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倾北走后,白无忧重新过上了悠闲的学生生活。只是偶尔会敲敲自己的脑袋怎么就一时心软居然答应了那个没脸没皮的登徒子?还好,他真是云南的督军,否则就阿爸的脾气真的会送他一颗子弹。也不知他是怎么同阿爸和姆妈说的,姆妈原先并不怎么待见他的啊。白无忧思虑了几日,便不再想了。总归如今与他撇不清了,摸摸头上的发带总觉着还是有些奇怪的。她虽是千金小姐,但向来爱憎分明,她知道自己心里对顾倾北是有不同的,只是如今虽然两人的关系明朗了,但她心里始终不确定那些不同是不是就是书里写的爱情。
半个月后,南京苏家又一次出现在了报纸上,出事的不是别人,正是苏家如今的唯一可能继任督军之位的苏明远。苏少帅被暗杀,虽逃过一劫却也受了重伤。
白无忧终于明白顾倾北说要去“收点利息”是什么意思了。难怪那天说的颇有些咬牙切齿的意味。与上次的苏永宏不同,这次白无忧知道苏明远受伤当真是因为她,因为苏明远向白震霆求亲。
顾倾北这人虽然做事向来张狂,但也狠辣缜密,只怕苏明远逃过一劫也并不是因为侥幸,而是因为顾倾北并没有真的想杀了他。白无忧叹了一口气,到底还是害了苏明远,不喜欢归不喜欢,却也不想他因为她受伤。
白无忧丢了手里的报纸,心里憋着一股气抬手就把头上的发带摘了下来。
天气越发冷了,离过年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圣心女学迎来了期末测试。越清歌和白云惜成绩向来好,自然是胸有成竹,只是白无忧和方瑾瑜就显得有些忧心忡忡。
“哎……哎……”方瑾瑜抓着本就凌乱的刘海,万分苦恼。
“哎……”
“哎……”
“哎……”
“好啦,既然考试都结束了,就不要叹气了,要放假了呀。”越清歌见方瑾瑜没完没了地长吁短叹,觉得好笑又无奈。
“哎……”
这次叹气的却是白无忧,越清歌更是哭笑不得了。
“好啦好啦,大家这是怎么了?既然放假了,要不我们明天找个地方去走走吧,整日闷着也无趣。”白云惜掩嘴浅笑,柔声开口。
“好呀好呀,反正离过年还有一段时间,我们一起去散散心。”方瑾瑜是个忘性大的,此刻一心想着游玩的快乐,考试的那点不愉快立马就抛诸脑后了。
“无忧,清歌,怎么样?怎么样?去吧,嗯?”方瑾瑜牵着两人的手来回晃,生怕她们不答应。
“我也想去,清歌呢?”白无忧没考虑多久就答应了,她最近心里总是烦闷,出门走一走也好。
“嗯……你们都去我能说不吗?”越清歌看着高兴地都要跳起来的方瑾瑜,无奈地摇了摇头。
就这样一行四人便决定了,目的地是靠近南京城的一座古镇,只是到了火车站方瑾风和越津禾居然也跟着上了车。
“津禾哥哥,瑾风哥哥,你们也要去呀?”白云惜心里觉得诧异,女孩子们的旅行为什么他们也掺和进来了?
“昨日听清歌提起,正巧之前就想去那个古镇,听说你们要来便跟着一起了。你们都是女孩子,想着我去了的话也可以照应你们。”越津禾一身长衫,满身的书卷气显得他越发温和,只是金丝眼镜掩藏了锐利无比的眼神。
“对啊,你们四个女孩子一起出远门多不安全?我和津禾哥来照顾你们是应该的。”方瑾风还是一副fēng_liú潇洒的模样,嘴角噙着孩子气的得意。
“这样啊,谢谢津禾哥哥,瑾风哥哥。”白无忧看方瑾风那模样,不由觉得好笑。
越清歌坐在一旁,没有出声。方瑾瑜则是翘着嘴巴,把“不乐意”三个字都写在了脸上。明明是四个女孩子的旅行,这一个两个都闲着没事做吗?非要跟着来?原本还指着这次出门能无拘无束几日,这两人来了哪还能无拘无束?
方家兄妹生性跳脱,一路叽叽喳喳很是欢乐。女孩子们平日里有些怕越津禾,这次难得的与他独处这么久,听他上知天文下知地理地讲述了许多有趣的事,倒也亲近了不少。白云惜坐在越津禾对面,看着温文尔雅的他有些恍惚,想起了同样温润如玉的苏明远,自从寿宴一别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再见到他了。
一行六人,一路欢声笑语,时间倒也过得很快。出了火车站,雇了两辆汽车转道去了古镇。到达古镇时已经是晚饭时分了。六人在古镇上一间古色古香的客栈落脚,女孩子们分了两间房住,白家姐妹一间,越清歌和方瑾瑜一间。方瑾风好说歹说,居然要央着与越津禾同住一间。说是难得住在一起更有趣,越津禾倒是无所谓,就这样定了下来。
客栈有个别具风情的名字,叫“遇见”。老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男子,带着温柔的妻子经营着这间客栈,悠闲自在。如今天气寒冷,算不得是出门游玩的旺季,客栈里客人不多,一行六人的俊男美女很快就引得了老板的好感。晚饭是老板娘亲手做的,家常小菜,却美味可口。
晚饭过后各自洗漱休息,一路奔波都累了,一夜好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