桌面上发出冷冷的扣响声,只听见帝王很轻很轻道:“朕想着兴许还能留些生路,现在看来,倒是朕仁慈了。”
既然如此。
那么,就全杀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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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午初阳,许是到了夏季最为炎热的日子,连带着空气中的微风都带上了些许热气。
庆国公府内的下人外出时亦是快步经过,人人胆战心惊,生怕走得慢了,那根拐杖一个不长眼就落到自个儿脑袋上,来个芝麻开花。
不过,珏王殿下也是勇气可嘉啊。
“嘶——疼死爷了,老爷子下手可真狠,”经过后院的下人听见声音又加快了些步伐,恨不得会瞬间转移,背后说人坏话可听不得,听不得。半晌,那道声音哼哼唧唧又响了起来,却是带上了丝委屈,
“爷这么细皮嫩肉fēng_liú倜傥的,老爷子爷真下得去手,要不是爷躲得快,嘤嘤,爷的脸……不对,阿柒,你的终身幸福就要挂在这里了,嘤嘤……”
阿柒抽了抽嘴角,又将身子偏了几分,硬是不去看那人。
某只殿下见人不理他,低下头,似是下定决心般修长手指在腿上一拧,如星璀璨的眸子里立即覆上一层水雾,眼眶微红,欲哭不哭的模样更惹人怜爱。
小碎步挪移到桌前,“阿柒……”
“……”看着眼前倏地凑近的脸,阿柒只觉眉心跳的更厉害了。
这人自打来了庆国公府后就没消停过几天,不是偷了,咳咳,借了书房的文墨四宝,就是将花园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