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夜汹涌,城市喧嚣,我端坐于高楼之上俯视众生,落入的眼底的不过卑微蝼蚁。
你问我是谁?我是吸血鬼,被白昼驱赶的妖精。
女人在霓虹灯下随着音乐妩媚晃动,她双眼微闭,神色诱人。在这个小舞厅里,孤独的灵魂不期而遇,每个人燃烧着寂寞渴望在这一个不眠之夜绽放成花朵。
“美女,贵姓啊。”一个男人走到女人面前,顺势将手贴向女人腰间,将身嵌入女人影中,跟随者她的旋律尽情摇摆。
“头,头疼。”女人将身体贴向男人,那温热将寂寞点燃,熊熊欲火,一触即发。“我,我想回家。”
“这夜黑风高的,我送你回去吧。”男人搀扶着女人,一脸坏笑的离开了。
人类最大的悲哀就是拒绝不了诱惑,尤其是女人的诱惑。
二人依偎着走在暗巷中,路似乎越走越偏,一直走到废墟chù_nǚ人才肯止步。
“这里就是我家。”女人一改先前的沉醉,此时的她清醒冰冷。
我走出废墟来到两人面前,冰冷着面孔,眼神空洞。
在男人眼中我不过是一个忘记回家的少女,他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着我,坏笑着问我叫什么名字,那笑容让人恶心。于是我掐住他的喉咙让他不再说话,他挣扎着,眼睛死死地瞪着我,直到气尽人亡。
我杀了他饮下他的血,那种感觉很美妙,当他在我手中挣扎,生命在一点点流逝,生杀只在我一念之间。我将他扔进废墟中,一把火将一切烧尽,人没了生命,一块臭肉而已和那堆垃圾有什么区别?
我回到家中,一栋旧楼的顶层,那是我和关潼栖息的地方。我将窗帘死死拉上,可恶的黎明又要到来了。
“我不想在这样了。”关潼背对着我,小声嘀咕道。
“怎么了?”我低声问道,眼前的女人和我看似姐妹,确是我一手养大。我第一次见她时她只有八岁,一个乳臭未干的孩子,如今已经二十八了,而我还是十六岁的模样。
“我不想再害人了,我已经厌倦了。”
“你累了,好好休息一下吧。”到底是人类太脆弱,每次关潼想罢工我都会找方法安抚她的情绪,然后自然而然的回来继续为我效力。
“不,我已经二十八了,我只想要正常人的生活,不可以吗?”
我无言以对,只是委屈地看着她,哀求道:“可是我需要你啊,没有你我就不能活。”
她或许还有千言万语如刀锋破荆斩棘,可看到我这样,她也不再言语了。
“我上班去了。”这是她离家前最后一句话,或有不甘但我知道她不会离开我,因为我是她唯一的家人。
我慵懒地躺在床上,房间内一片黑寂,安全又满足。
空洞的房间突然传来一个声音,“韩冰,韩冰。”
“谁?谁在喊我。”细细品来,那声音温柔又细腻,是一个女人的声音。
“你忘了,你全都忘了。”
“忘了什么?”我坐起身环顾四周,黑暗至极。
“陈罕,小雨,陈寿,那些被你害死的人。”那声音忽变的恐惧,愤怒,最后走向偏狂。
一只手,强壮而力,它将我抓起按在桌上。窗帘慢慢散开,漏光射到我的手上,我看见那手渐渐枯萎溃烂然后慢慢升腾化做一缕轻烟在人间飘散,我的手,没了!
我睁开眼,是梦?怎么会有那么真实的梦?我走到窗前,透过窗纱我看到了如期而至的黑夜。
我在黑夜中徘徊,关潼还没有回来,做了一个怪梦却无人可以倾诉,内心可笑又落寞,原来我和人类一样脆弱。
我爬到楼顶上,感受着微风许许,夜色清凉醒人,月色确是朦朦醉意,是醒是醉还看个人意。我朝楼下望去,只觉高不觉险,我早已是不死之生。我突然想到一个人,那个将我同化的人,他的脸在脑海浮起,还是那么严峻威武,陈罕,我永远也不会忘记的名字。
像是在哪里见过,我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是关潼!所幸楼距不远,我跳到另一栋楼上找寻最佳的窥视地点。
关潼拉着一个男人,在小巷中二人谈笑风声。不知那男人说了什么,关潼低下头去,半晌,忽的抬头,献上一吻便飞奔而去。原来这就是她想要的生活,我独自落在黑暗中窥探着光明,心里万般余味。
我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思绪万千。自我收养她的第一天起我就知道她总有一天会离开我的,我只是没想到,即便我做足了准备,这一天的到来还是会令我如此难过。
是钥匙拧门的声音,她回来了。我面无表情地坐在原地,隐忍着悲欢。
“今天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今天加班所以迟了些。”
“公司待遇不错啊,还配了保镖接送啊。”我受不了她的谎言于是直面戳穿。“那个男人是谁啊?”
“什么男人?”她一脸茫然,演得入木三分。
我厌恶地看着她,刚要反驳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门外的男子嚷嚷不停,“关潼,是你家吗?”
关潼僵在原地,她看着我,恳求的眼神令我心生快意。我打开门将门半掩着,见到那个男子,英俊威猛帅气。
“你好,请问关小姐在吗?”他极有礼貌地冲我微笑。
“什么关小姐?”我得意地看着男人,欣赏着他的尴尬茫然不知所措,哈,一出好戏。
“我明明看见她进了这里。”他眉头紧锁着,可笑滑稽。
“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