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从林申进的祖父说起。”冷寒天拿起桌上的杯子,倒了两杯水,递给书静优。
“哦。”书静优直觉这会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于是托起下巴靠在桌子上看着冷寒天。
“林申进的祖父曾经在朝中为官,在职其间也较是清廉。但那时朝中分为两派,都在极力拉拢扩充自己的力量,而林申进的祖父也是他们拉拢的对象。可林申进的祖父为人比较正义,他没有被任何一派拉拢,所以也就不会有好下场了。”冷寒天顿了顿,冷笑了一下。
“后来怎么样了?被暗杀了吗?”书静优联想到以前电视剧中的情节猜想道。
“那倒不至于,后来两派同时弹劾了他,皇帝连解释的机会也没给他,就把他削职为民了。林申进的祖父从此对仕途心灰意冷,回家不久就一病不起,没多久就过世了。而林申进的父亲经此一事之后,也无心功名,只安心在平塘城内寻了一份教书的差事,勉强养活一家三口。林家自从林申进祖父过世后,便一日不如一日,林申进小时他父亲便以变卖家产度日了,再后来林申进的父亲也病倒了,家里便揭不开锅了。”冷寒天拿起杯子喝了口水。
“这跟芸希还是没有关系啊!”书静优很是纳闷。
“书儿,我还没有讲完。后来此事被纪老爷知道了,于是让人请了郎中医治林申进的父亲,但林申进的父亲还是病重过世了,纪老爷又派人送来银两,才使得林申进为他父亲办完后事,从这之后,纪老爷一直断断续续的在接济他们娘俩。前年林申进应试秀才也是纪老爷出的银子。从这经后,林家对纪老爷是感恩戴德。
林申进本来像他父亲一样无心仕途,但为了想回报纪老爷,他发奋苦读,希望中个一官半职,好回报纪老爷对自己的恩情。谁知就在他埋头苦读的时候,纪府却遭难了。
当日林申进身上只着单衣、赤着双脚,像疯了一样要冲进纪府,被同来的一些乡邻给拉住了,不然你也就见不到今日的林申进了,等大火熄灭之后,他在纪家的废墟上坐了三天三夜,从此便心灰意冷了。
他觉得回报纪家无望,加上之前祖父跟父亲的影响,而他本来也无心仕途,现在惟一让他向上的动力也没了,于是他索性放纵自己,变得游手好闲,不务正业,浑噩度日。”说到这里,冷寒天停下来看了看书静优的表情。
“然后呢?”书静优见他停下,便追问冷寒天,想不到这背后还有这么一段故事呢。
“所以寒星便告诉他纪府小姐还活着的事,而且还是被他弃之如草芥般,休出门的妻子时,这个打击对他来说实在是太强烈了,因为他视回报纪家为毕生的事业,以他对纪家的恩情,必然会幡然醒悟,会把对纪老爷的那份恩情全数倾注在纪小姐身上,今日以他的表现来看,他还算是一个知恩图报的人。既然他还懂得知恩图报,心性就还没丧失殆尽。”冷寒天总算讲到了重点。
“那又如何呢,之前他可是做了很多令人发指的事。”她可没有他那般的豁达大度。
“你也说是之前了,书儿,你如果真心为纪小姐好,就应该让她回去,这里必竟不如你们那里,现今的女子如若被夫婿休出门,便很难存活于世。虽然翔龙堡能为她遮风挡雨,但挡不了世人对她的白眼,而且她不可能一辈子躲在翔龙堡,一旦她出了翔龙堡,世人的口水便能将她淹没,让她生不如死,书儿,你能保证让她一辈子都不迈出翔龙堡的大门吗?那样的她活着还会开心、会快乐吗?你还认为你这样做真的是为她好,真的是在帮她吗?书儿,你这样反而是害了她。”冷寒天握住书静优的手,为她分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以她的聪明才智,他明白她一定会想通的。
书静优陷入了深思,她知道冷寒天说得都对,她只是在意气用事,自以为把林申进骂得狗血淋头便是帮芸希出头了,殊不知什么都没解决。但冷寒天却把这一切都安排得井井有条了,替芸希把以后的路都铺好了。哎,亏她还与芸希姐妹相称呢,她还真是惭愧啊。
“那就这样让芸希回去吗?要是姓林的再欺负她怎么办啊?”她还是不放心。
“放心吧书儿,你不是亲眼见到林申进的转变了,在知道纪小姐是纪老爷的千金后,恐怕日后他会将纪小姐当神灵一般供奉了,岂会再欺负她。”对于这一点他倒是深信不疑的。
“不过,也不能太便宜了他,要想让纪小姐重新回到他身边,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他得用自己的努力去感动纪小姐,让纪小姐重新信任他,我想这可不是一件易事。而且就算纪小姐原谅了他,他也得再到翔龙堡来明媒正娶一次,还纪小姐一个公道,也间接起到保护纪小姐的作用,必竟还没人敢明目张胆的来惹翔龙堡。”这才是冷寒天真正担心所在。
书静优听出了他的话外之音:“你的意思是毁了纪家的那些人吗?”书静优不确定的问他:“你知道是谁下的手是不是?”
“嗯!”冷寒天只是轻轻的点了下头,并不否认。
“那芸希岂不是很危险。”书静优紧张的看着冷寒天。
冷寒天搂过书静优:“放心,一切皆在我的掌控之中,纪小姐不会有事的。”昨日从牧场回来,探子已将一切都打探清楚。又是他,新仇旧恨,这一次,他要将他碎尸万段,以此来告慰冷褚两家二百多条无辜的亡灵。想到此,他搂着书静优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