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是皇帝,可实际上还不如说是镇海宗的一条狗,这不是荣耀,这是屈辱。
身为皇帝,他也有自已的雄心壮志,他要改变这种屈辱。
他不愿列祖列宗死不瞑目,也不愿千秋后人重蹈覆折,他一定要找到这个血脉后人,然后不惜一切代价也要将那真龙血脉所具备的力量掌控在皇室之中。
血脉相承,他不认为这个人不会如他一般去想,所以,重要的是找到,至于后面怎么办,他根本就没在意。
“若你是……便是要了老子的命,那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他在心里狠狠的叫道。
是啊,他怎会不知道在为了寻找血脉这个事情上,他双手沾上了多少无辜女子、无辜家庭的鲜血,这些人对他的怨念有多大。
但那有什么关系呢,就像之前他对待心怀叵测的太子一样,若不能保住江山,这样的子孙便是再有一万个,一亿个,都还不如死了干净,省的又成为镇海宗的一条走狗。
以萧逸、龙逸的情况来看,若真的是同一个人,那么,这定然就是龙御史那个外逃的外孙儿,也就是他敖岳的亲生儿子。
而且,是带着真龙血脉的那唯一的一个,那寻找了无数代人的那一个。
他会为他的母亲,他的外公报仇么,这个并不难想像。
“真要有那个心思,老子首先为你叫一声好,这才不愧为我的儿子!”他就是这样想的。
所以,虽然现在他在渴望着能有更多的证据来证明龙逸就是那个晋州造反的萧逸,但萧逸的母亲与龙阅山那个出逃的女儿可是同名同姓,这已经说明了一切。
现在,只需要证明龙逸就是萧逸就可以了。
但他仍是对手下这些人的效率感到愤怒,很愤怒,他感到自已对他们是那样的信任,特别是勋王,都可说是穿一条裤子了,却都不能理解自已。
“除非……”他眯起眼睛,冷冷的盯向了许忠。
他的目光似带着无边的冷意,许忠立即就感受到了,也差点都快给吓死了,他瑟瑟发抖的跪在那里,比之前那太子敖龙好不了多少。
敖岳看着他,心中也想到了:“除非他也成了一个吃里扒外的奸贼……”
他收回了那足以杀死人的目光,淡淡的说道:“起来吧,这些还不够,远远不够!”
许忠依言站起,犹自心惊肉跳。
敖岳抬头,声音冷冽,他吩咐道:“我要知道他的所有情况,听清了,是所有的情况,他是在哪里出生,父母是谁,在哪里读的书、学的艺。
爱好什么,有没有仇人,恩人,与什么人有来往,我要知道他从小到大的一切信息,听懂了吗,?h?”
许忠连声答应,这才在他的挥手下抹着冷汗退下了。
但这退是退下了,可这事儿倒底该怎么弄呢,这可不得不考虑到王馨她们的态度啊。
下次要是敖岳再问,他该如何交差,这可真是要死人的啊,许忠哀叹。
“他么的宫顺干这个的时候顺风顺水的,到老子来就这么悲催,真他娘的人比人气死人咧!”许忠垂头丧气的去想办法了。
许忠送来的消息与军部的并没有多大的出入,也就多加了一些他在战场上立功的具体信息,不过这也并不是一无是处。
敖岳细细的看着,一边在心中想到:“他说他是习的军中的《龙象诀》,可按常理来说,他是不应该到这个层次的……”
一个炼体四层的士兵在玉蝎军中至少都会作到校尉的级别,而他却是个都尉?
另外,说他是禁军中上来的,可禁军在京里……好吧,就算他是在晋州军里,在赵震北的手下上来的,可具有这样修为的人,不是早就应该给玉蝎卫挖走的吗?
敖岳怎会不知道那镇海宗所谓的好心好意帮玉蝎国训练军队是个怎么回事。
那些分置在各地军中的教头,其实主要的任务不就是给玉蝎卫培养、发现具有修练天赋的好苗子么,所以,仅此一条,这个龙逸便大有问题。
他问过一些人,像龙逸这种的表现,那至少都要在《龙象诀》的六层以上,只怕就这都是少说了他。
那么这也就是说,龙逸还有隐瞒,这身修为来历不明,很可能不是自军中而来。
那么,他若是萧逸呢,能不能解释的清楚?
敖岳连忙又去翻捡关于萧逸的奏折,关于这个就要数孟平方的奏折最为详细。
他找到了。
“嗯,天生神力,疑与龙蝎国安乐王有勾结,却并不具备升仙宗的法术,极似镇海宗的《龙象诀》……
但他并没有任何从军的记录,临河县的山贼中也没有这方面的特征,反倒有升仙宗传承的影子……等等!”
他连忙再看的仔细了一些,这才点头自语道:“对嘛,是我疏忽了,这上面说的很清楚啊,他十五岁离家出走,直到十八岁才在一次杀人劫财案中与山贼有牵连,那么这三年他在作什么?”
他抬起头来,这一刻对那孟平方的印象竟是前所未有的好。
这份奏折他其实已经看过好多遍了,但似乎到现在才看出一些端倪来。
他头,定了定神,总结道:“我其实想知道的,就是他这一身本事就是这血脉自发而来,并不需要去跟什么人学……也就是说,这是他十五岁……”
他是自言自语的,但在说到这里的时候,他楞住了,手中的奏折也悄无声息的滑落了下去……
他呆呆的站在宫里,突然有一种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