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王二十七年,魏、韩转而亲秦。但,当魏、韩与秦关系和好时,秦一大夫与楚太子横殴打,楚太子杀之而亡归。秦、楚关系又告破裂。
这期间,幕后主导却又是郑袖与靳尚一干众人。
“靳大夫,那太子横……”郑袖端坐,一副十分笃定的神情。
而那靳尚则是一边笑一边道:“夫人大可放心,太子横他回不了楚国。”说罢,单手举到喉咙处一划,面容狰狞,“半路就做了他!”
“哼。”郑袖冷哼一声,“我绝不会让任何人阻挡子兰的储君之路!”
遥遥大楚,苍穹之下,又有多少势力、多少居心叵测的人伸出了罪恶的手……
楚怀王三十年,秦稳住了齐,秦昭王即对楚采取软硬兼施、又打又拉的政策,一方面命庶长奂率军攻楚,占领了楚国八座城邑;另一方面又写信给楚怀王,追忆了黄棘会盟的亲善关系和太子横不谢而亡去导致秦、楚交兵的经过,然后邀请楚怀王到武关会盟,继续维持奉、楚原来婚姻相亲关系(《史记·楚世家》。)
楚怀王见信后,很忧虑,去,怕见欺;不去,又怕秦怒再次导致关系恶化。
与此同时,屈平回到了郢都。
屈平于半路得知此事后,顾不得一路的风尘仆仆第一件事便是面见了怀王。
“大王!秦是虎狼之国,有吞灭各国的野心,应发兵自守,不能去啊!”屈平跪在大殿上,一身的粗陋衣衫、灰白长发,面容憔悴无比。
这几年的流亡生涯已将这个铮铮傲骨的男人摧残的脱了形。
他则是化为一支毛笔,被屈平收在贴身口袋中,静静的观望着这暗流涌动的前朝。
“来者何人啊?”怀王正在犹豫不决中,烦恼无限,猛的一打眼,居然没有认出底下的人来。
一个极为年轻的贵公子便忍不住在大殿上堂而皇之的笑了出来。
怀王抬了抬眼,问道:“子兰因何而笑?”
“大王!”那名为子兰的年轻人满眼的轻蔑与孤傲,回道:“来者正是屈平大人。”最后‘大人’两个字咬的极重,却是带着非常明显的蔑视。
他于屈平怀中听的咬牙切齿,一丝丝妖气不受控制的溢出。
“原来是屈平啊……”怀王挥了挥手,道:“子兰,依你所见,这武关是去、还是不去。”居然没有理会下方跪着的人,却是直接去询问了旁人!
这样明显的轻视,引的殿上所有人交头接耳,频频侧目。
屈原一动不动,目不斜视。
“依儿臣所见,这武关会盟值得一试!”
“大王!不可!”屈平当即反驳。
年轻人皱了皱眉,撇撇嘴,心里咒骂——老不死的东西!
怀王也皱起了眉头,他最烦的便是这帮子人在他耳边叽叽喳喳吵个不停!
“子兰说说为何值得一试?”
“大王,当今局势六国之中唯有秦强,其余五国已是强弩之末。如今秦国力邀我楚前去武关会盟,定是忌惮我楚。加之太子横事件,我想,这应是秦国想要与我楚重修旧好的机会!”年轻公子分析起来头头是道,只是,这‘道’却带着明显的趋炎附势、哗众取宠,没有一条中肯的意见!
“大王!万万不可啊!”屈平再次反驳,盛怒之下居然直接站起了身,手指指向子兰大声骂道:“你个狼子野心!你这分明是将大王往火坑里推!秦摆明了是想要囚禁大王!何况,武关千里迢迢,距秦近、距楚远,万一出了任何状况,如何救的了大王?!”
“大胆!”子兰怒目而视,“小小三闾大夫居然公然咒我君王!居心何在?!”一席话说的屈平竟无言以对!
反观那怀王,同样瞪着眼睛问他,“屈子,尔等何故得出这样的结论?”言语中杀气不断。
周围所有人大气不敢出一声,战战兢兢,无人敢上前来说一句公道话。
他在兜里开始颤抖——如果那个国君敢下命令,他当即便杀了他!
屈平似乎是感受到了他的愤怒与颤抖,不留痕迹的伸出手按了按毛笔,悄声道:“安心。”
他便收回所有妖气,却还是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
“大王!”屈平恭恭敬敬的弯腰、抱拳,道:“如今,还有哪国能与秦抗衡?齐国已被秦收拢,余下四国人人自危。一旦武关会盟出现任何丁点儿意外,我楚前有强秦,后有燕、赵、韩、魏虎视眈眈,只怕到那时,为时已晚啊。”句句在理、句句肺腑。
只是……
怀王白了一眼屈平,道:“屈子是否上了年纪便开始前怕狼后怕虎?”说罢,一挥手,结束了朝堂辩论,“今日就到这里,本王累了!”然后,不再理会屈平的锲而不舍,信步离开。
其余众人纷纷摇着头离开,倒是那子兰来到屈平身边停了下来,斜了一眼,打趣道:“屈子以这风烛残年的身体千里迢迢归来,当真是让子兰佩服、佩服!”
“小心风大闪了舌头!”屈平也不甘示弱,怒气冲冲的回了一句,然后仰着头离开。
那子兰没有沾到一丁点儿的便宜,反倒是碰了一鼻子灰,倒也是不敢造次,恨恨的咬着牙看着屈平的背影离开。
两日后,楚怀王听从了庶子子兰的意见,去秦会盟。
偌大的楚便空置了下来,群龙无首,一切权利被郑袖、靳尚、上官等人一把捉住!整个蔚蓝的天空居然乌烟瘴气。
“潇郎。”这一日,郑袖寻到了他,居然是一副婢子的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