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彩衣就在寝宫殿门等候,一直等到太阳出来了,还没有听到尊主的传召,也不见夜宸前来。
平日尊主都极早起来,夜宸也很准时到来,彩衣暗想难道尊主昨夜没有回来,这么一想可吓了自己一跳,难道尊主还在倾君的东殿?
彩衣越想越不妙,于是进殿查看,可才踏进门槛一步,刚才猜想全被这道声音打破。
“出去。”
“是,尊主。”彩衣连忙退回去。
穹影和夜宸已经醒来,四目相对,衣衫微乱,发丝纠缠。
夜宸看着她,仿若做了一场梦,一醒来就看见她在身侧,心中满满是暖意和踏实,没有半点亵渎和非分之想。
他的思想纯洁得比白纸还要白。
“不起来么?”穹影侧卧着,又撑着头,满眼笑意的看着他。
“主人,你先穿衣。”夜宸见她穿得单薄,连忙起来掀过被子覆在她身上。
“嗯?忘记昨晚答应我的事情了?”穹影扔开被子,她一点都不冷。
“穹影。”夜宸轻轻地唤着她的名字,昨晚她没有醉,醉的是他。
“孺子可教也。”穹影一笑,翻身下了床,到屏风后更衣梳洗。
夜宸唇边的笑意也藏不住,连忙翻找昨晚的衣裳穿上,对镜整理仪容。
忽然听见屏风后传来水声,难道她用浴池中的冷水梳洗,那是从山泉引下来的流水,极为冰寒。
“主人,穹影,别用冷水,等一会儿。”夜宸说完便出去了。
夜宸来到殿门,见彩衣还在,于是说道:“可有温水?”
彩衣一脸震惊,夜宸什么时候来的?温水?今早取来的温水好像已经凉掉了。
“彩衣立刻去取来。”彩衣连忙去取温水,今早该张罗的事情都推迟到现在。
夜宸回到寝室时,见穹影已经出来,她换上了一身淡蓝色的长袍,头发披散着。
“过来,帮我束发。”穹影坐到椅子上,把梳子递给他。
“是。”夜宸心中悸动,接过梳子悉心的梳理她的发丝,他已经有很多年没有替她束发过,此情此景仿若昨日。
束发很简单,只用一支玉簪把发丝束起来,散落在身后,无需其他饰物修饰,随意而不失庄重,简单而不失优雅。
“用哪支玉簪?”夜宸不知今天她喜欢哪支,平日用着的都不同,应该是换着用。
“随便。”穹影没什么所谓,在她眼中这些玉簪都差不多。
夜宸听此,反倒拿不定主意,也许平时用着的玉簪都是彩衣挑选的,他犹豫了一会,最后挑选了一支带玉中红丝的白玉簪,是用暖玉雕琢而成的簪子。
很快就把发束好,不知是太简单,还是他手法太熟练。
穹影透过镜子看了看他,见他的头发已经整理得一丝不苟,衣裳也没有一丝皱褶,这样的人必定是心细如发。
“坐下。”穹影起来,示意他坐到椅子上。
夜宸疑惑的坐下,透过镜子看身后的她。
穹影解开他的发带,墨发散落下来,然后拿起梳子慢慢的梳理。
“别,我自己来就行了。”夜宸受宠若惊,他哪里值得让她纡尊降贵替他束发。
“别动,我可是第一次替人束发,不好看别怪我。”穹影想到经常玩耍他的头发,每次都把他的头发弄乱,她应该送他一些东西来给他作为补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