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变异因子,教室中不少人呼吸加快,林乱也是。
至于相英,伍章这种高考失利者的冷嘲热讽,他并不看在眼里。
如同当初,他穿着旧衣服用着旧文具,没有零花钱,从不参加兴趣小组课外活动,一门心思想通过分数来证明自己,那十多年的滋味谁能明白?
记得小学时老师布置做卫生,别人都是花五块钱买小桶抹布和刷子,他捡个饮料瓶子割断,再捡块布。即便都在笑他,那又怎样,那些人知道他过的什么日子吗?
学校有托班,本来4点半放学,再加一节课,就留在教室写作业,或是预习课本,很少有学生不参加。他从没托过,谭家不想为他花那一学期600块的托班费。
老师暗示自己的爱人开设补习班,从来没问过他。因为谁都知道,林乱是不会参加补习的。但是他的成绩,未曾让人失望过。
当谭光启夫妻在为儿子上哪个知名补习班争吵时,林乱在六平米的房间挑灯夜读。
不论受到什么欺辱,他都默默忍受,他不是没有出路,那就是分数,那就是大学。分数就是他的盾牌,他的铠甲,他的长枪,他的战马。
如同历史上某位著名文人曾剃头,在清帝国拿反政府武装无奈时,他办起私人武装,参与到热闹喧嚣的剿匪大战中。
他不懂打仗,也不懂带兵,就一个办法,打死仗。每到一个地方,就开始安营扎寨,扎的严严实实,不准备跟敌人拼命,只准备死守,然后不停的要钱筹粮,骗也好抢也好偷也好,反正就是要熬死敌人。
曾剃头屡战屡败,但是顽强不息,一条路走到黑。
终于,像被无数历史证明过的那样,敌人内部分裂直到垮掉,曾剃头赢了,他站上人生最高峰,也站到历史的最高峰,成为无数人口口相传的良师,完人,挽天倾者,圣人。
林乱不喜欢曾剃头的发型,但是喜欢他的这套方法。在某些时候,你一无所长困难重重的时候,就要死守一条路,坚持到最后你就是赢家。所以他用分数一次次来证明自己。
每次站上领奖台,接受表扬的时候,他都没有笑容,只因未到成功那一刻,他还有很远的路要走。
到今天,他仍然有很远的路要走。
回首过去,中小学的那些知识点难吗?林乱觉得一点都不难,连他都能考上庆大,有什么难的,无非就是懒得学懒得背而已。
课本,习题,字典,作文书,通通记下,长期思考,自有融会贯通的一刻,这是热议哪个英雄出新皮肤哪个明星出新歌哪个女生又偷偷约会的相英能明白的吗?
用各种借口掩饰自身的懒惰,林乱不屑与之为伍。
此时林乱并没有理会其他,他也在想太叔冰的话。
想不到一直被隐瞒的变异人研究现在公开作为大学课程在传授,不过他对于生物工程这个专业还是很怀疑,怀疑就是从学生中挑选人进行生化试验。
“我知道你们其中有些人已经了解到一些,毕竟现在资讯发达,一部手机就可以查到很多。庆峰大学是第一个公开此项研究的机构,你们是第一批能公开学到这些的人,新世界的大门从现在开始打开。新元1018年,未来的世界将会以此时间来划分新旧人类。”
太叔冰的声音清晰的在教室内传播,相英忍不住看她的脚,裸露的脚趾上涂着黑色的指甲油,亮晶晶的,很是显眼。
“好看吗?”
恍过神的相英马上端正坐好,口舌干燥。
“刚才是谁在这吹口哨?”太叔冰又发问。
猛然听到这个问题,林乱也感觉身体一冷,正襟危坐起来。伍章和相英眼神小心的交汇,相英现在是紧张万分,看前面那三个人的例子,感觉他马上也要被击倒拖走。
“没有人承认?如果没人的话,那么你们这三排的人都要接受惩罚。”太叔冰冷冷的说。
“报告。”相英鼓起勇气站起来,不敢看太叔冰,说:“吹口哨的人,是他!”他手指向右边隔了三个座位的林乱。
这孙子太缺德,林乱站起来刚要辩解,啪的一声,相英被教鞭抽倒,根本来不及喊疼就晕过去。
“拖走!”
周围的学生们争先恐后的帮忙,离相英最近的伍章最积极,把相英背着。其他人有抬腿的,有扶着背的,簇拥着伍章把相英丢出去,那场面堪比急诊室。
“你要说什么?”
“我没有吹口哨。”林乱目不斜视。
“他为什么说你是吹的?”
林乱心想他神经病,脑子飞快想着,嘴里说:“他嫉妒我。”
“嫉妒哪里?”
“我比他瘦。”林乱本来想说我比他成绩好,但是想到相英328分也进来,入学标准已经变了,说高考成绩没意思,于是换了个话。
太叔冰表情没变,就那样冷冷的看着他,其他学生都不敢吭声,教室里落珠可闻。
“为什么你不吹,是不是我不够漂亮?”太叔冰的问题很刁钻,教鞭在林乱在肩头到胸膛在用力滑动。
既柔软又坚硬的教鞭让林乱浑身起鸡皮疙瘩,这位老师肯定是强大的变异人。但是变异人也有几种,像基地的教官和制造杀戮的黑炭生化人就不同,还有最早看到的幽鬼等人,他们的身体能够改变,性格很可能也很古怪。
相比其它学生,林乱更明白变异人的可怕之处。他立即挺正身体说:“我只想听老师讲课,想学到更多知识,我很向往变异因子的