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干什么?!”
双眼乌青的少年从晕厥中清醒了过来,结果一睁开眼,他就看到那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女爬在自己胸口处来回不断的嗅着,那模样,就像是饿了许久终于寻到佳肴的狼。
几乎是下意识的,少年一把推开了对方。
七邪便猝不及防的从那生硬的身上滚到了地下。
然后,少年便看到了自己十指尖的血,用银针戳破,有些丝丝的痛。
“你做了些什么?!”他已知对方是妖,所以心中除了恐惧外还有着敌视。
人妖殊途,自古以来便是如此。
少女弯了弯眼睛,竟是十分乖巧的说道:“公子不必紧张,七邪只是……只是取了公子一点点血罢了。”
少年一听,心里更加慌乱了,当下不再犹豫,双手撑起了地,直接翻身一跃,惊的少女高呼一声:“好身手!”
少年便得意的扬了扬眉。
结果,就在突然间,少女只觉得腹中一团绞痛,竟是瞬间逼出了冷汗。
这个位置……这个位置若化去人形,应当是当年断剑之处!
惨叫一声,她一把抓住了少年整理衣服的手,煞白了一张脸,哆嗦道:“快……快带我去找盖聂!”然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少年还未来得及开口问些什么,便突然见苏香软骨入了怀,烫的他全身顿时燥热起来,手都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犹豫了许久,眼瞅着那张倾城容颜越来越白,他终是叹息一声,打横抱起,飞跃到枝头。
只是……他到底要去哪里找什么盖聂啊?!
林中穿梭了许久,又在城中打听了无数,却还是没有找到他口中要找的人,结果少女便在怀里打起了摆子。
他急了一头大汗,看了好几眼医馆的大门,却最终还是回到了自己破败的茅草屋中。
他可不想趁人之危,再者,世间妖物怎能随便医治?
于是,将少女平放于硬梆梆的床上,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解开了对方胸口的扣子,入眼便是一素白的肚兜,还有……还有让他无法忽略的高耸。
喉咙抖动了两下,他努力让自己双眼不去看,手也是规规矩矩的用急急忙忙烧好的热水一遍又一遍的擦拭对方的额头、脖颈儿、手腕。
入夜,天已黑。
他看着对方依旧发烫的身体,还有烧到苍白的颜、干裂的唇,最终还是坐不住了,拿了仅有的几钱出了门,去往医馆的方向。
如今……死马当活马医吧!
就在他前脚刚刚离去,床上的少女便睁开了双眼。
按着小腹处的痛,少女皱着眉头化成清风远遁。
而此时此刻,高渐离和盖聂已经因为她的突然消失寻了好几日,就差报官了!结果就在他们二人焦头烂额的预备用那块无事牌时,她跌跌撞撞的闯了进来,一头扎进了盖聂怀中。
没有理会那二人的焦急与询问之声,她只是断断续续的说道:“荆轲……剑鞘……”随后继续晕了过去。
同时,随着她这一晕,抱着她的盖聂也同样一头扎在了地上,一旁的高渐离吓的跳了脚,手足无措了好一会儿,才将他们两人纷纷背到了一张床上。
结果,就在这时,空气中突然扭曲出了一个黑色的身影。
轩辕夏禹又出现了。
带着属于圣道古剑的威压,将空气抽离,只剩下无法仰视的尊贵。
而它似乎是对七邪这时不时便剧痛昏厥的情况了如指掌,它丝毫没有理会高渐离的大呼小叫,而是极其淡定的解释道:“盖聂因为七邪的原因才会晕倒,而七邪却是因为曾经被折断过的原因。”
高渐离一听,闭了嘴,来了精神,立刻竖起了耳朵。
“当年专诸刺王时,鱼藏已然有了灵智,便是那一断,生生在刚刚出世的七邪身上烙下了不可逆转的伤。”说到了这里,黑剑看着床上气息十分不稳的七邪,又看了看盖聂那平静的颜,摇了摇头。
“七邪一直执于寻找剑鞘是因为有了剑鞘,便可让她这伤迅速恢复,可是她却忘记了,那承载古剑的剑鞘妖力已非她能承受,剑与剑鞘本该一体,但是它们已分别百年,如今猛然归为一体,必受反噬!”
黑剑解释完后,突然看到了少女薄纱衣上的点点圆洞,还有丝丝血迹,蓦然便睁大了眼!
一个箭步垮了上去,直接撕下那白纱,凑到眼前反复看了又看,高声道:“居然是除妖者?!”
高渐离眼瞅着男人行云流水的动作,咽了咽口水,而在对方说出除妖者这三个字后,他也皱起了眉。
世间万物相生相克,既然有妖,那定会有除妖者。
第一时间,高渐离想到的便是因为这把剑而身体越来越差劲儿的盖聂。
于是,上前一步,抓住了男人冰凉的手腕,高渐离格外严肃的问道:“是否寻到剑鞘后,鱼肠便会恢复?”
“是。”男人点了点头。
“那鱼肠恢复后,是否便不用再附身于人身?”
“是。”男人继续点头。
“好。”高渐离也点了点头,“那我便去寻那剑鞘,友人盖聂便拜托于你了。”说罢,抱了抱拳。
男人却笑了,有些乖张,“你怎么就这么放心将你的朋友交给我这只剑妖?你就不怕我吸了你朋友身上的‘气’再杀了他,带走鱼藏?”
高渐离一听,笑了,十分笃定的摆了摆手,“你不会。因为你——轩辕夏禹,乃圣道之剑,你的道不准许你做这残杀无辜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