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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倾北的心里掀起了滔天的怒意,从方才苏明远去与白无忧合奏时他就一直忍耐,现在看着苏明远居然握着白无忧的手便是再也忍不住了,掏出腰间的枪就要起身去崩了苏明远。索性白无忧很快放开了手,两人转身往餐桌这边走,白无忧用警告的眼神紧盯着顾倾北,看着他铁黑的脸突然觉得自己真是得意忘形了,眼里不由地露出一丝哀求,顾倾北千万不能在这样的场合作出什么出格地举动,不然真的是百口莫辩。况且也不怪她,她心情不好只是想弹琴解闷,谁晓得苏明远会去与她合奏?顾倾北见她心情似乎比之前好,再加上她眼里的求饶让他有些满意,像少女小小的撒娇,于是桌子下还没来得及抬起来的手将枪别回腰间。
“苏老师,您还说许久不弹了,您同姐姐配合地如此默契,这下可不能抵赖了,您也得教教云惜。”白云惜心中的恨和嫉妒都被小心的掩藏,白无忧很快便会消失在这世间,此刻她犯不上同一个死人计较,只是那看着苏明远的眼中还是不自觉地露出一丝哀怨。难道苏明远对白无忧真得同阿爸说的一般是特别的吗?现在认真想来,苏明远一直都是唤她为二小姐而叫姐姐则是“无忧小姐”,好像真的有些不一样。
“无忧小姐的琴声引人入胜,其实明远是有些唐突了。二小姐若是不嫌弃,有机会的话明远自当尽力一试。”苏明远方才是有目的地去同白无忧合奏,只是没想到自己真的会陷入白无忧的琴中,一曲终,他突然觉得心中的刺也没那么痛了。
“那云惜先谢过苏老师了。”白云惜的目的达到,她很满意,内心有些期待,想着没了白无忧苏明远自然也会待她不同的。
侍者为四人上了菜,这时苏明远才发现醒在一旁的葡萄酒已经被顾倾北喝了大半。
“顾先生,您空腹喝酒当心胃疼。”不是关心,而是提醒。苏明远倒不是真的在意酒杯顾倾北喝了,只是觉得这人看上去气度不凡,为何这般桀骜无礼?苏明远是极克制的人,就算心里不喜欢这位不请自来的人,他修养也不允许他表现出来。
“苏先生多虑,这洋人的果汁顾某喝多少也是无妨的。今日能有幸与苏先生还有二位小姐一同用餐顾某深感荣幸,这样吧,让人拿威士忌来,那才是男人该喝的酒,我与苏先生才好尽兴不是?”顾倾北不等苏明远开口,便招呼了侍者拿来了威士忌,并亲手为苏明远斟满了酒杯。
“苏先生,顾某敬您一杯,谢谢今晚的款待。”顾倾北仰着脖子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他领口的扣子解开了,凌乱的短发和嘴角若有似无的笑显得他越发邪魅。
“顾先生,您客气。”苏明远看向他的眼神昏暗不明,不知这顾先生是何方神圣,他身上的军装不是南京军政府的也不是璃城的,多年不在国内,倒是不知道这位狂放不羁的人到底是哪里来的,回头也该去查查。苏明远按下心思,饮尽了杯中的酒,浓烈的威士忌让他微皱了眉,果然他还是习惯喝葡萄酒。
顾倾北是有意同苏明远杠上的,他心情不好借酒消愁,那苏明远也别想好过。白无忧不看他们,自顾自小心的切牛排,慢条斯理地吃着,心中思量这枪到底该从哪里寻来,她既存心要瞒着白督军和白夫人那便自然不能去找白督军的,或许该去找苏瑾风,他可能会有办法,白无忧想着要尽快和苏瑾风谈谈。
白云惜吃的有些心不在焉,她看着苏明远的脸在一杯杯酒之后越发地红了,眼神也不似平日清明,她忧心忡忡,想同白无忧说什么,却发现她只自顾自认真地切牛排喝果汁,全然不在意面前拼酒的两个人。
“苏先生,您别喝了。吃些牛排吧。”白云惜帮苏明远的牛排切好,放回他面前,眼里的担忧不言而喻。
“顾先生,您也别喝了,你们都没吃些东西,喝这么烈的酒当真是要坏身体的。”白云惜看着顾倾北,心道也不知这人发的什么疯,为什么一直灌苏老师喝酒,当真是粗鲁无礼至极。
“二小姐,谢谢您,我没事。”苏明远看着切好的牛排,感觉喝进胃里的酒一直往脑袋里冲,晃神间白云惜的脸似乎变成了另一个清冷的少女,多年前那个少女也和白云惜一样会为他切好牛排,会用娇羞温柔的眼神看着他。
白云惜见苏明远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热切,其中的暗含的情愫似要将她淹没,她脸上的红霞越发明艳,胸口像揣着调皮的兔子,似要蹦出她的怀抱。
“苏先生可是要将二小姐的脸看出一朵花来了,才子佳人,倒是配的。”顾倾北端着酒杯,说的分外认真。他知晓白云惜对苏明远是有心的,这也正和他意,将这两人凑在一块儿,他的无忧身边才好清静些不是。
苏明远被顾倾北的话惊醒,立即收回了眼神,又端起酒杯同顾倾北喝了起来,只是这会儿子不是顾倾北逼他喝了,他想起了不该想起的人,倒是也需要借酒消愁了。
半个小时之后,威士忌和葡萄酒的**子都空了,苏明远已经趴在了桌子上,顾倾北面色不变只是那眼睛里的猩红越发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